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幕:以詩歌的名義(1 / 2)

啟幕:以詩歌的名義

當代詩歌批評劄記

時間回到2003年的夏天,一場病毒剛剛從人們漫長的驚恐中逃匿,所有過程中的小心翼翼、防範和監管撤除了,緊跟著是非同尋常、熱鬧的總結和評比,用以歸類這個特殊期間裏與病毒有關的光榮等級。這有點像我們詩歌的反向,始於轟轟烈烈,人們從狂熱到審美疲勞、到最後的厭倦,再重新回到安靜的歌唱,始終都處在一種並非自身必需的狀態裏,無論深呼吸還是淺呼吸,中國詩歌發生、發展的全過程都必須接受和挑戰來自詩歌以外的批評。即使在某個時期被說得一塌糊塗,詩歌也不會逃匿,而且無處可逃。因為中國詩歌的元素在中國的土地上已經根深蒂固,隻要有人生活的地方,它就像“幽靈”無處不在,在天空和大地上自由自在地飛翔,揮之不去。

當這個夏天來臨,人們很快恢複了原來的生活狀態。於是,因廣州企業界一個詩人作品研討會的邀請,在成都被毫不相關的病毒圍困了半年有餘的我,有了第一次外出的機會。行前和謝有順通了電話,知道他也要參會,就興奮起來,因為我們預謀已久的“詩歌大展”可以在廣州敲定了。

一切都在悄悄地進行,多少有點暗度陳倉的意味。開會那天,謝有順和陳朝華正好坐在我的身後,謝拍了拍我的肩頭,把我和陳朝華相互做了介紹。握手、點頭,繼而,謝壓低聲音說了句:“一切談妥,再加上新浪網,三家一起做。”接下來,我們在會內會外商定了若幹細節,根據各自的優勢分工,各自開始了忙活。從2003年8月開始,“一刊一報一網”相繼在各自的平台上推出了“大展”的作品和來自各個方麵的聲音,南北風起,東西雲湧,一場空前聲勢和規模的詩歌風暴直抵甲申年的三月。

麵對中國詩歌現狀,一切關於詩歌陷入低穀、走向邊緣的哀怨都是無助的。隻有經過認真打量,我們才知道這種一味地哀怨和我們所接觸的詩歌的真實大相徑庭。老實說,我對中國新詩發展到今天的那種堅實和多元的形態充滿了樂觀,堅定我樂觀的理由,正是因為中國有詩歌的操守,中國更有詩人的操守。應該說,《星星》詩刊、《南方都市報》和新浪網的聯手,是一個非常難得的黃金組合。比較20世紀80年代中期徐敬亞他們做的《深圳青年報》和《詩歌報》的“流派展示”,這一次,它擁有更為便捷的傳播手段和更為廣闊的交流平台,更重要的是,中國又積蓄了近二十年的強大的詩歌力量。

1986年的“兩報”詩歌流派的展示是功德無量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功德將得以更加明確地彰顯。我們之所以把這次大展定位於“呈現”,就是毋庸置疑地把它當作1986年“展示”的一次接力。如果說,上次的“展示”體現了中國詩歌的春天先聲奪人的勃勃生機,那麼,這一次我們就希望把日漸成熟的中國詩人和中國新詩更為整體地“呈現”出來。泱泱中華乃詩的國度,新詩的曆史也有了近百年曆史。這裏,作為國內著名詩歌專業刊物和兩家新銳、強勢大眾媒體,我們更多考慮的是一種義務和責任,我們的初衷和目的,就是喚起社會對我們無比崇高和美好的詩歌,有一份愛護和敬畏。

這次詩歌大展的效果比預料的還好。單從《星星》來看,有幾個特點尤為突出:一是社團、網站(論壇)以及個人,無論集體薦稿還是個人自薦都很踴躍。迄今為止,已經接受了50多個社團、80多個網站(論壇)、4800多人次的投稿。二是稿件題材廣泛、風格各異、創作時間跨度大,尤其近年的新作不少,整體呈現出傳統與現代、堅守與創新並存的態勢。詩歌寫作日漸成熟,一些接近經典的作品已經出現;詩歌新銳也咄咄逼人,一些作品閃爍出奇異的光芒。三是社會反響積極,全國50多家媒體、近百家網站(論壇)給予了追蹤報道,近百人接受了媒體的專訪。當然,由於這一次與1986年那次不同,有了很多自由發言的地方。我們在網上也聽到很多“微詞”,這些“微詞”有的是認真的,出於對詩歌的熱愛;有的則是因為浮躁和幼稚,沒有惡意;另外也有搗亂的,其所作所為對我們為之崇敬的詩歌構成一種傷害。不過,無論正麵反麵,我覺得都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激勵我們務必盡最大的努力把這一次大展做好,把好的詩人和好的詩歌真正展示和呈現出來,因為中國詩歌的發展永遠隻是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