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起床後拿起文件夾看也沒看就出了門。他要趕著去見何芳蹤,遞交那份策劃書。可能還在夢中,江書晃晃悠悠打了一輛車就往今朝影視趕。他對何芳蹤的失望情緒還在身上殘留,不過為了兄弟們的大局著想還得忍辱負重往前走。當江書出現在何芳蹤辦公室的時候,何芳蹤著實嚇了一跳。眼前的這個家夥全然不像以前的那個家夥,蓬頭垢麵的彎著腰,腋下夾著一個文件夾,懶洋洋的站在那裏。江書說:“何總好。”好在何芳蹤也不是個傻子,她看聽出來了,這家夥還在跟我耍小脾氣呢!何芳蹤從老板桌後麵走了出來,走到他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輕聲細語的說:“怎麼?還在生氣啊!”江書低著頭,不言不語,何芳蹤討好的走到飲水機前給他打了一杯水。江書本來不想接,後來確實盛情難卻還是接下了。然後何芳蹤還帶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何芳蹤親切的說:“怎麼樣?東西帶來了嗎?”江書開始還不說話,肆圖進一步扼殺何芳蹤昔日不可一視的傲氣。後來何芳蹤抓緊軟磨硬泡,江書受不了了勉強打開了文件夾。可是翻來找去就是找不到那兩頁紙,急得真是不行,額頭上直冒熱汗。何芳蹤關切的問:“怎麼啦?”江書下意識的回答:“明明在的嘛,怎麼會不見了呢!”何芳蹤哀歎一聲,說到:“算了,別找了,就那幾張紙,我看你都翻半天了。”何芳蹤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江書更加難受了。何芳蹤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拍著他的手安慰到:“你看你總是這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江書不認為這是安慰,更像是諷刺,他信誓旦旦的保證:“何總,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記得把策劃案帶來。”這回,何芳蹤的表情嚴肅起來,她義正嚴辭的說:“叫芳蹤姐。”江書哆嗦了那麼一下,改口到:“芳蹤姐。”何芳蹤笑了,告訴他自己最近學會了做火鍋,叫他晚上一塊回別墅嚐她的手藝。江書已經做錯了一件事,不好一錯再錯了,隻有點頭應允。
大強帶著李娟坐在石凳上,望著地裏的工人在調情,接到江書的電話後頗感意外。江書電話裏低沉的聲音對他說:晚上回不去了,麻煩跟老大和大嫂說一聲,少煮一個人的飯。接完電話,大強一把把李娟摟了過來,搞得她還以為自己中彩了。大強摟著她說:“晚上去吃火鍋怎麼樣?順便你也進一步談談對人物的理解。”李娟張著透明的眼睛含笑從了他。其實,大強還有後半句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他想說的是:晚上你就別走了,我那裏有地。
這樣,江書和大強都沒有回來吃飯。張謙沒有太在意,反倒是鈴蘭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關切的問張謙:“你的兩個小弟去哪了?”張謙嘴裏還在嚼著飯,抽空回到:“管他們呢!他們現在都是有錢人,跟我們不一樣了。”鈴蘭見張謙一臉怨氣的模樣,笑了笑,也就隨他們去了。鈴蘭說:“我看過一處平房,離店近也便宜,才400一個月。你看咱們是不是租下來。”張謙想到要從這麼高貴的位置搬到那麼個地方去,老大的不願意,況且這時候他對鈴蘭也有些厭倦了,隻是不便顯現出來而已。吃完飯,鈴蘭忙著收碗之際,大強帶著李娟回來了。因為飲酒過量,臉漲得通紅。他遇見了鈴蘭,滿臉堆著笑對她說:“大嫂,這是我女朋友。”鈴蘭好像聽張謙說起過他有個女朋友的事。據說還是在校大學生,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把人帶回來了。鈴蘭望了望李娟,禮貌的招呼到:“請坐,請坐。”早就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準備工作的張謙聽見鈴蘭似乎在跟陌生人說話,趕忙跑出來看個究竟。張謙看見了李娟,盯著看了半天。顯然,他是被迷住了。大強有些尷尬,鈴蘭更是尷尬。鈴蘭斜了張謙一眼,有意撞了撞他,提醒他該醒了。張謙被這麼一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著看了看鈴蘭,然後對大強說:“大強,給我們介紹介紹你的女朋友吧!”大強緊張了,不知該如何說起,遲疑了半天才說:“她叫張,李娟。”李娟懂事的應聲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張謙老練的還以笑的顏色。這時候,鈴蘭趕緊說:“好了,好了,都別站著了。”然後對張謙說:“你不是要寫東西嗎?”張謙會意,招呼到:“都坐吧,我先去工作了,讓大嫂來陪你們。”然後勉強走進了房間,沒有一步三回頭。
鈴蘭在應酬陌生人方麵確實是把好手。你看她先是從廚房拿出抹布狠狠擦了擦吃過飯的桌子,然後又把抹布放回廚房,很快端了兩杯水走了出來,放在大強和李娟麵前,大強說:“大嫂,別忙了,我們剛吃過了。”鈴蘭熱情不減,緊挨著大強坐了下來,搞得李娟很不自在。鈴蘭問:“大強,聽說你開公司了?”大強高傲的回答:“是有這麼回事。我準備找老大幫我搞個劇本。”鈴蘭信以為真,想當然的認為張謙現在搞的正是大強要的那個劇本。於是她說:“他正在幫你弄呢!”大強心想,不對啊!我還沒付定金,他怎麼就動起手來了呢!再想了想,算了,就當是吧!反正李娟也在這裏,又不好說不是。於是,大強似是而非的哦了哦,算是知道了。鈴蘭還想對他說點什麼,譬如聊聊家常,套套近乎之類的。後來觀察到坐在那邊的李娟表情不對,也就放棄了,一個勁的催促李娟多喝水。大強夾在中間,左一個不是右一個不是。他對鈴蘭解釋到:“大嫂,江書今天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今晚就不回來了。所以我,我就……”大強拉了拉李娟,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鈴蘭完全明白他的心思,理解萬歲的說到:“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也不是外人。”聽這麼一說,大強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拉著李娟的手跟鈴蘭道過別後就進了他和江書的房間。鈴蘭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客廳的電視,程序化的看起了新聞。
李娟隨大強走進房間,她也看見了那台液晶電腦,隻是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欣喜,反而數落到:“你怎麼就住這啊!”這麼一問,大強的酒氣也就退去了大半。他敏銳的覺察出這個女孩不好應付。看樣子,剛吃了二百五的火鍋還不滿足,還嫌這嫌那的。大強皺了皺眉,連門都沒關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李娟對大強的感受根本就不管不顧。走了兩步,還是感覺無聊,打開了電腦。映入眼簾的裸女圖片著實嚇了他一跳,頭也不回的責怪到:“你怎麼設置這麼個桌麵啊?”大強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隻好集中生智的搶答:“咳!好久沒動過了,還留著呢。那小子。”那小子當然就是江書,隻是李娟不知道,扭過頭張著眼睛問:“那小子是誰?”大強輕描淡寫的說:“我找的一個助理。”沒想到李娟卻笑了,笑的還很開心。她說:“你怎麼找個男的來做助理啊!一般助理都是女的。”大強有口無心的搪塞居然被李娟抓了小辮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的好。不過看在李娟笑的那麼開心的份上也就跟著笑了起來。李娟都不笑了,大強還在笑。邊笑邊說:“一定改,一定改。”李娟奇怪的問:“改什麼啊?”這時候,大強也學乖了。他說:“改助理啊!”李娟還不滿意,執著的糾正到:“助理是不能改的,要換。”大強對這個喜歡較勁的女孩充滿興趣,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打定了主意。他習慣性的拍了拍她的臉蛋,又愛又憐的說:“你呀,總是改不掉小姐脾氣。”李娟哪受得了這些,扭過頭去裝作不理他,可是她看到的還是裸女圖片,隻好又扭到一邊去。大強哈哈大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彎下身子,罩著李娟的身子艱難的換掉了那張圖片,然後順便雙手扶著她的肩,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李娟毫無防備,嬌喘到:“討厭。”大強還不甘心,進一步誘惑到:“關了,洗洗睡吧!”李娟的反應完全出人意料,她站了起來說:“不啦,我還是回去吧!”大強驚了一跳,殘留的那一半酒氣也醒了。他哆嗦到:“怎麼,你還是要走啊!”李娟看見他因驚嚇而幾乎變形的臉,覺得有些好笑。故意天真浪漫的反問:“我跟你說過我不回去嗎?”然後打開門就閃了出去,留下大強坐在那裏享受著幻夢破滅後的疼痛。李娟的挺身而出沒有驚動另一個房間的張謙和鈴蘭。此刻,他們心懷詭胎的呆在房間的各自角落。張謙坐在電腦前工作,鈴蘭則躺在床上翻看著《知音》雜誌。冷不防,張謙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問鈴蘭:“你覺得大強的女朋友怎麼樣?”鈴蘭也吃起了醋。她說:“怎麼?你也看上了。”張謙大度的笑了。他說:“我就是問問。”鈴蘭表示理解,大方的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她說:“女孩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怎麼會和大強搞在一起。”張謙也有同感,點頭認可了鈴蘭的說法。但很快他的想法又變了。他說:“海總神通廣大的,誰跟他在一起都不奇怪。”鈴蘭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說:“你的這兩個小弟都挺怪的。”張謙說:“管他們呢,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鈴蘭欣賞的就是張謙的這份成熟和豁達。這個話題告一段落,鈴蘭又提到了租房的事。張謙習慣性的回答:“再說吧!”又扭過頭去弄他的劇本去了。鈴蘭實在沒法了,也就放下雜誌躺下睡了。
何芳蹤和江書的火鍋吃的是酣暢淋漓,意猶未盡。可能是初次涉足這個領域,何芳蹤的火鍋做的是相當的辣。江書辣的是連連吐舌頭,靠不停的喝飲料做為稀釋。何芳蹤也辣,但她表現的沒有江書那樣誇張,還有空望著江書一個勁的笑。一邊笑一邊說:“唉呀,你真是太可愛了。”說的江書是羞紅了臉,猛灌飲料做為掩飾。何芳蹤還不放過,繼續笑著說:“看你,說你可愛還不好意思了。”江書擋不住了,回應到:“太辣了,實在是太辣了。”何芳蹤也看不下去了,主動抽出紙巾給江書擦起了額頭上的汗。何芳蹤的體貼使江書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母性溫暖。他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忙於事業,無暇照顧他,被人欺負還隻能一個人哭。後來大了,母親有所醒悟,在他身上投入了大筆大筆的資金做為補償。可是亡羊補牢,畢竟為時已晚啊!江書幼小的心靈所留下的母性缺失的創傷沒想到卻在何芳蹤那裏得到了難得的彌合和修補。想起這些,江書呆呆的望著何芳蹤,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何芳蹤覺得這孩子確實可愛,一會性情一會深情的。因為自己還在忙於火鍋沒有做好準備,所以為了打消他此刻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提醒到:“快點吃吧!再不吃就吃不了了,越煮越辣的。”江書越發感動,不管不顧的撈起了鍋裏的那些東西。也顧不得辣了,直往嘴裏塞,害得何芳蹤連聲提醒:“慢點,慢點。”
李娟走後大強感覺異常空虛,隻有靠玩電腦遊戲來排遣寂寞了。可是他的技術實在是不敢恭維,相比江書的來說還要差。這也難怪他不敢在江書麵前炫耀遊技了。玩了一會,實在是羞愧難當,大強隻有關了遊戲上起了網。這個對於他來說要容易一些。打開網頁後閃現而出的美女圖片誘惑了他,情不自禁的點擊瀏覽起來,進而也學起江書把鼠標放在美女的隱私部位劃動起來。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回現出當初奚落江書的情景。江書說的那句:我也是男人讓他樂了半天。但是這種回現也隻是閃念之間而已,很快就過去了。他覺得做男人該做的那些事還是蠻爽的。
第二天,江書回來以後看見大強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他厭惡的推了推他,也不見動靜,迫不得已狠狠踢了他兩腳。動靜足夠大,大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江書威武雄壯的站在他麵前,機械式的坐了起來數落到:“你想幹什麼?我還在睡覺呢!”江書也不失弱,直指問題的要害。他說:“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大強沒有反應過來,嚴肅的反問到:“什麼東西?”江書急了,把文件夾狠狠的扔在床上說:“還有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從我的文件夾裏拿走了我的策劃書?”大強終於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他低頭想了那麼一會,然後抬起來平靜的說:“我是拿過了,但現在不在我這裏。”江書憤怒之極,真想撲上去抓他,但他臨動前還是忍住了,沒有這麼做。臉漲得通紅的質問到:“你把它搞到哪裏去了?”大強見江書確實急得不行,沒辦法隻好如實交待:“我好像把它丟在出租車上麵了。”江書急啊,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仰天大叫到:“你壞了我的大事。”然後迅速在電腦前落坐,打開電腦搜索還有沒有備份。大強看著他的背影,偷偷的笑了。幸運的是江書在電腦裏找到了備份,趕緊把它調了出來,拷進了自己的U盤裏麵,然後望也懶得再望大強一眼,徑直走了出去。等江書走了,大強仰躺在床上笑了個不停。他想,不就是兩頁紙嗎?看那小子猴急的模樣,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笑過了也想過了,他也要去辦正事了。大強從床上站了起來,整了整零亂的行頭,也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走到了張謙和鈴蘭的房門前正準備禮節性的敲門之際,猛然發現門虛掩著。不是沒關,而是根本就沒關嚴實。本來不想,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通過縫隙往裏瞅了瞅。他的眼睛還算好使,居然看見了床上隻躺在一個人的事實。他判斷肯定是老大,不會是大嫂,於是大膽的推門而入。大強的判斷沒錯,床上躺著的確實是張謙。此刻,他還在睡覺,沒有醒。看樣子,昨晚肯定是累的不行。我說的是工作,但大強卻不這麼想。他想當然的認為張謙晚上房事太多,才導致長睡不醒的結果。大強親切的坐在張謙床邊,沒有打擾,而是默默等待著他醒來。就是等待他的眼睛也沒閑著,轉著圈打探起房間的一舉一動。顯然,這個房間要比那個房間幹淨,李設也要新一些。他把這一切都歸公於大嫂的功勞,還有就是他和江書的一日三餐。
想起這些,大強忽然有種感激涕零的錯覺,轉而望向老大,對他心安理德的熟睡表現出萬分的羨慕和妒嫉。不知道是不是夢中感應到大強的存在,張謙翻過一個身後就迷迷糊糊睜開了他的眼睛,仰望大強坐在床邊衝他呲牙咧嘴的笑,嚇得是周身冒汗,一個機靈用胳膊把身體微微撐了起來,緊張的問:“你怎麼也在這裏?”大強溫和的應到:“我剛進來。”張謙沒有放鬆,接著問:“大嫂呢?”大強似有所悟,平靜的回應到:“我看門沒關嚴實,就冒然進來了。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大嫂。”張謙的情緒稍微舒緩下來,立馬胳膊再度使勁把自己完全撐坐了起來。這一劇烈的動作害得大強被迫後坐了兩下。張謙沒好氣的說到:“起來,坐到我的衣服了。”大強懂事的站了起來,討好式的拿起衣服遞給了張謙。接過衣服,張謙三下五除二的就穿在了身上,然後迅速下床跑了出去。大強知道張謙忙著洗嗽去了,耐心的站在那裏等。很快張謙就回來了,看見大強居然還站在那裏,嚴肅的問:“你怎麼還在這裏?”大強認真的說:“老大,我想跟你談談。”張謙覺得好笑,原本想用斥責江書的手法斥責他一番,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況且眼前的這個家夥已經晉身海總了,不好得罪的。張謙憋住氣問:“談什麼?”一看有機可乘,大強也就加強了攻勢。他氣定神閑的說:“老大,我們出去談吧!”看著這個小子煞有介事的樣子,張謙也跟著他走了出去。他想看看這小子究竟搞什麼名堂。大強和張謙雙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大強故計重施,給張謙遞過了一支煙,張謙推辭了,大強隻好又把煙拿了回來。大強說:“老大,深圳那邊很快就要派人過來了,你能不能先給我弄個故事大綱出來。”張謙笑了笑,直截了當的問:“定金呢?”大強早有準備,應對到:“明天我會叫我的秘書送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麼樣?”張謙奇怪了,這小子說話怎麼越來越有底氣,莫非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張謙不敢往下想下去,理性應對。他說:“明天再說吧!”然後起身離座,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怦”得一聲把門狠狠的關上了。大強有些發蒙,不清楚張謙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接二連三受到的打擊和蔑視促使大強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這麼搞下去,他早晚會喪失民心,得不償失。好在他還有李斌這根救命稻草,他必須要死死的抓牢了。於是,大強走回房間,給小秘書打了一個電話。照例是一番調情,然後大強言歸正傳了。他說:“李總說要派你過來視察海誠影視啊?”小秘書奇怪的問:“我不知道啊,李總沒跟我說過。”這下壞了,急得大強哆嗦起來。他說:“不會吧,李總說要派你過來的。”聽見大強是急了,小秘書安慰到:“我幫你問問吧!”說完也把電話給掛了。大強急得是額頭上熱汗直冒。他想,這可怎麼得了,連李斌都提防我了,我還怎麼混啊!不行,必須問問清楚。於是,大強又撥通了李斌的手機。那邊的聲音陌生而詭異。李斌說:“喂,哪位啊?”大強來不及多想,張口就說:“李總,我是大強啊!”李斌冷靜的問:“找我有事嗎?”大強不便明說,隻好裝傻式的問:“李總,小秘書什麼時候來北京啊?”李斌知道他打電話來問的肯定是這個。他說:“快了,就這兩天吧!”大強還不放手,拐彎抹腳的問:“是坐飛機來吧!哪一天到,我去接她。”李斌不耐煩的說:“不用了,她來後會跟你打電話的。”說完,手機也掛了。
大強手握手機,一屁股坐在床上,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想,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和小秘書的那點事是不是被李斌給發現了。他雙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恨自己不爭氣,做事太不周密。後來他又想,不對啊!李斌如果發現了我和小秘書的事還不殺了我,怎麼會接我電話呢?肯定不是因為這個,但會是因為什麼呢?大強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原因。隻好不想了,破罐子破摔,任他去了。俗話說的好,亂搞亂發財,況且我手中也有餘糧,是不必著急的。等就等吧,沒什麼了不起的。
小秘書與李總去香港遊了一趟,熱乎勁還沒消就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大強的這麼個電話肯定不爽。念及床第之歡,她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搞個水落石出。於是,在第一時間走進了李斌的辦公室。李斌坐在老板桌前沉思默想著什麼,看見小秘書扭著腰肢朝他走來,臉上立馬煥發出笑容。小秘書說:“李總,愁什麼呢?”李斌歎了口氣,在小秘書麵前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說:“國際市廠原材料價格上漲,工廠是很難搞上去了,有的股東還吵著退股。”這些情況小秘書也知道,除了溫柔的望著他之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見李斌確實急得不行,她終於想起了要轉型的事,還有就是大強的托付。於是,小秘書說:“不是說要通過大強拍電影來帶動工廠的轉型嗎?”聽了小秘書的提示,李斌恍然大悟,目光在她臉上聚焦,確信是有這麼回事。他說:“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前幾天他跟我打過一次電話,找我要錢,搞得我都煩死了。”小秘書見蛇已出洞,加緊引誘到:“那他沒有跟你說點別的什麼?”李斌望著她,有些不忍的說:“他還問我什麼時候派你去北京?”小秘書裝作不知情的跳了起來。她說:“你要派我去北京?”李斌見她這麼興奮,也知道她還沒有去過北京,感覺多少有些對不起人家。可是派她一個人過去又有些不放心。猶豫之際,小秘書又說話了。她說:“我們是不是一起去?”李斌實在是走不開,隻好說:“我哪有時間啊?這裏還有一堆事呢!”小秘書故意噘起了嘴,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李斌被軟化了,安慰到:“你多帶點錢過去,大強這小子見錢眼開的,他會好好招待你的。”見小秘書沉默不語,他又不失時機的交待到:“那邊的情況留心盯著點,不要被大強給忽悠了。”小秘書認真的點了點頭,領命而去。李斌狠狠的望著她的背影無可奈何。
為了給大強一個驚喜,小秘書來的時候沒有通知他。她是坐飛機來的,還在天上就在想著地上的事了。李總的囑咐當然是要盡力而為的,還有就是和大強的再度聚首也是件蠻有吸引力的事。再說了,小秘書也沒來過北京。這一切成為她自覺肩負使命而來的動力。
下了飛機,小秘書沒有停留,在機場就急不可耐的辦理了星級賓館的入住手續,然後打了輛車直奔目的地。北京的路寬得超乎她的想像。雖然在行為表情上沒有那麼誇張,但她在心底還是驚呼了起來:首都不愧是首都,深圳再怎麼有錢也是趕不上的。有那麼一刻,她為自己身為一名中國人而感到自豪。出租車很快就駛達了賓館。司機熱情的為她從後背箱拿下行趙,給她留下了良好印像。入住賓館後,小秘書匆匆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出來後就迫不及待的給大強打了一個電話。此刻,大強正在為資金的問題發愁,接到小秘書的電話真是驚喜而意外。他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故意責怪到:“怎麼來也不說一聲啊!我好去機場接你。”小秘書欣喜的回答:“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嘛!”說得大強感動得落淚,也就不把她當外人了,放下電話就往賓館趕。
久別重逢頗有點久旱逢甘霖的味道。大強害羞的望著小秘書,好半天都說不出話出來。小秘書笑了,她說:“你這是怎麼了,像個小孩似的,好久不見連人都不會叫了?”大強確實找不出準確的稱呼,隻好說:“太熟了,真還有點不習慣。”逗得小秘書是哈哈大笑。大強說:“要不要我帶你去逛逛?”小秘書當然樂意了,衝他嫵媚一笑,就要去洗手間換裝。大強望著她裹著浴衣的身體急不可耐的竄進了洗手鍵,情不自禁的浮想連翩起來,差點沒說:就在這裏換得了,反正我們也是知根知底的。很快,小秘書就煥然一新走了出來,看見大強還傻坐在那裏望著她,拎著挎包就對他說:“走啊,我要去天安門。”小秘書真是不知疲憊,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還這麼活蹦亂跳的。這麼想著,大強也就站了起來隨她出了門。
大強領著小秘書耀武揚威的打了輛車就直奔天安門。這幾乎是每一個初到北京的朋友都會點名要去的地方。小秘書當然也不例外。一路上,小秘書像個小女孩一樣嘮叨個不停。她說:“這就是長安街吧,好寬啊!”然後大強就告訴她:“這還不是長安街呢,要拐過那個路口才到。”小秘書吃驚的望著大強,為自己的信口雌黃感到慚愧。大強笑了,他說:“你也太急了點,北京比你想像的還要大呢!”小秘書懂事的點了點頭,她想,大強說的很對,我從機場打車到賓館還花了一百塊錢呢,轉了大半天。要不是司機客氣,還幫我拿行趙,我還以為他忽悠我。可是小秘書還是有些不甘心,碗裏的還沒吃到嘴裏就想著鍋裏的了。她問大強:“除了天安門,還有什麼地方值得去啊!你給推薦推薦。”大強雖然好多地方都沒去過,但身在這個環境中也算耳濡目染不少,張口就說:“故宮北海頤和圓,香山長城圓明園。”熟悉的就像是北京導遊,連司機都忍不住回望他兩眼。小秘書聽得如癡如醉,恨不得馬上就去遊個遍。她終於開始著急了,催促到:“怎麼還沒到啊!”大強盯著前方安慰到:“到了,就快到了。”司機也忍不住幫起了腔:“你看,那就是天安門城樓。”順著司機的指示,小秘書終於看見了前方隱隱可見的城樓,興奮的就要跳起來。還是大強冷靜,對司機說:“長安街不讓停車的,把車拐到廣場再停吧!”司機清晰而有力的說:“好。”然後又駛了一段,把車打彎,在廣場那邊停了下來。大強擔心小秘書客氣,搶小付過車費就帶她下了車。
望著偌大的天安門廣場,小秘書情不自禁的感歎到:“好大啊!”大強頗為自豪,進一步告訴她:“天安門廣場是全世界最大的廣場。”小秘書極目遠眺,望見了高高聳立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她說:“那是英雄紀念碑吧!真的好雄偉啊!”大強見她興奮的不行,加緊對她說:“走,我們進去走走吧!”於是,在大強的指引下,小秘書跨過馬路,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天安門廣場。此刻,她為自己是一名中國人而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