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俐俐也是一個聰明人,聽懂了楚幽的話,正欲轉身,突然停下腳轉頭看著楚幽,“你與子昂這麼多年的感情,放得下?”
“感情?”楚幽忍不住失笑出聲,“這個東西在高子昂的心裏最廉價,可偏偏我窮得隻剩下這個東西了,還是不適合豪賭一把,輸個精光為好。”
趙俐俐終於找到機會板回麵子一局,紅唇對著楚幽揚起性感一絲的弧度,“這便是強者與弱者的分別。強者,找的是機會,弱者,找的是理由。”對著楚幽上下一打量,“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你了。”
說完,重重的踩著高跟鞋走了。
那聲音敲在楚幽的心裏,頓時覺得疲憊不堪,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居然已經這麼晚了,公司同事都已經識實務的準時下班了,收拾好桌麵上的“殘骸”,楚幽緩緩的走出了辦公室。
外麵的沙發上睡著一個人,讓楚幽眸子一緊,趕緊上前將他叫醒,“熙麟……”
顧熙麟緩緩睜開眼,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見到楚幽眼睛立刻一亮,“小幽姐姐,你剛才是在和你的情敵談判嗎?”
“……”
楚幽愣愣的看著一臉看好戲的顧熙麟,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小幽姐姐,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糗事說出去的,但是……”顧熙麟突然話鋒一轉,“有一個條件,你能不能幫我要一張你情敵的簽名照……”
楚幽陰側側的笑著站起身,“顧熙麟,雖說現在你是我的房東,但是也沒有踐踏我尊嚴的資格。你也說了,我剛剛才和她吵完,轉頭我去問她要簽名照這算是個什麼事?”
“不是,這個很重要的……”顧熙麟睜著小鹿般的眸子緊盯著楚幽,“我們班上有個叫王子沫的女孩子,得了很重的病,聽老師說她應該快要不行了,但是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的情敵……我發誓,我真的不是要故意跟你作對的。其實這件事我也跟爸爸提過,因為爸爸和她很熟,但是爸爸不喜歡我做一些沒有用的事。”
“他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楚幽怒了,“算了,如果有同情心就不叫顧景裕了。”
“可是……”顧熙麟急著想要解釋什麼。
楚幽已經伸手拉著他,“走,今天陪我去吃頓好的,明天出門前得看看黃曆了。”
最後,顧熙麟才知道原來楚幽所謂的吃頓好的,就是一碗麵,加了一份臊子。
顧熙麟同情的看著窮酸的楚幽,認真的說道:“小幽姐姐,你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聽了這話,在楚幽的心裏,便自然的認為含著鑽石出生的顧熙麟對她難得的一次奢侈感到同情,伸手揉了揉顧熙麟的頭發,“我知道了,我的房東弟弟。”
吃完麵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兒揉著肚皮在路上慢慢的走著,顧熙麟講述他蒼白的童年趣事,楚幽訴說她的心酸舊事,也不管以顧熙麟五歲的高齡能不能聽懂……
風平浪靜的過了好幾天,就在楚幽幾乎以為高立行已經忘了她遊說失敗時,找上門來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高子昂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衝到正在加班的楚幽麵前,將門重重的關上,他嘲諷的看著楚幽,“別以為你在背後玩的那些把戲我不知道,楚幽,還沒有人可以掌控我,包括你在內。在我心裏,你根本什麼也不是……”
楚幽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著高子昂,“別太高估自己。”
“我告訴你,如果沫冉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高子昂雙手撐在桌麵上,“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一定會讓你這輩子都無法翻身的……”
高子昂走了,隻剩下楚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從骨子裏透出冷意,讓她不由自主的將雙手環上身子。
其實高子昂嘴裏所謂的把柄,隻不過是因為當初他的新歡頗有一些名氣,與今日的趙俐俐不相上下,隻是,一個從政,一個從藝。
那個女人懷了孕,要去醫院打胎,而所有的事情都是楚幽一手經辦,甚至,包括那張流產單上的名字……
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想過,這個,會成為現在高子昂危脅她的工具,“嗬嗬……”
一聲輕笑,在這個寂靜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的詭異。
十幾年的青春與感情,居然就是交付在這麼一個男人身上,曾經,無論他怎麼傷她,厭她,她都能一忍在忍,就是因為她對他的愛,是延續到四肢百骸,到頭來,隻是一個大笑話……
本以為已經愈合的傷,經他這樣狠狠的撥開,仍然很痛……
電話響起,將楚幽猛地震回了現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