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過去兩日,這兩日案情毫無進展,卻依舊三五不時傳來有人死亡的消息。
一時間城內外人心惶惶,都稱是鬧鬼了。
雨下了停,停了下。
燕容坐在屋內,支著下巴看著屋簷上滴落的水珠,傅玉則坐在一旁陪著她。
雨停了,但天空並未放晴,天際灰蒙蒙的像是隨時會壓下來。
一隻白色的鴿子撲哧著翅膀,從屋頂飛了下來,落在屋簷下,水珠落在那隻鴿子身上,引得它不斷拍打翅膀。
那鴿子“咕咕”的叫著,在屋簷下打著轉。
傅玉起身走了出去,這才發現是一隻信鴿,信鴿腳旁有一個小小的標記,他的眼底掠過一絲凝重,取出了信條。
信條上隻有一行字,傅玉微微蹙眉,收起了信條。
“燕城來信,我恐怕要回去了。”傅玉回到屋子。
燕容抬頭看向他,點了點頭:“那你注意安全。”
說罷又垂下了眼睛,依舊一副失落落得樣子。
然而眼前那一抹月白色銀絲團花衣擺,靜靜站立著,並未離開。
她抬起眼,便看到傅玉蹙眉看著她,他的表情是鮮有的淡漠,桃花瓣似的眼中含著一抹清冷。
他那天生有些微翹的薄唇微抿了一下,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這幾日他眼睜睜看著她變了樣,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他總覺得這件事不對,但卻又始終說不上來。
但他知道,穆子崢那小子肯定知道些什麼,但那小子嘴巴緊得很,拿把剪子都撬不開。
幾乎是不做他想,燕容搖頭。
她的時間不多了,距離任務完成還差50個點,而時間連一個月都沒有,隻有26天了。
她必須要在這兩天將這件事做個了斷,不能平白浪費了時間。
“走吧。”燕容起身,“我同你一起進城,我去衙門看看。”
一路上傅玉好說歹說,燕容就是雷打不動,最後傅玉也才不得不作罷。
他從懷中摸摸索索掏出了一樣東西,轉身掛在了燕容脖子上,他指了指那東西:“有危險就吹它,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
燕容從胸前拿起來一看,是個銀白色的小哨子,便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將傅玉送走後,燕容獨自前往衙門。
衙門大門關著,外麵隻有兩個侍衛把守,他們認得燕容,將門打了開來。
“南王同穆將軍都在裏麵。”其中有個侍衛好心提醒。
燕容點了點頭,審訊的大堂上空無一人,倒是隱約有談話聲從後方傳來。
她掀開正堂旁邊的門簾,還沒進去,就聽到後院裏的說話聲。
“郡主呢?如今天天死人,怎麼也不見她人影?”一個陌生的聲音質問道。
“我說了,你們有什麼事就同我說。”穆子崢低醇的聲音響起。
“此事是交由小容一手處理,找你又有何用?”南王冷哼一聲:“若是處理不了就明說,本王即刻啟程回燕城,稟明聖上。”
“南王大可前去,到時候皇上自會知道,到底是她不夠盡心,還是你們絲毫未盡力。”穆子崢語氣不冷不熱,言語間卻不容置疑。
一時間,那邊噤了聲。
燕容心裏說不出的感動,手中放下門簾,走了過去。
穆子崢最先看到她。
“說曹操曹操到。”不知道誰冷笑了一聲。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躲避是不可能的,反而給了南王說話的機會,燕容決定攤牌了。
不行就不行,反正這件事不在她承諾的範圍內,如果皇上出爾反爾她就幹脆在他的禦書房撒潑打滾。
“燕容見過各位大人。”她微微垂眸,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如此一來,那幾個官員,反而不好再說什麼了。
燕容在穆子崢旁邊坐下,抬眼看向南王,正要開口,桌子上被丟了一個本子過來。
南王指著那本子:“你好好看看,這是這幾日死去的人數目錄。”
反正她也沒那個本事解決,看了又有什麼用,燕容心中腹誹。
但腹誹歸腹誹,她還是裝模作樣翻開了本子。
這一看之下,竟被她發現了個不得了的事。
她抬頭看穆子崢,有些急切的問:“瘟疫村到現在還是封鎖狀態麼?”
穆子崢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得到答案後,燕容“啪”的一聲合上本子,眼中微微閃爍笑意,看著他道:“有線索了。”
在座的官員麵麵相覷。
南王不解的看著她:“什麼線索,你倒是說說看。”
燕容淡然下來,但依舊掩飾不了眼中的光芒,她解釋道:“我方才發現,除了瘟疫村死了兩人被封鎖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這種現象,而與此同時,其餘地方依舊在不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