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翠屏這時候才明白了小姐當初為什麼總是歎氣,這紙上之人簡直和真人一模一樣。“小姐,您真是太厲害了。”
“小意思啦,改天給你也畫一幅。”秦鬆此時心情可是相當的好。
“謝謝小姐。木承,快過來,看小姐給你畫的畫像。”翠屏高興地向木承招了招手。
秦鬆作畫的時候,木承坐在那裏是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影響到秦鬆,以至於現在稍微一動,兩條腿就傳來陣陣麻意。
秦鬆發覺了木承的異樣,眉頭一蹙,“是不是腿麻了?”
“嗯。”木承尷尬地點點頭。
秦鬆走到木承麵前,蹲下來欲將他的兩條腿放平,木承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秦鬆此時的行為有損身份,趕忙阻止道:“小姐,不礙事的,一會兒活動活動就好了。”
秦鬆像沒聽見似的,自顧將木承的兩腿放平,在幾處穴位按了按,“你試著將腳趾往上鉤。”
木承按秦鬆的吩咐試了試,兩條腿的麻意開始擴散,漸漸由重變輕,頃刻之間,竟然散盡了。“太神奇了,小姐您看,我的腿竟然一下子就好了,謝謝小姐。”木承站起來活動了兩下,無比舒暢。
“剛才為什麼不說,作畫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相比於木承的激動,秦鬆卻是壓低了聲音,帶了一絲怒氣。
“這是小姐吩咐我做的第一件事。”木承隻知道如果他連坐都坐不好,就真的沒臉再呆在這裏了。
“以後別這樣了。過來看看我畫的怎麼樣。”木承的行為又一次觸動了她,竟有一絲心疼。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木承怎麼說也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啊。
木承聽的有點迷糊了,小姐這是責怪他腿麻了,還是在心疼他?不期然看到桌上的畫像,一下子就給怔住了。“這,這。”
“這是你啊!難道沒看出來?”翠屏打趣道。
“不是,不是,這畫像畫得太真了,我都不敢認,小姐真是神技啊!”木承一臉崇拜地看著秦鬆。
“過獎了,畫筆不是很應手,所以還有很多地方線條處理的不好,不過,湊和能看了。”石黛做的鉛筆畢竟不能和現代專業的畫筆相比,因此這畫的光線層次感就欠了些。
“小姐,這都叫湊和,那皇宮裏的畫師都可以直接回家帶孩子了。”翠屏敢打包票,這幅畫拿出去賣,肯定是千金難求。
“嗬嗬,別這麼口無遮攔。不過既然你給了這麼高的評價,那就說明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提高速度,像今天這般速度必然是不行的,都把木承的腿畫麻了。
“小姐,能否將此畫送給我?”木承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鬆沒有應聲,倒不是她小氣不願意給,隻是這畫才剛畫完,自己還想再修飾修飾,爭取在給楚雲峰畫的時候一次成功。
“木承,別這麼沒規矩的,忘了自己的身份。”翠屏見秦鬆沒應聲,以為是木承逾越了,於是斥責道。
“翠屏,木承不是秦府的下人。”
“小姐?”翠屏沒懂秦鬆的意思。
“我說木承不是下人,而是客人,你以後不要對他這麼喝來喝去的。”木承這個時候正是心理比較敏感的時期,她不忍心對他說重話。
秦鬆語氣略顯生硬,翠屏以為秦鬆在訓斥自己,一陣委屈。“是,奴婢記下了。木公子,剛才得罪了。”翠屏向木承行了一禮,以示道歉。
“這可如何使得?”木承趕忙扶住翠屏。
“小姐?”木承向秦鬆求救。他哪裏敢承翠屏這一禮,這幾日他從府裏的下人那裏也了解了不少,翠屏可是小姐的貼身丫環,那地位僅次於管家,雖然他沒有簽賣身契,也承不起翠屏這一禮。
“好了,翠屏,我也不是怪你。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以後木承會暫住秦府,我會給他安排一份差事,等他成年後,是去是留,都由他自己決定。所以,以後對他要以禮相待。”這話是說給翠屏的,也是說給木承的,他是完全的自由之身,隨時可以離開。
“是,小姐。”秦鬆一解釋,翠屏也沒有情緒了。
“翠屏姐,以後就承蒙您照顧了。”木承對著翠屏拜了拜,木承這麼一拜,翠屏心裏也釋然了,回了一禮。
“木承,你不是會算術麼,從明天起你就去賬房報到,至於工錢,看你的表現再說。”秦鬆知道木承個性要強,但是他年紀的確還小,又怎麼能真的要他去幹活,不過是想先培養他,以後即使離開了秦府,也能有個一技之長。
“小姐,我不要工錢的。”木承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雇傭,還有工錢拿。
“一碼歸一碼,你不要工錢怎麼還欠的錢?好好做活,爭取早點還清。”
“都聽小姐的。”木承實在找不出自己再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