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還是晴空萬裏,傍晚這雨就像約好了似的如期而至。雨水擊打著屋頂,演奏著一曲無譜的樂章。
秦鬆站在窗前,專注的看著手裏的書信,來自容徳的第一封信。信的內容雖然不長,隻有一頁,卻讓秦鬆足足看了一個時辰,整個人完全陷入了臆想的狀態。
“小姐?小姐?”翠屏叫了兩聲都不見秦鬆應答,直接走到秦鬆的跟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什麼事?”秦鬆這才如夢初醒,將手中的書信收到袖中。
“您想什麼呢,我叫了您半天都沒聽見。該用晚膳了。”翠屏又走回桌前,給秦鬆盛了一碗飯。
“怎麼將飯菜端到房中來了?”平時晚飯都是一家人一起吃的。
“小姐忘了,老爺和夫人昨天早上就出門了。”小姐今天怎麼了,這麼心不在焉的。
“哦,是忘了。”自己剛才想事情想的太出神,竟忘了父親母親又去春遊了。
吃完飯後,翠屏將漱口的茶水遞給秦鬆。“小姐今天很開心?”
“有嗎?”
“小姐今天可是吃了兩碗飯。”
“啊,我吃了那麼多!你怎麼都不提醒我。又要長不少肉了。”秦鬆摸著鼓鼓的肚子,無比哀愁道。
“小姐吃多點才好呢!您不知道,最近兩個月您都沒怎麼好好吃飯,瘦了不少,我正愁您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呢?”
“是嗎?好像是有點瘦了。”秦鬆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小姐,您正長身體呢,得好好吃飯。”
“嗯。我以後會注意的,你收拾一下也趕快去用膳吧。”
翠屏收拾了碗筷就退下去了,房裏又剩下秦鬆一人。思量許久,最終在偌大的信紙上隻寫了“保重”二字。她設想過很多內容,想告訴他很多很多的事情,卻清楚地知道,最想對他說的不過“保重”二字,隻要他一切安好。
夜已深,雨水也停了下來,萬籟俱寂,桌前的人卻沒有一點睡意,靜靜地翻看著手裏的醫書。
“小姐。”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寂靜。秦鬆皺了皺眉,放下手裏的書,看向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自己房裏的謝小惠。
“怎麼這麼晚?”
“有點麻煩。”
“哦?”秦鬆的眼光沉了沉,卻一閃而逝。
“隻能查到十年前。聽說是逃荒到了楚京。這裏是十年內的資料,沒有可疑之處。”小惠從身上取出一遝資料遞給秦鬆。
秦鬆接過資料,翻看了一番,的確沒有可疑之處,心裏卻還是不放心。“喪事都料理妥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