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反複用酒給他擦拭身體,折騰了大半夜,也沒有醒過來,天快亮的時候燒終於退下去了,我也累得不想動了,眼皮直打架,就這樣趴在床邊睡著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熟睡沒多久,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環境,眼裏閃過一絲戒備,偏過頭看著趴在床邊睡的正香的我,這一絲戒備才緩緩散去。
獨孤清看著趴在床邊的我,一頭青絲淩亂的鋪散來開,一張清麗的容顏趴在床邊毫無戒備,不知道在夢裏夢見什麼開心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使其更添幾分顏色,獨孤清的心毫無征兆的悸動了一下,這就是救了我的姑娘吧,原來她竟然有著如此清麗脫俗的容顏。不過為什麼他會覺得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他的記憶明明就告訴他,他們沒有見過。
嗬嗬,你們當然沒有見過,你們隻是睡過而已。
獨孤清探究的看著我,大慨是重傷未愈吧,看著看著,竟不知不覺的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獨孤清睜開眼,見沒有人,就手撐著床,想要起來,卻沒想到手上沒有力氣,“嘭”的一聲又倒回床上,壓住了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
“你醒了,別亂動,小心傷口,你身上的傷很重,要是再將傷口崩裂了,就不好了。”聽到床上有動靜,我放下手裏的書,快步上前說道。
獨孤清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來人一身青色衣裙,玉帶將纖腰高高束起,顯得亭亭玉立;一頭烏黑如墨的秀發隨意挽起,發間隻是斜插著一支珠釵,一張精致絕美的小臉,惑人心神,尤其是那雙眼睛,漆黑而又明亮,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剛剛之所以沒看見人,原來是倚在床邊的軟榻上看書。
獨孤清收回目光,問道:“是姑娘救了我嗎?不知道我的侍衛現在如何了?”大慨是由於受傷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幹澀沙啞。
我扶著他坐起來,轉身倒了杯水遞給他道“他沒事,就在外邊的軟榻上,他比你先一步醒過來,現在喝了藥又睡下了,你睡了那麼久,應該渴了吧,先喝口水,在吃點東西。”
獨孤清接過水,垂下眼簾淡淡的道:“如此,那就多謝姑娘了。”
“無妨”我拿過他手上已經空了的水杯,回到桌子旁邊,端著一碗粥走到床邊坐下道:“你現在重傷在身,不宜吃太過油膩的東西,我讓人煮了粥,你喝點吧。”說著就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邊。
“姑娘,還是本王……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自己來我是不介意的,隻是如果你的手還有力氣的話。”
獨孤清無力反駁,因為他的確全是上下沒有一點力氣,隻好張嘴喝下遞過來的粥。就這樣一碗粥不一會兒就見底了。
“還要喝嗎?”
獨孤清一點也不知道客氣的點點頭道:“要!”
我睨了他一眼,又盛了一碗粥,沒有說話。
就這樣他在我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連喝了三大碗,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還有嗎?”
我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道:“沒有了!”真不知道這人怎麼這麼能吃,不是說傷員的胃口不好嗎?不好還吃這麼多,要是好了還得了,非得把我吃窮了不可。要知道我家這碗可不是大戶人家那精致的小碗,而是農家的那種土瓷碗,隻不過要比普通的土瓷碗要稍稍精致些而已。
我黑著臉把碗放到桌上,朝他道:“你現在身上有傷,不能下床,這幾天你就在床上躺著吧”說著我端著碗就要出去。
“瑾瑞”
“什麼?”我詫異的轉過頭不解的看著他。
“瑾瑞,我的名字。”他看著我重新重複了一遍。
“哦,瑾瑞是吧,我知道了。我叫林月娘,嗯,你可以叫我林夫人”說著我抬腳走了出去。
“林夫人?”沒想到她已經成婚了。
獨孤清看著遠去的女人,眸光深沉,所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