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伯特抹了抹嘴角,淡淡道:“沒錯。是得自烈炎帝國。”
艾維斯點了點頭,道:“果然沒錯。相傳,烈炎帝國有一種魔獸,本身擁有黑色的火焰攻擊。用它的皮甲做成的東西也附加上一絲這樣的火焰攻擊,我當初聽說了,還不是很在意。沒想到,竟然還可以和使用者本身的屬性相結合,依靠外物達到類似融合的地步。”吉伯特聽了,默然點了點頭。前段時間達尼爾來過安德魯城,那時候他有請教了關於這手套的問題,知道艾維斯所說非虛。隻是,吉伯特在經過自己嚐試後,卻發現達到的效果根本無法和達尼爾當初大戰維金特時的效果相比。吉伯特知道這已經是自己最大限度的調用了這手手套的力量了,難道達尼爾是因為達尼爾所擁有的武器比這手套更高級才使得他能發揮出那樣的實力麼?雖然心中一直有著這樣的疑惑,但是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吉伯特冷冷看著艾維斯,暗暗準備著下一次的攻擊。突然,艾維斯看著吉伯特的神色變得詭異,手中幻化出一柄火焰巨劍,陰陰笑道:“現在,換我攻擊了。如果我不攻擊你,隻一味地防守,你也學不來什麼東西。好好感受我的指點吧。”吉伯特臉色一變,知道艾維斯要趁機會對自己出手了,連忙提高警惕,擺出防守的姿態。亞力士和台下觀戰的團員們聽到艾維斯如此說,也都是臉色一變,哈利更是高叫道:“你剛才不是說先任憑吉伯特老大攻擊的麼?怎麼受了點小傷就開始趁機報複了?”艾維斯麵色一變,惱怒看向哈利。吉伯特大喝一聲:“哈利,安靜。”接著,對艾維斯道,“請指教。”艾維斯哼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吉伯特,輕蔑道:“好好看著吧,鬥氣跟武技結合的最高境界。”艾維斯手持火焰巨劍,欺身衝向吉伯特的方向。吉伯特隻感到眼前一花,艾維斯已經來到他的麵前。艾維斯手中火焰巨劍毫無花俏地直直劈向吉伯特的腦袋。
慌忙之下,吉伯特隻能抬起雙手阻擋,手上的黑色手套包含摻雜了黑色火焰的雷屬性鬥氣,艾維斯的巨劍劈在上麵,竟然無法寸進。吉伯特心中微微有些錯愕,這麼簡單就擋下來了?艾維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大喝一聲:“火焰奧意——爆!”聲音剛落,抵在吉伯特雙手上的火焰巨劍立刻爆炸,爆炸的氣浪將吉伯特狠狠地甩了出去,就連艾維斯自己也被推得小退半步,腳下的石板台麵也碎裂,凹陷了下去。亞力士驚喝一聲,縱身而上,接住了正要落地的吉伯特,卻被劇烈的反震之力震得胸口一悶,倒退了好幾步。台下的少年們也一個個被震得後退,可見爆炸的威力。
艾維斯可算下了重手,不過他知道,吉伯特還站得起來。以那小子狂妄的性格,必定還會再戰,自己就趁機殺了他。他心裏想道,也不阻止亞力士接住吉伯特的行為,隻是輕蔑地掃了眾人一眼。吉伯特從父親懷裏掙紮著走了幾步,嘴角隱有血絲,身上的白色武士裝也變得碎爛,染上班駁的血跡。吉伯特搖晃著想要再上台去,亞力士大喝了聲:“夠了,吉伯特,下來。指點已經結束了,相信你學到不少了。你給我回來!”吉伯特沒有回頭,艱難地爬上演武台,看了艾維斯一眼,淡淡道:“大人,您的指點是否已經結束?如果還有什麼可以教導小子的,請盡管使出來。”
艾維斯哈哈大笑道:“小子,果然不錯。我能教你的東西多了去了,就怕你學不完。這樣,我再教你一招,最後一招,你能不能領悟就看你的造化了。”亞力士聽出了艾維斯話裏的含義,明白艾維斯接下去的一招就要下殺著了,頓時大怒道:“吉伯特,你給我回來!”接著,他恭身對著艾維斯行禮道,“大人,小孩子不懂事,請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請大人示下。”艾維斯哼了一聲,道:“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我不過是指點你兒子幾招,這也是你兒子親自提出的要求,何來冒犯之說?你放心吧,我絕對會手下留情的。”亞力士還想說什麼,艾維斯怒瞪了他一眼,道:“你給我閉嘴。再出言相擾,影響我的心情,休怪我對你安德魯城不敬!”亞力士大怒,提起身行就要上台來,吉伯特回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真誠地道:“父親大人,你別阻止我。我要證明給你看,我有能力保護你和母親。”亞力士一怔,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終是歎了口氣,不再言語。隻是繃緊的身體,意示著他隨時出手的可能。
艾維斯不屑地看了亞力士一眼,回過頭來對著吉伯特冷笑道:“小子,準備好了沒有?接下來這一招你可得睜大眼睛看好了。”
吉伯特淡淡看了艾維斯一眼,開口道:“大人,您剛才指點的一招,我似乎有所領悟,不知大人可否先讓小子試一試,幫我看看效果如何,再教下一招呢?”艾維斯一怔,隨即冷笑道:“狂妄的小子,你說你領悟了剛才那一招?你可知道,天空鬥皇跟大地戰士的最大區別?”
吉伯特聞言也是一怔,開口道:“天空鬥皇不是能夠擁有在戰鬥的時候吸收天地之氣,瞬間轉化為鬥氣,完全補充自身消耗的能力麼?”艾維斯冷笑道:“那不過是還沒有達到這一境界的人自己猜測出來的,況且,你以為天空鬥皇戰鬥時吸收的天地之氣轉化速度就真的能和消耗持平麼?”吉伯特呼吸一滯。自己小時候,教導自己鬥氣修煉的那名老師確實是這麼告訴自己的,難道,他教的是錯的嗎?艾維斯看吉伯特的反應就知道他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父親請不起好的老師教導你嗎?不過也難怪,不達到天空鬥皇的境界,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一點呢?不錯,天空鬥皇在戰鬥時吸收的天地之氣轉化為鬥氣在某種情況下確實可以和消耗持平,那就是在和非天空鬥皇級別的人戰鬥時。天空鬥皇對戰天空鬥皇,所消耗的鬥氣根本無法依靠吸收就能回複。隻不過天空鬥皇的鬥氣精純,精神力也比高級大地戰士高上許多,所以會讓人有這種錯覺,似乎鬥氣源源不斷。”吉伯特恍然大悟,難怪當初老師告訴自己達到天空鬥皇級別需要的條件時,自己覺得有些奇怪,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艾維斯接著道:“看你這麼虛心求教,我就告訴你天空鬥皇和大地戰士的區別。就象剛才我用的那招一樣,能夠將自己所使用的屬性鬥氣發揮出他的特性來,就算摸到了天空鬥皇的門檻。我控製剛才的火焰巨劍在一瞬間劇烈燃燒,引起火屬性鬥氣之間強烈的碰撞,形成爆炸。爆炸,就是火屬性鬥氣的特性之一。而比如你們雷電係的戰士,雖然可以使用類似掌心雷這樣具有麻痹效果的武技,但那並不是依靠你自己控製雷電屬性鬥氣的特性,而是他本身就具有這樣的效果。雷電係的天空鬥皇一招一式都有麻痹效果,而且麻痹狀態根本不是你們所使用的武技那般微弱,原因就在於,他掌握了雷電屬性的麻痹特性。我這麼說,你可懂?”見吉伯特怔怔出神,艾維斯不屑一撇了撇嘴,接著道,“所以,你不覺得你剛才說你似乎有所領悟有點可笑?你一個初入高級大地戰士的人就象領悟這些?鬥氣達到一定的精純程度,精神力達到一定的高度,再加上研究,領悟,才有可能突破,成為天空鬥皇。狂妄的小子,現在還想試招嗎?別拿你那粗淺的理解說成是領悟。”
吉伯特聽完艾維斯的話,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霍然開朗。原本在看到艾維斯使用那爆炸效果的武技後,心裏就有模模糊糊的感應,經過艾維斯這一講解,吉伯特已經徹底清楚雷電屬性的麻痹效果這一特性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才初入高級大地戰士就能領悟這些,但是,他確實心有所感,明白自己是真的有所突破。
他麵上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看著艾維斯,說道:“或許真的隻是膚淺的理解,不過,您既然要指點我,就請您讓我試完這一招後,幫我評價一番吧。”說著,手中紫電聚集,片刻後,幻化成一柄雷電長矛。艾維斯死死盯著吉伯特,怒聲道:“不知天高地厚。你既然這麼想試,就對著我攻來吧。”
吉伯特淡淡點了點頭,眼中爆芒一閃,身上的傷勢仿佛不能成為他前衝的阻礙,以一種比先前完好狀態時還要快的速度衝向艾維斯。艾維斯微一吃驚,隨即冷笑著,心裏暗道:“沒想到他還有體力,看來先前是隱藏了實力。哼,竟然敢說他領悟了。我就讓他試,試完後就是他的死期了。”
吉伯特在迅速靠近艾維斯的同時,手中長矛擲出,身體也以和長矛的投速相差無幾的速度極速向前衝。艾維斯冷笑著看著已到身前的長矛,雙手紅光閃爍,抓在雷電幻化成的長矛上。長矛就這樣被艾維斯雙手握住。艾維斯一聲冷笑,正想嘲諷幾句,異變突生。手上握住的雷電長矛衝勢已盡,卻在他手中爆裂開來,化為無數細小的電蛇,鑽透艾維斯周身的護體鬥氣,轟擊在他全身。滋滋聲不斷,艾維斯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竟然真的有麻痹效果,怎麼可能!他不甘地在心裏怒吼出聲,卻不能有所動作,眼睜睜看著吉伯特一拳轟向自己的門麵。
艾維斯被重重轟了出去,落在台下。原本,即便是雷電係的天空鬥皇級別想一擊麻痹他也是很有難度的,隻是他根本不相信吉伯特能領悟出這樣的攻擊。如果之前有人告訴他,一名大地戰士能夠掌控一項鬥氣特性,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因為隻有達到高級大地戰士顛峰才擁有領悟鬥氣特性的自身條件啊。
吉伯特似乎用盡了全力,並沒有對倒地不起的艾維斯再做出攻擊。亞力士和一眾少年都圍了過來。吉伯特想說什麼,卻吐出一口鮮血。剛才的攻擊讓他內傷加重了。這一幕,剛好被剛進來的布蘭琪看在眼裏,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急急跑想自己的兒子。吉伯特再吐出一口鮮血,急喝道:“父親,快,快殺了他。”又回過頭去,對布蘭琪喊道:“母親,別過來!”話音剛落,艾維斯緩緩站起的身影讓他心膽俱裂。
艾維斯先前落地的方向,正好對著後院的大門。此刻,站起來的艾維斯就這樣擋在布蘭琪身前。布蘭琪一驚,奔跑的身形驟然停下,緩緩後退。亞力士也是一驚,顧不上查探吉伯特的傷勢,全身鬥氣爆起,衝向艾維斯。艾維斯探手抓向布蘭琪,亞力士已經趕到,一個雷電鬥氣刀刃激射向艾維斯的後背。艾維斯回轉身來,一拳轟碎鬥氣刀刃,怒哼一聲道:“找死!”左手爆起一團火焰,直直打在亞力士胸前。
亞力士整個人拋飛而去,胸前的衣服被熾熱的高溫燒出一個大洞,皮膚焦黑。艾維斯伸手抓住了布蘭琪,獰笑道:“美人,看著吧,惹怒我的後果有多嚴重。你的丈夫,你的兒子,都會被我殺死,這裏的所有人,也都要死,當然,你也要死。不過,在你死前,我會好好享受的。”
亞力士站起身來,怒喝一聲,不顧傷勢地衝向艾維斯。艾維斯一手抓著布蘭琪,回過身來張狂笑道:“本來想先殺你兒子,既然你這麼急著想死,我就先殺了你!”艾維斯被之前吉伯特的攻擊搞得很狼狽,全身衣服破爛,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電得有些焦黑,須發張狂,看上去就象一個瘋子。這也是他心中憤怒的原因。原本隻是想殺了吉伯特,這個讓他心生忌憚的天才,現在他卻隻想瘋狂地屠殺。絕大部分達到天空鬥皇的強者都選擇匿地潛修,渴望踏上那站在大陸顛峰的聖域,而如艾維斯這般貪戀俗世的人才會為帝國所招攬。這樣的人內心最是貪婪,以為擁有了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而今天,雖然吉伯特並沒有真的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卻讓他這樣狼狽,他如何能不怒?安德魯城在他眼裏隻是一個小小的封地城,即便屠殺這裏的人,帝國也不會因為這事追究他的責任。
亞力士雙手撐開,張開一張電網,撲向艾維斯。吉伯特現在連站立都感到困難,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撲向艾維斯,他的眼裏隻有父親那一往無前的背影,還有母親那絕望的眼神。
艾維斯從空間戒指中翻出一把血紅色的長刀,刀刃在艾維斯鬥氣灌注下爆燃著熊熊火焰。亞力士無懼長刀迫人的高溫,依然撲向艾維斯。艾維斯冷笑一聲,長刀直接將亞力士雙手間閃爍著紫光的電網抽得一扭曲,刀刃劈在亞力士胸口,亞力士仰天噴出一大口鮮血,胸口一道長長的刀痕爆出漫天血雨。
血液仿佛也被那燃燒著的烈火蒸發一般,在空中漸漸消融。吉伯特呆呆看著父親就這樣仰天倒地,耳裏傳來母親帶著哭音的尖叫聲。那聲音象一根刺,刺進自己的大腦,眼前的一切變成一片血紅。他仿佛看到了那夜在岩山城修煉時看到的那個血色世界,聽到那直上九天的吼聲。
“啊!”吉伯特大叫了一聲,哈利等人原本正準備心電感應,召喚巨龍過來,都被吉伯特這一聲淒厲的嘶吼聲打斷。眾人驚異地看著吉伯特,原本在哈利攙扶下才站立的吉伯特,此刻推開了哈利。哈利一時站立不穩,竟就這樣被推得倒退好幾步。“吉伯特老大?”哈利擔憂地叫了一聲,吉伯特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哈利這才發現,吉伯特的雙眼竟然變了個顏色。原本漆黑的眼眸竟然完全變成詭異的血紅色。吉伯特沒有說話,隻是喘著粗氣,回頭緊緊地盯著艾維斯。艾維斯也注意到吉伯特的異常,向這邊看了過來。布蘭琪拚命哭喊著想要掙脫艾維斯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卻撼動不了一絲。
艾維斯看著吉伯特變得血紅的雙眼。那雙眼睛透露出的,隻有凶殘和殺戮,再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艾維斯心中一驚,不自覺地後退半步。布蘭琪一口咬在他手上,他才驚醒過來。“賤人!”他惱怒地放開布蘭琪,反手扯住了她的頭發,一把摔在地上。冷笑地看著吉伯特,怒吼道:“你很生氣嗎?想殺我嗎?來啊!你還能走得動就過來啊!我發誓,今天這裏所有人,一個都別想活!”說著,他揚起手中的長刀,朝著吉伯特急衝過來。
傑理和哈利率先反應過來,急急擋在吉伯特的身前。不料卻被吉伯特反手一推,向兩旁退開。吉伯特喘著粗氣,看著衝到麵前的艾維斯,看著那即將劈在自己身上的長刀,竟然伸出雙手去抵擋。眾人驚呼出聲,艾維斯也是一怔,心想:“這小子怕是瘋了。”手上卻是不停,散發著迫人高溫的長刀一刀劈在吉伯特的手臂上。
刀直直劈進吉伯特手臂的肉裏,觸碰到骨頭後,發出“喀嚓!”的聲響,卻意外地沒有劈斷吉伯特的雙手。刀還鑲嵌在手臂內,抵在骨頭上,傷口兩旁的血肉因為高溫,竟就這樣粘在刀刃上。艾維斯呼吸一滯,不可思議地看向吉伯特。吉伯特此刻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艾維斯突然感到一陣恍惚,仿佛麵前站立著的不是人類,而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他心生懼意,後退了一步,想將刀抽出來。他現在心裏充滿了恐懼,隻想離吉伯特遠一點。不料刀剛抽出,吉伯特反手竟然就這麼握住刀刃,不讓艾維斯後退。艾維斯更是驚懼,看著吉伯特握住自己刀刃的雙手。血液一經留出,立刻被蒸發,但是吉伯特卻越握越緊。艾維斯怒吼一聲,強迫自己克服這一股恐懼,單手握刀柄,另一隻手抬起,張成鷹爪形,一顆高度濃縮的火球出現在他手掌中。
“去死吧!”艾維斯怒吼道,一拳轟向吉伯特的腦袋。吉伯特放開了刀刃,身形一矮,避過艾維斯的這一擊。接著,他也不直起身體,就這樣一頭撞在艾維斯腹部。艾維斯頓覺有如被炮彈轟中一般,身體痙攣著彎曲了下來,手中長刀竟也握不住,鬆開掉落在地上。他感覺自己象是要嘔吐一般,忍耐不住便張口哇哇地大吐起來。待看清自己吐的東西,竟然都是血肉,心中駭然,卻止不住嘔吐的欲望,趴跪在地上吐。他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看著從自己口中吐出來的東西,他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卻無法控製自己停止。心中的恐懼第一次讓他痛苦得流下眼淚,隻想早早結束自己的生命。
眾人吃驚地看著這血腥的一幕,都不知如何是好。吉伯特卻不停手,上前一步一腳踏上艾維斯的左腿,艾維斯的左腿竟然彎曲成一個詭異地形狀。強烈的痛楚傳來,艾維斯痛得險些昏迷過去,但是劇烈的嘔吐並沒有停止的跡象,迫使他隻能清醒地感受這一切。(發揚和諧社會,杜絕色情暴力。此處省略百萬字情節描寫。可惜本書還沒上架,否則依舊按字收費!)
艾維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吉伯特卻還是瘋狂地喘著粗氣,踐踏著他的屍體。哈利強忍嘔吐的衝動,衝上前來將吉伯特拉得倒退兩步,帶著哭音喊道:“吉伯特老大,你清醒一點,他已經死了!你快清醒過來!吉伯特老大!”
吉伯特回過頭來,看著哈利,血紅的雙眼慢慢地轉變回原本的黑色。他呆呆地看著哈利,一言不發。哈利喜道:“吉伯特老大,我是哈利啊。你快醒醒!”
“哈利?”吉伯特喃喃道。接著回過頭去,看了地上血肉模糊得不成人形的艾維斯一眼。接著,他看向自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父親和母親,眼淚掉了下來:“父親……母親……”
眼前一黑,吉伯特軟倒在哈利懷裏,昏了過去。
眼前是一個血紅色的世界。
滿地撕殺的怪獸,天空上掛著的紅月,陰冷、血腥的空氣。
我在哪裏?
孩子。這是你的家鄉。你的血脈已經覺醒,回來吧。到我這裏來。
家鄉?回來?你是誰?
我是你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回來吧,我的孩子。
最親近的人?你到底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回來吧。回來就一切都好了。回來吧,我的孩子。
吉伯特聽到身旁低低的哭泣聲,低沉的腳步聲,遠處傳來的細微的喧鬧聲。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母親哭得紅腫的雙眼。這裏是自己的房間。母親身旁站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還有哈利等人正焦急地走來走去。
布蘭琪雙手緊緊握著吉伯特的手,感覺到兒子的手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她京戲地看向吉伯特的臉,吉伯特也正虛弱地望著自己。布蘭琪驚呼出聲,眼淚頓時止不住地流下:“吉伯特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哈利等人也急忙圍了上來。吉伯特輕輕點了點頭,腦海裏回想起了發生過的一切。突然,他掙紮著起身,嘶啞地喊道:“父親呢?父親在哪裏?父親怎麼樣了?”
布蘭琪急忙按住吉伯特,讓他躺下,接著道:“你父親沒事,隻是受了重傷,這位老先生已經幫你父親查看過了,沒有生命危險,現在正在房間裏睡著。”吉伯特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這才有空看向站在父親身後的那名老者。那是一名滿臉皺紋,神色淡然的老者,不知道為什麼,吉伯特看著的時,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吉伯特嘴角扯起一股笑意,對著老者點頭道:“謝謝老先生救了我父親。”
老者微微搖了搖頭,看了布蘭琪一眼,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和他單獨談。”布蘭琪猶豫片刻,終還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吉伯特道:“吉伯特兒,我先出去了,待會再來看你。”說著,轉身走出房外。老者回頭淡淡地看了哈利等人一眼,哈利等人會意,恭身行禮後,退出房門,順手把門關上了。
吉伯特覺得剛才老者說話的聲音很熟悉,但是腦袋現在還昏昏沉沉的,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這聲音。老者淡淡地看著吉伯特,沒有說一句話。吉伯特頓了一頓,開口道:“不知老先生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老者看著吉伯特,低聲歎了口氣,道:“你現在知道自己是誰麼?”吉伯特一怔,看向老者,道:“老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老者淡淡道:“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沒有感覺到什麼麼?”吉伯特又是一怔,回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個場景。那個場景,和他當初去岩山城刺殺雷格前在旅店修煉時看到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和自己說著什麼。
老者見他沉思,也不打斷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過了片刻,吉伯特抬起頭來,看著老者,道:“我剛才昏迷的時候,看見一個血紅色的世界。那裏的地麵上有許多沒見過的奇怪生物在戰鬥,天空上的月亮也是血紅色的,還有長得象人類卻有翅膀的生物飛翔在空中。我還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對我說著什麼,似乎是讓我去那個地方,我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