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謙分了手,何芳蹤怒氣衝衝的把江書直接帶回了別墅。一路上,江書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說右拐之類的話了。到了別墅,何芳蹤沒讓江書下車就徑直把車開進了車庫,然後帶著他打開了門。走進別墅,何芳蹤狠狠的把包甩在沙發上,指著擺在桌上幾乎塵封的電腦對江書說:“把它打開,馬上給我寫一份協議出來。”何芳蹤的話不容反駁,隻好乖乖照辦。何芳蹤不解氣,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抱怨:“簡直氣死我了,什麼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她說的是張謙。顯然她把對方的正常要求當成了威脅。
江書打開那台光彩照人的電腦,苦思冥想著所謂的協議。何芳蹤則坐在沙發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生著氣。憑借零亂的記憶,江書終於把協議寫出了幾條來。盯著看了好幾遍,確定是盡力而為了,才敢怯怯的回過頭招呼何芳蹤過來看。何芳蹤看著他憨態可掬的樣子心也鬆了下來,走過去親切審視著他草擬的協議。何芳蹤彎下腰,把香手搭在江書的椅子上,身體近可能的靠近他的身體。江書的身體感覺到一種無法抵擋的誘惑,不自覺的膨脹起來。何芳蹤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電腦上的協議,然後幾乎貼著江書說:“好吧!就這樣吧,叫張謙簽協議。”江書謹慎的回過頭,想禮貌的回應一下,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撞見了何芳蹤未遮掩嚴實的乳房,江書分明看見它還在上下抖動,應合著他的心也在怦怦直跳。何芳蹤笑著看著江書,還沒有直起腰來的意思。江書隻好裝著目不轉睛的望著電腦,大氣都不敢出。這時候,何芳蹤終於發話了。她拍了拍江書的肩說:“來,喝杯咖啡。”江書汗珠都滲了出來,隻得木偶般站起來,順從的跟何芳蹤去喝咖啡。
江書坐下來,雙手搭在雙腿上,規規矩矩的不敢亂動。何芳蹤端過來咖啡壺,給他麵前的杯子上倒滿了鮮濃的咖啡,然後還用小勺挑起了二塊方糖,笑著望了他一眼,“撲通”一聲就把方糖掉進了鮮濃的咖啡裏,濺起的咖啡差點跑到了江書身上,他隻得本能的往後躲了躲。何芳蹤又笑了,這回笑得分外開心。她說:“不要怕,我不會讓它濺到你的身上的。”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有兩滴咖啡不注意粘到了江書的褲子上。何芳蹤眼疾手快,抽出兩張紙巾親自幫他擦拭。任憑何芳蹤的纖纖細手隔著紙巾在他粗壯的大腿上摸來摸去,江書感覺到久違的興奮,喉結也不自覺的上下抽動。何芳蹤沒有就此收手,她意猶未盡的把手深入到江書大腿根部的位置,有意挑逗起他的男性yu望。何芳蹤邊擦邊問:“江書,你覺得芳蹤姐對你怎麼樣?”江書喘著大氣回到:“不錯,不錯。”何芳蹤難得嬌媚的笑了,進一步問:“那你準備怎麼報答芳蹤姐呢?”說是遲那是快,江書的手總算是感受到了何芳蹤深情的撫mo,他的豪氣溢滿胸膛,一把抓住何芳蹤的手,順勢把她摟在了懷裏。何芳蹤感覺到了疼痛,倒在江書懷裏還不忘撒嬌似的捶了捶他的胸,說:“你小子,真壞。”
大強等不及了,他打算去趟深圳。雖然身上隻有幾百塊錢但他覺得到達深圳還是綽綽有餘的。李總也跟他說過歡迎他來深圳找他。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大強如釋重負般跑到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往深圳的火車票。他是個朝聞夕改的人,必須把這個決定用事實的方式確定下來才行。買完火車票他就興衝衝的跑回來收拾東西。大強決定輕裝出行,特意在地攤買了一個旅行包,找了些換洗的衣物放在裏麵。大強還在收拾,張謙不失時機的就進來了,把他嚇了一跳。張謙笑著說:“怎麼,準備搬家?”大強擔心老大誤會,迅速否定了這種猜測。他說:“不是。去深圳出差。”聽說他是去深圳,張謙頓時來了興趣,追問到:“怎麼,去找你的大股東啊?”大強沒有否認這種說法,收拾完東西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張謙微笑著給他遞了一支煙,大強沒有推辭,接了過來,但是沒有抽,而是漫不經心的說:“深圳那邊一直叫我過去呢,總是沒有時間。”張謙順勢問到:“不知開公司的事怎麼樣了啊?”大強也不示弱,理直氣壯的回答:“去深圳正是要和大股東商量這件事呢!”還好,張謙還算冷靜,他很快就想到了房租的事。於是,半是嚴肅半是玩笑的問到:“大強,過兩天就該交房祖了,你看?”大強雖然缺乏防備,但還是圓滑的回答:“老大,我能不能回來以後再把錢給你。這次走的確實是有點急。”張謙見人家都這麼說了,也不便追究下去,隻好另問:“那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沒想到大強卻笑了起來,搞得張謙有些不知所以。大強笑過後說:“老大,你是不是擔心我不回來了。”這麼一說,張謙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聲說:“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強趁勝追擊,把收拾好的包包先擺了上來,繼續說:“老大,我就帶這麼個小包包過去,很多東西都還放在這裏,你說我還回不回來?”張謙滿臉燦爛的點頭,一邊點頭一邊說:“回來,回來。我們以後都要跟海總混呢!”大強望了張謙一眼,終於意得圓滿的笑了。
此時,江書還躺在何芳蹤的床上沒有起來。何芳蹤性欲極旺,一晚上折騰了江書七八次,搞得他欲仙欲死。赤身裸體的何芳蹤喘息片刻,再次興奮的翻轉身來抱住了江書,附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還想要嗎?”江書也不自控一下,聽見了何芳蹤軟綿綿的挑逗,也隨之勃發起來,抓起床頭所剩的最後一個安全套就套了上去。這是何芳蹤特別交待過的,從昨晚的第一次開始,她就非常注意這方麵的防範,看起來薑還是老的辣。於是,chuangshang運動再次開始。江書被迫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能量,滿足何芳蹤野性的嬌喘。做了最後一個運動,江書終於挺不住了,本能的說了句:我受不了了。然後把抽出來,攤倒在床上。金絲絨被子覆蓋著兩人的身體,就像是覆蓋著兩攤待價而沽的肉。何芳蹤從床上坐了起來,乳房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搖擺。她拿起床頭的煙盒,抽出了一支煙。而江書則還躺在床上,背靠著對手。雖然經曆了短暫的歡愉,但從外界看來卻看出了被侮辱和被損害的感覺。他不知道,他的下半shen從此會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
從何芳蹤的別墅出來,江書感覺陽光分外明媚。他的第一次好歹是扔在了這幢外表華麗的別墅裏麵,他覺得物有所值,沒有浪費。這樣想著,江書挺起胸膛,昂揚走向他的天地。
大強出人意料的抽起了煙,而且範兒還顯得很像那麼回事。抽了兩口,大強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過頭來問張謙:“老大,江書還沒回來啊!”經大強這麼一提醒,張謙終於想起了他這個小弟,頗顯疑惑的反問:“對啊!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看見那家夥呢!”大強感到事態有些嚴重,變得緊張起來。他對江書知根知底,知道他從小就是個路盲,好多次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害得他老爸老媽滿城的找。雖然這幾年在北京念書,但大強不知道江書是否學會了沿原路返回的方法。大強緊張的問張謙:“江書不會迷路了吧!”張謙想了想,很快否定了這種猜測,笑著回答:“不會。我記得昨天下午他是坐他老總的車走的。”大強有些好奇,又問:“老大,你是怎麼知道的?”張謙又笑了,意味深長的說:“昨天他約我和他老總談事。我和他們分手後我親眼看見他鑽進了他老總的車。”說完,張謙會意的笑了笑。大強長長的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這時候,耳尖的張謙聽見了推門而入的聲音。他站起身,率先出去看個究竟。不一會,同樣耳尖的大強也聽見了客廳的談笑聲。大強聽見張謙說:“你小子,風liu到現在才回來。”回應的聲音分明就是江書的。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大強還是聽見了。江書說:“老大,不要笑我嘛!”緊接著張謙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狂笑聲。大強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幹脆走了出去。張謙看見大強出來了,停止了狂笑。大強看見江書垂著頭站在那裏,羞得滿臉通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對張謙說:“老大,我出差這幾天就讓江書住我房裏吧!”江書抬起頭吃驚的望著大強,好奇的問:“你要出差?”大強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去深圳。”張謙笑著對江書補充到:“深圳那邊的大股東找他有事。”聽了老大這麼一補充,江書確信是真有這麼回事了。於是,驚呼到:“你真的找到錢準備開公司了。”大強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煞有介事的回答:“還在商量,還在商量。”沒想到張謙這時卻感歎到:“你們都走了,我倒成了孤家寡人。”大強有些奇怪,就問:“老大,為什麼這麼說?”張謙解釋到:“這不,江書也要陪他老總去雲南考察學習呢!”大強望著江書,確定了他臉上肯定的神情。於是,也笑了。
張謙和江書把大強送到了樓下,給他叫來了一輛的士。直到看見他坐上了的士,絕塵而去,才返身上樓。
回到房間,江書哆哆嗦嗦的把一式二份從何芳蹤那裏打印來的協議交給張謙。接過協議,張謙瞅了一眼,狠狠的罵到:“什麼東西,一點都不專業。”江書再次羞得滿臉通紅,隻得低聲問到:“老大,你看沒問題的話是不是就簽了。”張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隻好說:“好吧!簽就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謙找出筆,準備在已蓋好今朝影視大紅圓章的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簽好了一份,張謙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過頭問江書:“協議不是你寫的吧!”眼見事情敗露,江書隻好懂事的點了點頭。張謙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說到:“你小子也不為老大多爭取爭取,她說二萬五就二萬五啊!”張謙說的是協議上寫明的作品完成後的稿酬。雖然有些少,但看在也花不了幾天工夫的份上張謙忍痛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畢竟這是他第一個賣出去的劇本,怎麼著也能做為未來炫耀和討價的資本。隻是他不知道在協議上寫明這個價格還是江書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結果,本來何芳蹤還想寫明影片開機十天後再付款的,經過床上三番五次的折騰,何芳蹤終於同意交稿十天後就付款。這一切張謙都不知道,還嫌錢少把氣撒在他的身上,江書覺得委屈啊!看見江書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張謙也不好再說下去了,歎了一口氣,把一份簽好名字的協議交給了他。江書把協議小心翼翼的放進文件夾,信誓旦旦的說:“老大,你放心,《白天的龍門宴》定稿後我一定會勸何總盡快投拍。”張謙苦笑起來,他對這個小弟真是又愛又憐,無可奈何了。出於關心,他親切的問到:“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雲南?”江書認真的回答:“明天下午的飛機。”張謙興致頗高的笑問:“就你和何芳蹤兩個人去啊!”戳到了痛處,江書被迫紅著臉點了點頭。張謙還不放過,淫笑著交待到:“到那邊可要悠著點,不要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江書無力反駁,低著頭任憑張謙取笑。可能覺察到有些過火,張謙適時停住了繼續羞辱的腳步,而是對江書說:“這樣吧!今天我請你吃火鍋,算是為你送行。”江書轉危為安,笑著說:“老大,不要了嘛!我又不是不回來。”張謙很意外他的推辭,被迫重新拾起了老大的威嚴,他說:“怎麼,不給老大麵子啊!”江書連忙認錯,把文件夾放進了房間,隨著整裝待發的張謙出去吃火鍋。
因為隻有兩個人,這頓火鍋吃的還算清靜。張謙悶頭吃著火鍋,也不跟江書說話,搞得江書很不適應。江書小心翼翼的對張謙說:“老大,說點什麼吧!”張謙不為所動,一個勁的撈著鍋裏滾燙的那些東西。江書自覺無趣,隻好做罷。
此時,大強已經登上了南下的火車,好不容易隨著瘋狂的人群擠進了車廂,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喘息片刻,他感到有些寂寞,於是拿出手機給錢芳妮打了一個電話。還沒開口,錢芳妮居然就聽出了他的聲音。她說:“大強哥,你在哪裏啊?”大強頗為得意,他決定講出真相。他說:“我要去深圳了。”錢芳妮對他要去哪裏看起來不感興趣,而是嬌滴滴的說:“最近這麼忙啊!也不過來看我。”大強無言以對,真想馬上跑回去看她,但是看在花錢買的火車票的份上,他還是抑製住了這個念頭。他說:“最近忙著籌備公司的事呢,實在是走不開。”錢芳妮沒有窮追不舍,畢竟還是念過幾天書,理解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主的。她說:“去深圳記得給我帶點好吃的回來啊!”大強逮住了機會,開玩笑式的說:“就記得吃,你也不擔心長胖啊!”錢芳妮假裝生氣了,隔著電波撒起了嬌。她說:“你好壞。我不理你了。”大強則不顧車廂人多耳雜,放聲大笑起來。果然車廂裏走路聲都弱了下來,眼睛無不例外的朝大強這裏看。大強頗為得意,繼續對手機說:“去深圳忘不了給你帶禮物,你就等著吧!”那邊錢芳妮握著手機,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眼睛裏滿是期待。
火鍋裏的東西所剩不多,大部分都被張謙撈得差不多了,周圍也隻有空蕩蕩的盤子等待著收拾。張謙吃完了最後一口,用紙巾狠狠的擦了一把嘴巴。對麵的江書早就吃完了,媚笑著望著張謙的指示。張謙望了江書一眼,拿起牙簽,一邊戳著牙齒,一邊抽空對他說:“你小子倒好,陪女人去雲南逍遙,畢業論文還要老子幫你整。”江書賊笑到:“老大,幫幫忙嘛!大不了我回來後請你吃火鍋。”張謙腦筋轉了那麼一轉,謙讓到:“那倒不必。你小子如果真有心,就把這頓給結了吧!”江書好不樂意,趕緊掏著口袋裏的錢。張謙笑了,擺了擺手:“算了,給你開個玩笑,你還就當真了。”可是江書已經掏出了錢張口就要叫服務員。張謙被迫正色到:“我說過,這次我來請。”服務員來了,她站在兩人中間也不知道到底該把消費單子交給誰。隻見張謙伸出了比江書更長的手,搶過了那張單子,戳著牙齒看了看,然後悠閑的掏出錢交給了服務員。這樣,江書已經掏出來的錢隻好又放了回去。戳完牙齒,張謙沒有馬上就走的意思,而是對江書交待到:“《白天的龍門宴》幫我盯著點,從雲南回來後我就把改好的本子交給何芳蹤。”江書心領神會,嚴肅的說:“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何總麵前多多美言。”沒想到張謙並不領情,不屑的哼了一聲,調笑到:“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搞出事。”江書沒法再繼續下去了,隻好沉默不語。
江書是一個人悶頭走回去的,上樓了他才發現老大沒有跟上來。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放心的推門而入,躺在大強的房裏悶頭就睡。撤的時候張謙交待過從今天開始分房睡,理由是他的酣聲太大,影響睡眠質量。至於張謙的人此時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上了一個妹妹。為了與大強的區別開來,他把的妹妹可是校外的哦,還是一家發廊的老板,聽發廊的小弟叫她什麼鈴蘭來著。看著張謙和鈴蘭肆無忌殫的邊走邊談笑的樣子,兩人分明相識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相對於錢芳妮的鮮嫩而言,鈴蘭無疑有一種成熟而野性的味道。張謙走近鈴蘭,漲著酒興抓住了她的手,討好式的說:“你看都這麼晚了,我就不回去了。”鈴蘭為難了,她說:“今天恐怕不行,今天還有兩個小工住在店裏呢!”張謙沒有生氣,而是大度的表示:“那就算了。明天等我的小弟走了你就住我那裏吧!也不急一時半會的。”鈴蘭笑了,任張謙在手上摸來摸去,然後兩人就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
張謙回來的時候江書早已沉沉睡去。他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江書的房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沉重的鼻酣聲,張謙的好心情隨之一掃而光,也無心再靠近了,狠狠的關上門,搖搖頭自言自語:“真是個憨貨!”
第二天,江書出人意料的起了個大早,害得張謙也沒睡好。因為江書起床後就跑進了張謙房裏要來收拾放在那裏的衣物,做好遠行的準備。動靜不是一般的大,張謙被迫睜開眼,痛快的罵到:“你小子,不就是去趟雲南嘛,看你興奮的。真丫的成不了大器。”江書邊收東西邊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看著小弟不成器,張謙也不好受,幹脆直接從床上爬起來,審問到:“你們是去渡蜜月還是休產假?”江書不知老大為何這麼問,以為不過又是玩笑,照常羞著臉說:“老大,你又笑我。”張謙見來暗的不行隻好來明的了,他說:“我是問你要去多久。”江書恍然大悟,認真的回答:“何總說大概要去半個多月。除了昆明,西雙版納、大理什麼的都要走一走。”張謙笑了,他說:“何芳蹤可真會撿好地方啊!”然後張謙蹲下身上,看了看江書從箱子裏倒騰出來的那些衣物,好奇的問:“你準備不回來了是怎麼著?”江書停下手上的動作,張著疑惑的眼睛也問:“老大,為什麼這麼說?”這時候,張謙終於是說出了實情,他說:“去半個多月帶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帶幾件內衣內褲就是了,那邊不冷。”江書感激的望著張謙,遵照指示把倒騰出來的東西又給塞進了箱子裏,隻拿出了兩套內衣褲塞進了塑料袋裏麵,然後站起身,等待著張謙進一步的指示。張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焦點最後落在了他手上拎著的那個塑料袋上麵。他問:“你就準備拎這麼個袋子走?”江書點了點頭,張謙怒了,一把搶過他的袋子,扔在了床上,然後扭頭翻出了一個李舊且整潔的旅行袋也扔在了床上。他說:“把東西放這個袋子裏麵。拎著這麼個玩意跟著你芳蹤姐跑,也不怕丟人。”江書知道那個旅行袋是張謙珍藏多年的東西,去年從宿舍搬出來他就不舍得扔。關鍵時刻能拿出來給我用,足見兄弟情深。江書也知道什麼也不用說了,悶著感謝之情準備把塑料袋裏的東西拿出來裝進旅行袋裏麵。張謙瞅見他從塑料袋裏麵拿出來的衣物擠得不成樣子,一把推開他的手上,三兩下就在床上把它們疊好了,有如受過專業訓練。疊好衣服,張謙又規整的把它們塞進了旅行袋。江書來不及感激,張謙轉臉就對他說:“毛巾,牙膏,牙刷都別忘了。”江書一拍頭,馬上跑到衛生間把那些東西都拿了過來。張謙照例把它們規整好塞進了旅行袋。江書更加感激的望著他,張謙沒有接受,一屁股坐在床上,責怪到:“才幾點,就爬起來折騰,害得老子覺都沒睡好。”江書羞愧的點著頭,是了個不停。
張謙是在住地和江書簡單吃過了午飯後送他走的。本來張謙準備送的遠一點,考慮到他還要去公司和何芳蹤碰頭,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頗有老大風範的交待到:“萬事小心點。”江書本能的也點了點頭,激動的回到:“老大,你在家裏也要小心點。”
好了,這下終於清靜了。張謙重新爬回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回籠覺。一覺醒來夜就擦黑了,張謙伸了一個懶腰,爬起來倒了杯水喝,然後換上了整潔的外套,不失時機就出了門。鈴蘭果然在老地方等著他,張謙笑著迎上前去。鈴蘭問:“你小弟走了?”張謙搖搖頭,大度的回答:“別提了,那小子,總算是打發走了,好歹能清靜些日子。”鈴蘭笑了,笑得很燦爛。她說:“我們去吃飯吧!忙了一整天應付那些小工都累壞了,也沒好好的開開胃。”張謙關切的望著她,看了半天才說:“這幾天你是瘦了。走,今天去我那裏,我給你做酸菜魚,好好補補。”鈴蘭雖然聽他說過廚藝了得之類的話,但還從沒見過他這麼嶄釘截鐵的表示。為了一探究竟,鈴蘭欣然接受了邀請。
鈴蘭陪張謙在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做酸菜魚所需要的魚和料。看著張謙熟練的和菜販子討價還價的樣子,鈴蘭感覺這個小夥子確實是個勤儉持家的好手,不覺又增添了幾分好感。買青菜的時候,張謙為了五毛錢和菜販子爭得麵紅耳赤,鈴蘭實在不忍心了,準備插手調解,沒想到菜販卻在這當口敗下陣來,歎了口氣找給了他皺巴巴的五毛錢。末了,還不忘說:“我算是服你了,你老婆跟你肯定吃不了虧。”菜販可能誤把他身邊的鈴蘭當成他老婆了,所以這麼說。張謙有些久違的微微紅起了臉。鈴蘭倒無所謂,畢竟久經沙場,經驗比張謙怎麼著也要老道些。
張謙緊拎著菜袋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鈴蘭緊跟其後,時刻不敢鬆懈,生怕掉隊。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上了樓,張謙把菜袋子放在門邊,拿鑰匙打開門,然後禮貌的側過身,讓鈴蘭先進去。客廳不大,但還算亮堂。就算是幾個男人住,但有張謙在,一切不言自明。鈴蘭仔細打量了打量,誇讚到:“真看不出來,還挺幹淨的。”張謙不為所動,拎著菜袋子走進了廚房,不過很快就出來了,笑著對鈴蘭說:“坐吧,先喝點什麼?”鈴蘭直言:“白開水就行。”張謙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擦了擦手說:“等我一會,很快就好。”然後嗖得一聲竄進了廚房。鈴蘭放下杯子,昂著脖子招呼到:“要不要我幫忙?”從廚房傳出張謙清晰有力的聲音。他說:“不用。”
此刻,江書正陪著何芳蹤坐在久違的飛機上,望著窗外白茫茫的霧山浮想連翩。何芳蹤遞給他一盒沒吃完的水果盤,驚醒下的江書不亦樂乎的接了過來。何芳蹤問:“你在想什麼?”江書望著霧山感慨到:“好美啊!”何芳蹤笑了,握著他的手調笑到:“跟著我你還有更美的呢!”江書不知所以的望著她。何芳蹤笑得更燦爛了,一邊摸著他一邊說:“傻樣。”
不可否認,張謙確實下得廳堂下得廚房。你看不到十分鍾的工夫,他的魚和酸菜就攪在沸騰的鍋裏了,還飄出了陣陣香氣。張謙看了眼鍋裏的那些東西,拿起鍋蓋蓋了上去。然後擦了擦手,走出了廚房。鈴蘭看見他出來了,稱讚到:“我聞到魚香了,真香啊!真想馬上嚐一口。”張謙笑了,挨著她坐下來,然後說:“再等等,燉得越久越好吃。”鈴蘭開玩笑得說:“哪個姑娘跟著你真是她的福氣。”張謙也不示弱,望著說:“怎麼,你不想跟著我啊!”鈴蘭笑著說:“我都老了,你還看得上我。”張謙馬上握緊了她的手,示意她千萬不要這麼說。張謙正準備有進一步的表示,電話卻不知好歹的響了。張謙的激情泄了下來,厭惡的拿起了手機。電話是大強打來的,聽聲音底氣十足。他說:“老大,你猜我現在在哪裏?”張謙有點被玩弄的感覺,沒好氣的回到:“你不是去深圳了嗎?”大強繼續調戲到:“是啊!我現在是在深圳。我問你知道我現在在深圳什麼地方嗎?”張謙沒工夫跟他扯,嚴肅的回到:“我怎麼知道。”大強豪氣的說:“我住在深圳萬寶路酒店,五星級的呢!”張謙料到他肯定抖的是這個,但還是耐住性子問:“你發達了?”那邊傳來大強哈哈的大笑聲,他說:“快了,快了。”張謙搞得一頭霧水,大強卻不放過,緊接著強調:“這是我房間的電話,有事找我,也可以給我留言哦!”說完,電話就掛了。張謙握著電話,半天都回不過神來。鈴蘭看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除了把他推醒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為了避免尷尬,鈴蘭在吃著張謙端出來的酸菜魚的時候沒有對剛才電話的事窮追下去,而是察言觀色的一個勁稱讚酸菜魚做的好吃。張謙對鈴蘭的良苦用心顯然置之不理,隻是陪著鈴蘭悶頭吃著酸菜魚而顯出心事重重的樣子。鈴蘭有些憐愛,切入主題的說:“算了,全當那家夥忽悠你得了。”張謙一邊吮著魚刺一邊沉思的說:“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那家夥以前從不會這麼跟我說話的。”鈴蘭看他確實病的不輕,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那也要等那家夥回來後問個清楚才行啊!”張謙意外的抬起頭望了鈴蘭一眼,懂事的點了點頭。鈴蘭笑了,揀了一塊好大的魚腹肉就放在了張謙碗裏。暫時拋開鬱悶的張謙大口吃著碗裏的魚,好似吃了這頓就要把自己單薄的身板變的強壯似的。鈴蘭輕輕的喝光了魚湯,放下脆弱的瓷碗,做了個誇張的吃得真舒服的行為。還沒待張謙有所反映,鈴蘭就從隨身的小包包裏拿出了紙巾,抽出一張來遞給張謙,接著才抽出另一張擦自己的嘴。張謙還沒吃完,隻好接過紙巾放在桌上備用。他笑著問鈴蘭:“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鈴蘭伸出了大姆指,誇讚到:“真不錯,完全抵得上大廚的水平。”聽了這話,張謙倒有些不高興了,嘟嚕到:“在你眼裏我就隻是個大廚啊!”鈴蘭知道他誤讀了自己的話,趕緊揪正到:“沒有,沒有。我是說你真是下得廚房上得廳堂啊!這年頭像你這樣的男人真是太少了。”張謙開心的笑了,也顧不得消滅碗裏的殘羹冷炙,拿起紙巾狠狠的抹了把嘴巴,賣力的收起了桌上的碗筷。鈴蘭伸手幫忙也被他攔住了,張謙說:“我來就行了。你坐著看電視吧!”鈴蘭含情脈脈的看著張謙端著不多的那些碗筷進了廚房,熟練的找出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此時,大強正躺在那家五星級房間的席夢絲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酒氣。就在那家酒店他剛被李總盛情款待了一頓,不偏不倚就給扔了上來。就此也可以證明他對張謙說的也不完全是忽悠。這時候,房間的電話響了,大強費了好大力氣翻過身拿起電話,陰陽怪氣的說:“喂,找哪位?”電話裏傳來甜甜的女聲。溫存的問:“先生,需要服務嗎?”雖然以前聽說過這樣的事,但沒想到在這樣的星級酒店也能碰得到,大強立馬來了興趣,抓著話筒就問:“你們都有什麼服務啊?”那邊輕輕的說:“先生需要什麼服務都行啊!我們這裏的小姐可是全深圳最好的哦!”大強機警的又問:“價格怎麼樣啊?”那邊有些嬌喘的說:“先生太見外了吧!價格都好說的,要不要現在給您叫一個小姐上來啊!”大強四下看了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房間,想著口袋裏可憐的那點錢,不知道是該接受還是拒絕。那邊等不及了,強調到:“怎麼樣?先生,我現在就叫上來!”容不得再想了,大強咬了咬牙說:“好吧,叫她上來吧!”大強放下電話,還沒來得及把身子完全擺開,“叮咚叮咚”的門鈴聲就響了起來,大強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咕嚨了一句: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把門給打開了。一個身著黑色吊帶裙的長發小姐微笑著出現在了門口。大強嚴肅認真的把小姐放了進來,坐在床上冷靜的望著她的笑。小姐按服務慣例給他鞠了一個躬,說:“老板好。”大強像模像樣的擺了擺手,也說:“好,好。”沒想到小姐卻笑了,她說:“老板真幽默。”說著就要去洗手間換裝。大強趕緊叫住她說:“慢著。你準備給我做什麼服務啊?”小姐回過頭笑著說:“老板想怎麼玩都行。”大強好歹清醒了點,他想,這家酒店可是有李總股份的,他如果知道我在這裏玩小姐還不對我純潔的動機起疑心。等搞到李總的錢,什麼小姐玩不到呢!想到這裏,大強忍住了的yu望,對她說:“對不起,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不想被打擾。”小姐驚恐的望著他,忍住憤怒,還是按程序和慣例禮貌的說:“打擾了。”然後甩頭離去。小姐走了,大強瘋狂的捶打了兩下被子,下半shen情不自禁的也濕了。他三下五除二的脫了一個精光,跑進洗手間,拎開水龍頭,“嘩嘩”的衝洗著從心理到生理的那些汙穢。
那邊為了大事忍受著饑渴,這邊張謙卻已水到渠成的摟起了鈴蘭。開始,張謙還有些緊張,見鈴蘭沒有拒絕,才一步一步深入,進而得手。鈴蘭任他的手在身上肆意遊動還在巋然不動的看著電視,足見對這種情節的處理已經變得處亂不驚了。可是張謙太瘋狂了,他居然不小心觸到了鈴蘭腋下的敏感位置,惹得鈴蘭本能的大笑起來。張謙實在受不了了,也從沒像現在這樣討厭電視。他摟著鈴蘭說:“姐,別看了,我們進去吧!”鈴蘭會意的笑了笑,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就隨張謙進了房間。
夜深了,隻有天上依稀可見的星星還睜著眼睛,見證著這座城市準點上演的多少媾合之事。就連天下大勢都是分分合合,何況人類的交合呢!不過是一粒塵沙而已。星星這麼想著,連眼睛都懶得眨來眨去了。
一覺醒來,張謙發現鈴蘭已不在身邊了。他有些失落,從床上坐了起來,點燃了一支煙。邊抽煙邊懊惱自己昨晚的不爭氣,在鈴蘭身上還沒來兩下就早早的泄了下來。好久沒幹那事了,他發現精力確實大不如前。鈴蘭倒是大度,拍著他的小臉蛋安慰到:“沒關係,慢慢就會好的。”張謙哪能受得了女人的這些話,字正腔圓的自我開解到:“這些天太累了。等那個本子搞完,可能會好些。”鈴蘭明察秋毫,抓住小辮子就開起了玩笑。她說:“原來你還想著搞本子呢,難怪對我不盡心。”說完,鈴蘭難得放肆的笑了起來。張謙尷尬回應著笑,激情又被挑逗起來,抱起鈴蘭就是一頓複啃。這樣直到雙雙沉沉的睡去。坐在床上的張謙越想越不是滋味,幹脆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他的工作電腦,重新審讀起他的《白天的龍門宴》。分神間張謙發現了好心的鈴蘭留在電腦桌上的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早餐已經做好了,放在客廳。囑咐他千萬別忘了吃,先把身體搞好。張謙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掄著了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語到:“我的身體真的那麼不好嗎?”
李斌難得有閑的開著車來接大強了。他暢通無阻的走進了大強的房間,一屁股坐在了靠窗的沙發上,接受著大強的注目和瞻仰。李斌問:“怎麼樣,昨晚睡的還好吧?”大強整了整頭發連連點頭:“好,好。”李斌說:“把帶的東西都收拾一下,帶你去廠區轉轉。”大強有些不明白。他想,帶我去廠區轉轉也不用收拾東西吧!聰明的李斌看出了大強的疑惑,解釋到:“我在廠區給你安排了房間,這幾天你就住在廠區吧,這樣我們見麵也方便點。”大強恍然大悟,忍痛割愛的收拾起了衣物,低頭笑著隨李斌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