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忽悠(2 / 3)

這樣一來,我們也就可以理解大強何以有了足夠炫耀的資本麵對錢芳妮江書乃至張謙了。他邁進房間的高昂姿態把江書著實嚇了一跳。江書調侃式的問:“發財啦!”大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學起張謙先優閑的點燃了一支煙,然後吐出一團煙霧。他反問江書:“有沒有興趣幫我寫一個劇本?”江書看他的那個樣子不像是玩笑話,有些信以為真。他半是假裝半是誠懇的問:“你投資啊!”沒想到大強很自然的哦了一聲表示是那麼回事。這下江書倒來了興趣,纏著他追問了下去。據大強介紹,他已經與投資人見過麵了,得到了授權物色劇本。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決定不把這個機會送給外人。大強的話亦真亦幻,江書一愣一愣的,對其的印像也就有了些許的改觀。隻是我們還是要相信,江書絕不是三歲小孩,多多少少見過世麵,雖然對其忽悠本領深信不疑,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進一步追問:“投資人就是你說的大股東?”大強神秘的笑了笑,然後點了下頭。江書說:“好啊,他有什麼樣的要求,我給他寫劇本唄。”大強斜了他一眼,幹脆扔過來一句:“這樣吧!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下回我安排你們見個麵。”江書見大強有些生氣,趕緊諂媚到:“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要生氣嘛。”大強也不理他,獨自跑到衛生間去上廁所。

大強回來的時候看見張謙史無前例的出現在了他和江書的房間。張謙掏出自己的煙笑著遞給大強,令其有些防不勝防。張謙問:“聽說你的大股東有意投資影視?”大強不厭其煩的再次點了下頭。張謙加緊笑到:“改天約出來聊聊吧!我來請客。”

江書站在一旁隻是笑,也不說話,增強了房間氣場的鬼異氣氛。大強還是保持了對張謙一慣的歉虛表情,他說:“這事我和江書去辦就行了,不用勞煩老大出麵的。”張謙沒有放鬆對此事的追究,幹脆將計就計:“看樣子你是看不上我這個老大了?”大強趕緊矢口否認,他說:“絕無此事。我是想先和江書去探探風,事情有了眉目再通知老大也不遲。”張謙對他的兩下子雖然早有防備,但還是無奈的望著大強,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見大強並不為所動,隻得壓低了語調說:“好吧,你們先去探探,有消息了我再介入進來。”說完,居然笑了。送張謙出了門,大強沒好氣的“嘭”得一聲把門給關了,把江書著實嚇了一跳。大強怒氣衝衝的朝江書吼:“肯定又是你傳的吧!沒譜的事你也敢瞎說。”江書從沒見過大強如此認真的樣子。在他的印像中,大強應該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不應該朝他發這種無名的怒火。看在大強手握投資大權的份上,江書被迫輕言細語回到:“我又沒說什麼,是老大自己竄進來的。”大強氣還沒消,他說:“李總是我的投資人,不是你的。用不用你的劇本還要另說。”江書沒轍,差點就哭了起來。他說:“那是,那是。”大強總算是良心發現,不想再去折磨可憐的江書了,幹脆昂頭倒在了床上,望著屋頂獨自思索去了。

江書鬱悶難奈,隻有跑了出去。張謙剛剛經曆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較力,抽著煙望著未完成的《白天的龍門宴》發呆。見江書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好在經驗豐富,他不動聲色的望著江書,等待著他傾訴衷腸。沒想到江書開口卻說:“老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混出來啊!”張謙努力壓抑住火氣,輕描淡寫的對他說:“別聽大強瞎掰,全是忽悠你的。”江書歎了一口氣,總算是說出了一句實話。他說:“老大,就算是忽悠咱們也得認啊!至少咱們現在還不是個人物。”張謙聽著話有點不高興了,板起了臉,扭頭關掉了未完成的《白天的龍門宴》。江書知道又說錯話了,連忙陪著笑臉說:“老大,不要生氣嘛!我又沒說你。”張謙繼續假裝不理他。江書沒轍,隻好退了出來。

大強終於有了底氣約錢芳妮出來吃飯了。這回在食府請芳芳吃的是小火鍋,一人一口小酒精爐的那種。亂七八糟的肉啊菜啊之類的還沒放進去三分鍾,大強就迫不及待的揭開了蓋子,絲絲縷縷的熱氣像遊絲一樣冒了出來。錢芳妮說:“還沒開呢!”大強笑著回到:“沒關係,這種菜涮一下就可以吃了。”看著大強吃的有滋有味的,芳芳也忍不住揭開了蓋子,熱氣粹不及防的撲麵而來,為了躲避熱氣的襲擊,嚇得芳芳差不多後傾了九十度。大強看著她的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他說:“告訴你早點揭開吃吧。你看,都煮的不成樣子了。”芳芳低頭一看,煮的果然是一團糟。用筷子一撈,肉不是肉,菜不是菜,毫不清爽。芳芳並不在意,她說:“我媽告訴我,東西必須煮熟了才好吃。”然後把夾起的那筷子東西毫不吝嗇的放進了口裏。大強搖搖頭,心想看來她媽和我媽見解就是不一樣,可能是生活環境的不同吧!不管這些了,大強主動轉移話題,試探性的問:“你覺得李總怎麼樣?”芳芳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大強借機責問到:“你昨天帶來的那些人太差了,一點都放不開,還是學藝術的呢!”芳芳的臉微微紅了,就像是被老師批評了一樣。大強沒有趁機問責下去,而是安慰到:“不過李總對你的印像還不錯。”芳芳連忙道謝說:“謝謝老師。”大強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追問到:“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啊?”芳芳有些不解,所以思考了那麼幾秒,然後說:“要不下次我請老師吃飯。”大強大度的擺了擺手,說:“吃飯就免了吧,多俗啊!”說完,他笑了,笑得芳芳有些不寒而栗。笑完了大強又嚴肅的告誡到:“以後不準叫我老師,叫我大強就行了。”末了,他又補充到:“我有那麼老嘛!”說完,又差點大聲的笑出來,幸虧芳芳搶答迅速,把他的笑聲給死死的堵了回去。她說:“好吧!我以後就叫你大強吧。”大強得意的撈起了最後一塊肉放進了口裏,然後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望了眼僅剩的那鍋湯,終於還是放棄了把它們喝下去的yu望。他隻是對芳芳說:“我們走吧!”

江書和張謙一塊去何芳蹤那兒領各自的錢去了,這給了大強趁虛而入的機會。大強帶芳芳進了門,紳士般的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麼。芳芳說:“不喝了,剛才都飽了。”大強沒有強求,直接帶她進了他和江書的房間。大強熟練的幫芳芳開啟了電腦,然後請她上座。自己則坐在旁邊做起了指導。大強用他僅有的兩下子終於教會了芳芳打出了幾個字,興奮的芳芳一個勁的“哦噻,哦噻”亂叫。大強趁亂摸著她的頭法柔聲柔氣的問:“想當明星嗎?”芳芳猛的回過頭,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嗲聲嗲氣的回答:“當然想了。”那一刻,大強有一把摟住她的衝動,好在理智阻攔了他的這個行為,而是信誓旦旦的承諾:“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明星的。”說是遲那是快,芳芳撲通一聲主動倒在了大強懷裏。幸福來的太快了,大強幾乎毫無準備。但是到手的獵物怎好輕意放過,大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摟起芳芳就翻雲覆雨起來。

江書和張謙擠了一路公交終於到了今朝影視。何芳蹤今天打扮得格外芳蹤,好像就是為了專門等候他們似的。張謙提著一個裝滿《白天的龍門宴》的硬紙袋子隨著賊眉鼠眼的江書走了進來。江書說:“芳蹤姐,張謙今天來交稿了。”何芳蹤抬起頭熱情的望著江書,笑著說:“先坐,先坐。”江書和張謙應聲坐下。何芳蹤暫時撇開江書,問張謙:“劇本寫完了?”張謙“哦”了一聲做為回答,右手卻死死的捏著那個硬紙袋子,生怕它會不翼而飛。何芳蹤說:“怎麼樣?拿出來大家看看吧。”張謙有些猶豫,江書已經在催促他了。張謙不情願的把打印好的劇本拿出來交在了江書手上,然後通過他放在了何芳蹤的桌上。何芳蹤輕輕拿起來翻了翻,然後放下對張謙說:“這些天辛苦你了。我會找一些專家把把關,有消息了再通知你。”張謙蠻以為還有下文,等了半天也沒等出來,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因為不便發泄,隻好狠狠的盯著江書,搞得江書倒有些莫名其妙了。這時,何芳蹤望著江書笑了,她說:“江書,你先去帶何編劇去把潤筆費給領了,順便把你的工資也結了吧!晚上陪我去應酬一個客戶。”江書愁眉不展的帶著如釋重負的張謙出了門,走向隔壁的財務室。出了門,張謙取笑江書到:“你小子果然豔福不淺啊!大沒白長。”江書以哀求的口吻對張謙說:“老大,求你了,想辦法救救我吧!”張謙攤開手,表示愛莫能助。這樣兩人就走進了財務室。從財務室出來,張謙的表情異常難看。他狠狠的說:“不是說好給三千的嗎?怎麼才給二錢五。太他媽廉價了。”江書自己也麵臨窘境,此時無法安慰張謙了。隻是習慣性的說:“別生氣。”張謙扭頭望著江書,看得他有些發毛。張謙說:“都是你忽悠的什麼破公司。我真有些懷疑你是不是胳膊往外拐,跟那女的是一夥的。”說得江書又快哭了起來。趕緊開脫到:“老大,我是真不知道啊!要不,我進去幫你問問吧!”張謙沒有吱聲,看著江書哆哆嗦嗦的進了何芳蹤的辦公室。一會就出來了,江書哭喪著臉對張謙說:“老大,我問過了,何總說交稿遲了一個星期,所以扣下了五百。”張謙百感交集的望著眼前這個軟弱可欺的同學,忽然甩下一句:“你去陪你的芳蹤姐吧!但別忘了,把我的稿費給要回來。”說完,扭頭就走,留下江書無辜的站在那裏又差點哭了起來。

張謙拎著那個空的硬紙袋怒氣衝衝的下了樓。公交很快就來了,張謙把袋子狠狠的塞進了垃圾筒才上了車。

大強該搞的也都搞完了,正誌得圓滿的摟著芳芳看電視。張謙的開門而入有些猝不及防。大強鬆開了那隻摟住芳芳香肩的手,直起背,規範的問:“老大,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啊?”張謙沒有搭理他,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嘭”得一聲把門給緊緊的關上了。芳芳有些驚嚇了,輕輕的問大強:“怎麼回事?”大強一時也有點蒙,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隻得敷衍到:“沒事,沒事。寫劇本的人總是有點神經質。”芳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鳥依人的偎在了大強懷裏。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大強吻了吻芳芳的額頭說:“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芳芳聽話的“恩”了一聲,隨大強出了門。

可憐的江書此刻正坐在何芳蹤的別克車上風馳電閃的駛往赴約的地點。一路上,何芳蹤主動跟他聊起了張謙。他說:“你那個同學是不是有點不高興啊!”江書輕聲答到:“是的。”何芳蹤有點不以為然,她說:“誰讓他拖這麼長時間稿啊,我也是按原則辦事。”江書沒有反駁何芳蹤的話,似是而非的說:“張謙還是勤奮的,一個多月哪也沒去全悶在房裏寫劇本呢!”何芳蹤說:“我知道他也挺辛苦的。但我也不容易啊!要不是他這麼晚才交稿,我犯得著心急火燎的去找著名編劇去看嗎?”聽說是去見著名編劇,江書立馬來了興趣,進一步打探到:“哪個著名編劇啊?”何芳蹤賣了一個關子,輕輕衝他眨了眨眼,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江書綁緊的心有些鬆懈下來。去會著名編劇他還是有興趣的,這是一個難得交流和炫耀的機會。何芳蹤含而不露的望了他一眼,神秘的笑了笑,加足馬力駛往未知的目的地。

大強牽著芳芳的手,趁著夜色在校園有這沒那的遛噠起來。月色好美,芳芳望著這迷人的月色陶醉起來,文藝女青年的勁頭也上來了。她感歎到:“月亮真美啊!”大強恍惚間隨著她的牽引也情不自禁的望向天上的月亮,附和到:“是啊,月亮真美。”可惜大強想不出更多更好的形容詞,也許附和也是一種無形的讚美吧!

大強是在慵懶的午後辦公室接到李總的電話的。為了避嫌,他在確認是李總的電話後特意走到樓道去接聽。李總電話裏對他說準備投資電影,看他能不能幫他操作這件事。大強電話裏連說了幾個沒問題,主動請纓擔此重任。李總說:“好吧!下個月來北京再跟你確定這件事。”接完電話,大強興奮的用力擺了擺拳頭,感覺雲開霧散的日子終於是不遠了。

下了車,大強興奮的走在去往住地的路上。這回他沒有再光顧那家小店買可樂了,他的心裏可樂著呢!小區門口有些小商販擺著地攤叫賣各種小飾物的。放在以前,他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但是惦記著與芳芳的那次魚水之歡,再加上心情,他決定駐足瞧瞧,為芳芳挑一個類似定情之物的東西,又或者為自己挑選一件配得上身份的東西。他蹲在一個小販麵前,看著擺在防雨布上麵的那些小玉器,小金器欣賞起來。看他儀表堂堂的裝扮,胖胖的小販不失時機的湊上去,神秘的說:“老板,好眼光,不瞞你說,我這些可都是真家夥。”大強疑惑的望著小販,拿不定主意信還是不信。小販接著說:“我還有更好的,老板需不需要看一看。”大強認真的點了點頭。小販掏出一個神秘的小袋子,從裏麵拿出一串閃亮的佛珠,大強正要接過看,沒想小販卻又收回了手,搞得大強不知其故。小販笑著說:“這可不是一般的佛珠,是在五台山開過光的。”大強不懂開光與不開光有什麼區別,口氣有點江書腔的問到:“這有區別嗎?”小販說:“當然有區別。開過光的佛珠有靈氣的,能保佑您財源廣進。”大強有些高興,他說:“我可以看看嘛!”小販拒絕到:“那可不行。必須裝在袋子裏。除了他的主人外,是不能隨便見人的。”大強追問到:“它的主人是誰?”小販說:“誰把它買走誰就是它的主人,這要看緣份。”大強上路了,他問:“多少錢?”小販故意沉默了一會才說:“看老板不像一般人,應該說跟它確實有緣。這樣吧,一百賣給你了。”大強冷靜下來盤算了一番,討價還價到:“這樣吧!我出八十,來個吉利數。”小販冷冷的看著大強,一時居然找不出話回他。大強趁勝掏出了皺巴巴的八十塊錢就要遞給小販,卻見小販把佛珠裝進袋子裏藏了起來,拎起地上一串成色不清的佛珠對他說:“八十塊我隻能把這個賣給你。”大強正色道:“那怎麼行,佛珠剛才已經見過主人了,你難道讓它暗無天日嘛!”大強的聲音很大,周圍的小販都被驚動了。小販趕緊哀求到:“老板,求你把那麼大聲。我賣給你還不行嗎?”小販依依不舍的把那個黑色的袋子遞給大強,接過髒兮兮的八十塊錢。看著大強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小販偷偷笑了。

大強裝著佛珠屁顛屁顛的回來了,仿佛沾上了珠光寶氣。他打開門,得意的直奔江書而去。江書正在電腦前玩著鐵拳的遊戲。昨天被何芳蹤強迫去見那個所謂的著名編劇可把他給鬱悶壞了。那個所謂的著名編劇連正眼都沒瞧過他一眼,反而與何芳蹤攀談的火熱,還時不時放聲大笑。他就像一個第三者坐在那裏毫不自在,專業優勢更談不上發揮了,隻得看著何芳蹤放在桌麵上的那本無人搭理的《白天的龍門宴》獨自發呆。幸虧他及時提醒,要不著名編劇也會忘了給何芳蹤麵子把《白天的龍門宴》裝進包包帶回家去看。夜色正濃,何芳蹤開著別克載著江書似乎意猶未盡,反複跟他數落著名編劇實在是太逗了。唉喲!想起他說的那些東西就想笑。江書麵無表情的直視前方,終於被何芳蹤察覺出了異樣,她頓了頓,對江書溫柔補充到:“要是你以後也像他那麼逗就好了。”江書嚇得直冒虛汗,趕緊強調:“前麵那個路口右拐就到了。”他強調的是他住的位置,怕何芳蹤激情難奈,又直接把他拉到郊外的別墅去了。

江書對大強的推門而入根本就視而不見。大強對這種冷落已經見怪不怪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主動走到江書麵前搭訕。他神秘的說:“你知道我今天買了什麼?”江書剛剛躲避不及,被對手給重重的打倒在地,碰巧大強不識時務的撞了上來,甩過去就是一句:“滾開。”一種巨大的羞辱感襲上心頭,大強終於按奈不住,重重的罵了一句:“傻鼻。”江書猛的回過頭,怒不可遏的問:“你說什麼?”大強也不失弱,逆流而上到:“我說你是個傻鼻。”江書狂怒了,站起來猛的甩過去一巴掌,重重的印在大強臉上。大強則顧不得儀容和裝扮了,吼叫著揮舞著拳頭砸在了江書身上。江書則聚焦了全身的能量,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兩人自此扭結在一起,碰翻了椅子還不算,雙雙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電腦裏的鐵拳遊戲還在等待著開啟的命令,隨著大強和江書不像遊戲的你來我往的打鬥隻得發出待機的哀歎。江書習慣於用爪子進攻,著實把大強細嫩的臉蛋抓出幾道口子。而大強的攻擊手段則是拳頭,盡管不講套路,但還算實用,幾次砸中了江書微微凸起的肚子,臉上被迫呈現出痛苦的表情。

張謙進來了,他對這件突發事變驚詫不已,大聲斥責到:“別打了。”老大的聲音對江書的作用是立竿見影,他首先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大強趁機又偷襲了他一下,江書準備還擊被老大給拉住了。他說:“叫你們別打了。”江書憤憤不平的望著大強,大罵:“狗東西,住我的吃我的還敢罵我傻鼻。”大強則拍打拍打了身上的灰土,繼續羞辱到:“你丫純粹就是一個傻鼻。”張謙適時反駁了大強的話,他說:“大強,給我閉嘴。”看見張謙也怒了,大強隻得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三人站在各自的位置,好長時間都不說話。還是張謙眼尖,他瞧見了地上有隻神秘的黑袋子。張謙趁著彎腰扶起打翻的椅子的間隙不失時機的撿起了那個黑袋子,準備把它打開掏出裏麵的寶貝被大強給製止了。大強大聲的說:“老大,別動。”張謙嚇了一跳,趕忙收回了打算伸進袋子裏的那隻手。大強聲音降低了八度,小心翼翼的說:“老大,把袋子給我。”張謙完全摸不著頭腦,隻得把袋子聽話的交給他。大強接過袋子,放在手上抖了抖,滿意的笑了。這時,張謙突然有種被人糊弄的感覺,又不便發作,隻得將計就計的笑到:“大強,什麼寶貝啊!”大強認真的回答:“佛珠。”張謙繼續笑著說:“拿出來看看吧!”大強一本正經的拒絕了老大的要求,解釋到:“這可是開過光的佛珠,不好隨便見人的。”看樣子大強不像是在說笑,張謙忍不住“噗”得一聲笑了起來。他說:“什麼開過光沒開過光的,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大強不為所動,轉手把佛珠裝進了口袋。張謙隻得陰沉著臉把江書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江書憤憤不平的隨張謙走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但是很快被張謙給叫了起來,改坐在椅子上。江書憤怒的說:“我一定要把那個狗東西趕出去。”張謙並不答話,而是點燃了一支煙,也許是在思考吧!江書說:老大,你說我為什麼這麼背,收留了這麼個狗東西。張謙也不耐煩了,痛罵到:你活該。見江書低頭不做聲,沉思片刻,張謙隻得冷靜的說: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咱們還得從長計議。張謙這麼一說,江書倒有些不明白了。張謙懶得理他的不理解,轉問到:你們今天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打架啊?江書有些委屈。如實說到:我在玩遊戲,他進來莫名其妙就罵我傻鼻。張謙老謀深算的反問: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江書又要哭起來了,他說:老大,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張謙見情形如此,隻得放棄追問下去的打算,安慰到:“好了,好了。雙方都冷靜冷靜,找找原因,你們畢竟還是發小,湊到一起也不容易。”張謙對大強態度的轉變,江書表示不理解,但他又對張謙處理問題的成熟表示欣賞。不愧是老大,思前想後的就是比我們要多。江書默默對自己說。看見江書平靜下來,張謙不自覺感歎到:我看大強肯定有事,莫非他發財了?江書輕輕哼了一聲,壓根就不相信。張謙反而看的很重,他問江書:上次他是不是說過有個大股東要給他投資拍電影?江書認真的想了想,點了點頭。張謙繼續說:莫非真有這麼回事?江書毫不猶豫的回答:別聽他忽悠,哪個老板會這麼傻,給他投資拍電影啊!他懂電影嗎?江書的輕蔑態度沒有打消張謙的疑惑,他望著江書說:不管是真是假,我建議你還是去搞清楚一下比較好。江書馬上哭喪著臉說:老大,這樣不好吧。我剛跟他打過架的。沒想到張謙卻輕輕笑了,他說:俗話說,不打還不相識呢!何必那麼認真。江書感覺窩氣,但聽著老大語重心長的勸說也隻好隱忍不發。不過他還是說:過幾天再說吧!這幾天我不想跟他說話。張謙理解他的處境,用沉默表示了許可。

那邊大強也沒閑著,他狠狠的關掉了鐵拳遊戲,調出了江書儲藏在電腦裏的那些東拚西湊的各種策劃案,把它們保存進了預設的郵箱。這一招還是他在網吧無意偷聽來的。還好!念及發小情誼,他沒有把那些東西一狠心刪得不翼而飛。隨後,他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

大強碰巧在校園的某個拐角撞見了挽著女伴的手迎麵走來的錢芳妮。大強不經意的瞅了瞅芳芳身邊的那個女伴,長得有模有樣,有點像小時候他的夢中情人張曼玉。有那麼一刻,大強有點呆視了,幸虧芳芳的溫柔提醒。芳芳說:“嗨!這麼巧。”大強回過神來,堆滿笑對她說:“是啊,這麼巧。”芳芳身邊的女伴知趣的抽回了被挽住的那隻手,後退了幾步。芳芳問:“有事嗎?”大強閃爍其詞,先是說沒有後來又說是來專門找她的,搞得身旁的女伴倒有些尷尬,還以為是自己妨礙了他們。於是,她禮貌的說:“你們慢慢聊吧,我先走了。”芳芳沒有挽留,大強有心挽留也無力挽留,隻得眼睜睜看著她離去。女伴走了,錢芳妮狠狠的盯著大強,搞得他倒有些緊張。芳芳說:“看夠了沒有?”大強裝傻,摸著後腦勺。還好,芳芳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對他說:“我們走吧!”

芳芳把大強帶回了食府,也沒問大強吃沒吃飯,買了兩杯豆漿直接就端了過來。芳芳沉著臉把其中的一杯豆漿擺在了大強麵前,然後對他說:“說吧,有什麼事?”語氣生硬,有如審問一般。大強倒沒當回事,諂媚到:“怎麼?生氣了?”芳芳斜視過道,不搭理他的話,看來確實是生氣了。大強解釋到:“我看剛才那個女孩形像挺好的,是學表演的吧!”芳芳嘲笑到:“你不會是看上了吧!”大強趕緊補充:“那倒沒有。”芳芳見他態度誠懇,也就不過份追究了,低頭吸起了豆漿。大強鄭重其事的對她說:“從現在起可要叫我海總哦!”芳芳驚呼:“你發財了?”大強笑而不答,勾起了芳芳的無限興趣。芳芳扭妮的責問到:“怎麼回事嘛!搞得神神秘秘的。”大強笑答:“我已經找到投資人了,決定成立自己的影視公司。”芳芳更加驚呼,幾乎是驚叫到:“是嗎?太好了。”大強調戲到:“畢業了直接來我公司做我助手吧!”芳芳連說好啊好啊,樂得大強笑得很燦爛。見時機成熟,大強追問到:“剛才那個女孩是你朋友?”芳芳吸了一口豆漿,認真的回答:“是的。表演係的李娟。”得知女孩的名字,無疑是個意外的收獲。大強滿意的吸起了豆漿。因為心情舒暢,“忽啦”一聲,豆漿吸去了大半。大強含情脈脈的看著芳芳,腦海裏浮現出那次與其魚水之歡的情景。可惜迫於情勢,大強雖然有心但還是無力重現當日的美好生活,隻盼著李總早日來給他投資租一個大點的地方,他會專辟一個房間出來做為交歡之所。芳芳則低著頭,表現出少有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