第一章 呼叫轉移(2 / 2)

“啪”,燈被關上了,天上星星月亮躲遠了,夜是很黑的。飯飯有些睡不著,他忽然記起一句話:“一關燈,一切是妄念;一熄燈,一切被紀念。”而他自己是什麼呢?被紀念,還是成為妄念?飯飯心頭冒出了一個念頭;他大概是思念吧。飯飯睡著了,思念消失了,思念去了哪?連愛因斯坦也不知道吧。

呼出一口氣,看著水汽在窗上打了一層霧,飯飯理了理衣服,下了車,本來是父親接他的,可是他想,如果自己回家,或許可以在路上碰到到她吧。天氣很冷,十月末的冷不僅是冬夜將至的刺骨,更多的是仲夏一去不複返的惆悵。

穿過地道,向左走,就是車站了,飯飯歎了口氣,一股小霧刹那間彌漫在鼻尖和眼前,算了吧,比起奢望看到她,飯飯更討厭見到她身邊的人。

路口到了,紅綠燈閃了幾下綠色,變成黃色,最後跳成紅色。飯飯站在斑馬線前,有些呆滯,耳邊的笑聲不期而遇,有男的,有女的,是有很多人,但飯飯還是一下子就聽見了林欣逸的聲音。飯飯轉過頭,略去了所有人,隻留下了林欣逸,她挽著身邊的一個人,一個男生。

飯飯撇了一下嘴角,別過頭去,忽然發現路上似乎沒有什麼人,車也很少。和林欣逸一起的人走到了路口邊,飯飯從腳下站的地方走開,騰出了一點位子,他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林欣逸,但她並沒有看他,不同的眼神一晃而過,隻是和身邊的人談笑,時而又滿臉羞紅的對挽著的男人粉拳相加,然後忽而又前俯後仰的笑著。飯飯把圍巾收緊,伸手,一輛出租車停下了,燈從紅跳成了綠。

車流擁擠開來,大概是因為天晚。夜裏,總是人最多的時候。車堵起來了,飯飯轉頭,透過沉默不語的玻璃,看到了在車站等車的林欣逸,她被一個男生摟在懷裏,臉紅紅的,周圍的一幫子人都仿佛很高興。

“逸逸”,飯飯低聲地叫了一聲,林欣逸仿佛是有知覺的,別過頭,輕輕地掃過,飯飯知道她看見了自己,就在路口。飯飯心中有些不知味,說不出是痛苦還是解脫,他望向一同等車的人,人們都在向車來的方向張望,而飯飯呢?他向前看了看,為什麼人們會期待於來的,而卻原地不動,永遠不去追尋,他把衣服裹緊他知道其實還有一束目光的。車流遊泳動起來,林欣逸看了看車離開的方向,突然覺得有些冷,冷的不知所措。

飯飯回到家已經有點晚了,幹幹的嚼著麵包,覺得索然無味,便不再想吃,“我上去了。”範範說話略微有些低沉。

飯飯的父親放下筷子,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幹什麼去了?”飯飯頓了一下支吾幾聲,說是同學在外麵請他吃東西,他父親歎了口氣:“你又去找她了吧?”飯飯的父母知道這件事,隻是不很詳細,“你先上去吧,我去接你媽媽。”

飯飯點了點頭,還是那個表情。飯飯向樓上走去,拿出了手機,他在等林欣逸的簡訊,飯飯知道林欣逸看到了他,一般林欣逸會發簡訊來道歉,其實也不過是撒嬌罷了,而且回來的很晚。範範一直守著手機,簡訊來的好晚,飯飯都忍不住睡著了。

簡訊是淩晨兩點多來的,飯飯六點看到的,這次好晚,飯飯有些難過,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他想林欣逸到底算什麼?然後發了簡訊約林欣逸出來。

早上的radio大多是新聞,飯飯不想聽,他覺得新聞像是絞刑架一樣威嚴。打開一首歌,輕輕的哼道:“flymetothemoon.”愉快的旋律,卻是悲傷的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