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啞巴啦?“紅穗伸手推搡了她一下。
燕容硬生生逼退眼中的淚意,捂著臉的手放下,起身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涼涼的道:“小容有失禮儀,雲瑟堂姐教訓的是。“
燕雲瑟伸手捏住燕容圓潤的下巴,她的目光犀利而又灼人的在燕容臉上遊動了一番,方才露出滿意的神情。
“知道就好。“她冷笑一聲,眼神嫌惡的甩開了手。
還以為這死胖子轉性了,如今看來還是那般懦弱無能罷了,想同她鬥?不自量力。
“我們走。“燕雲瑟心高氣傲的轉身,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了佛堂。
直到兩人離開了老遠,燕容才重新坐下去。她平複了一下心情,麵上表情淡淡,除了那道紅腫的巴掌印昭示著她方才受的委屈,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筆下的佛經還未抄出一行,握在手中的毛筆倏的放在一側,雙手難過的捂住了臉。
一陣風從窗外吹入,佛堂內悄無聲息。
那邊太後的行宮內,燕落櫻滿臉紅點同珍妃坐在一旁聊天,太後倚在榻上眯著眼睛小憩,時不時聽著兩人的聊天說上一句。
說話間,石嬤嬤端著果盤匆匆走了進來。
太後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她手中未動的水果,目露不解:“怎麼折回來了?“
石嬤嬤將果盤放到一旁,蝦著腰小步過去,附耳對太後低聲說了些什麼。
太後雙目微沉一下。
底下的燕落櫻同珍妃二人對視一眼。
“哀家早知道那丫頭不是好說話的,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太後徐徐說了一句,雖然讓石嬤嬤跟雲瑟那丫頭說了一下抄佛經的事,但雲瑟方去找小容的麻煩,卻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畢竟燕雲瑟在家中是眾星捧月的郡主,身為王府嫡女,下麵有個輔佐將軍的兄弟,父親更是幾個親王中實力為首,這些都是讓她驕傲的資本。
隻是…太後皺眉沉吟了一下:“小容那丫頭卻也太好說話了。“
石嬤嬤在一旁默默點頭。
“罷了,去給她送些金創藥吧。“太後揮了揮手。
石嬤嬤應聲退下。
待石嬤嬤帶著金創藥去佛堂時,燕容正端坐著抄寫佛經,麵上風輕雲淡看不出絲毫委屈。
聽到動靜,她轉身見是石嬤嬤,便有意遮掩避過了臉,局促道:“石嬤嬤怎麼這會兒過來了,皇祖母不在午休麼?“
“哎是,太後她老人家有公主和珍妃娘娘陪著呢。“石嬤嬤將果盤端了過去。
燕容看到水果,感激的點了一下頭。
然而石嬤嬤並未離開,從袖中拿出金創藥瓶放在了案桌上,輕聲道:“容郡主,這是太後她老人家給您的。“
燕容掃了一眼,心中一頓,口舌生澀卻還是道:“多謝皇祖母惦記。“
石嬤嬤略一行禮,離開了佛堂。
那金創藥燕容並未用,隻收進了袖內。
誠然,正如紅穗所說,太後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真正為她做主,能在這之餘惦念到她給她送來金創藥,已經是燕容這些天努力換來的成果了。
加油完成任務,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燕容眼神堅定,暗暗想道。
這麼一想,她又有了動力,筆下生風般簌簌抄寫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