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人家張幼儀對他這麼好,他還要離婚,實在是個渾人。”林石皺皺眉頭,怨懟了一下,這麽好的老婆也舍得丟下,實在不是大男人所為。
按了半天門鈴,也不見有人開門,倒是驚動了旁邊的人,一個中年夫人出來站在門口道:“你找誌摩嗎?他出去了。”
林石細細看了幾眼眼前的女人,她長著一張瘦瘦的臉,身材細細的,不見中年發福的跡象,但是麵上卻能看出來不再年輕。相貌隻是中上,看起來不驚豔,可是很順眼。
“你就是張幼儀小姐吧。”林石打了個招呼,他的幾位知交好友,都是把自己的原配夫人不放在心上,一個徐誌摩如此,一個魯迅又如此,而他們的這兩位原配夫人,偏偏都是那種讓林石討厭不起來的女子。
“你是?”張幼儀看著林石,他能知道自己是張幼儀,那一定跟徐誌摩是好朋友,隻是以前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是誰。
“我是林風中,張小姐不知道聽說過我沒有。”林石一笑。
“知道知道,快請進來喝杯茶,誌摩要晚點才回來,你要是不急,就進來這裏等吧。”
看著變得熱情的張幼儀,林石進了門。張幼儀的屋子,布置的一股居家氣息,不是很奪目漂亮,但是很舒服。林石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聽她說起徐誌摩,難得的是她言語裏對徐誌摩沒有一絲怨懟。
“張小姐,我口中隨稱你為小姐,可是心中卻是叫你一聲嫂夫人的。”林石忽然打斷了張幼儀的話,說道。他能聽出來,張幼儀對於徐誌摩,不是沒有怨言,隻是麵對徐誌摩的朋友,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誌摩這個人,就是倔強,這次我來,也有勸他的意思。他喜歡林徽因小姐,這個我也知道,嫂夫人一定也知道,可是人家結了婚,他就不該再插上一腳,這肯定不對。還有,他現在都是靠著嫂夫人的錢生活吧。嫂夫人持家不易,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有學問,偏偏不養家,這是第二不對。至於其他的錯,等他回來我會細細數落,到時候嫂夫人不要心疼,隻管聽我說就是了。”
林石看看張口欲言的張幼儀,擺擺手,製止了她的話,繼續道:“他這個人,是個浪蕩性子,誰都管不住,但是我說一說他,肯定比不說好點,我這次來,是請他到西南聯大做教師的,他肯定舍不得北平這頭的林徽因,我不下猛藥,他怎麼肯跟我走。”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你是讓他去做教員麼?誌摩的學問是夠了。”張幼儀歡喜的眼裏泛上淚花,竟似要哭了:“他這些兒日子,跟瘋魔了一般,我都擔心的不知道怎麼樣了,虧得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看著這個命苦的女人,林石想起家中的幾個女人,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雖然在兩姐妹間盤桓的有點累,可是也過張幼儀這樣一個人流淚。女人本就是柔弱的動物,不管怎麼樣,她們都不可能真正向男人那樣剛硬。
徐誌摩卻沒有回來,林石等到了晚上,還是沒見徐誌摩的影子,他也等不及,問了徐誌摩出去的地址,朝那裏去了。
到了一間大宅院前,林石邁步進去,也沒人阻攔。進了門,聽見裏麵音樂聲聲,居然連軍號的聲音都有,上前一看,草坪上好一隻雜亂的樂隊正在奏樂。旁邊紅男綠女,一個個言笑晏晏,在燈光夜影裏搖搖晃晃。
林石皺皺眉頭,瞧著這堆人,看了半天,才看見徐誌摩的身影,他正坐在一張大椅上,伸長了腿,跟身邊一個美人講話。這個美人,長的的確有三分姿色,穿著深綠色的緞子衣服,下擺開的十分大,頭上飾著爪狀的金絲視頻,整個打扮好像孔雀開屏般。
走的近些,聽見那個女人嬉笑道:“早聽說了你是才子,居然想不出讚美我的詩句,我可不依了。”
徐誌摩嘿嘿一笑:“我讚美的詩句現如今都留給了我心中的女神,等到我從她的愛情裏逃脫,那才能讚美你。”
美人嗔怪道:“她有哪裏好,你居然喜歡她?難道是因為她嫁了人麼?我陸小曼也嫁了人,你這個大才子喜歡我不喜歡?”說完拿起自己手中的手絹一把丟在徐誌摩臉上,蓋住了他的眼鼻,吃吃笑起來。
徐誌摩也不伸手拿掉那方手帕,道:“好香的帕子啊。我怎麼敢動你的主意,你丈夫是軍人,看我不順眼,一槍崩了我,到時候你就不傷心麼?”
看著兩人調笑,林石想起那個瘦弱的等在家中的張幼儀,怒從膽邊生,一個跨步上前,道:“徐誌摩,你給我起來!”
徐誌摩正在溫柔鄉裏不知南北東西,忽然聽見有人怒聲說著自己的名字,還真以為是陸小曼的丈夫來了。最近他跟陸小曼關係進展迅速,若是招來有心人覬覦,真把陸小曼丈夫叫來,也不是不可能。
林石瞧著徐誌摩臉上一副迷糊樣,還沒看出自己是誰,更加不悅,你的前妻掙錢給你花,你卻拿著那錢來勾搭女人,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誌摩,你還認得我是誰麼?”林石一把揪起徐誌摩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徐誌摩看眼前這人凶神惡煞,酒也給嚇醒了,再一辨,這人可不正是林石麼。
見是林石,徐誌摩一顆心回到腔子裏,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呢。”
“你以為是誰來了?”林石冷笑一聲,看看旁邊嚇的捂住自己小嘴的陸小曼,一把拉起徐誌摩道:“跟我走吧,回到你家裏去,我有正經事跟你商量。”
“什麼正經事?”徐誌摩懶洋洋的坐著,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背對著林石的眼睛不停對著陸小曼使眼色。
陸小曼看見林石凶的要殺人一般,隻是對著徐誌摩搖頭,林石看見兩人的小動作,問道:“搞什麼鬼,快點跟我走。”
徐誌摩滿臉愁色看著林石,道:“風中,你饒了我吧,我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你看,你先回去,把地址留下,等明兒我得了空閑去找你。”
聽見徐誌摩軟綿綿的回答,林石道:“我等著你,看看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徐誌摩顯然十分不願意,可是看著林石青著一張臉,居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初始徐誌摩和梁思成時,林石本來對於徐誌摩印象頗佳,對梁思成反而不是很欣賞,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梁思成因為自己的努力而脫胎換骨,徐誌摩也因為自己的“努力”而“脫胎換骨”,這師兄弟兩個,可謂是兩個極端。直讓林石心中感歎。
看徐誌摩今晚的樣子,林石就知道他不做什麼好事。林石隻管搬了張椅子坐在徐誌摩身旁,陸小曼也不走,仍然站在徐誌摩身旁,林石不看這兩人,這兩人卻看著林石,林石也不管他們,隻是沉著臉坐著。
過了一會兒,陸小曼期期艾艾的看著林石道:“我先過去,誌摩,你等會兒來吧?”
徐誌摩抬眼看看林石,無精打采道:“是時候了,我肯定過去。”
林石問道:“過哪兒去?”
“我跟小曼一點私事,馬上就回來,風中兄稍坐。”徐誌摩說完站了起來。
徐誌摩一站起來,臉向著屋內明亮的燈光,一臉的倦容,印堂發黑,麵色呈現一種不健康的黃色,就好像得了癆病的人。林石剛才看不清他臉,現在看清楚了,心中咯噔一下,一把將徐誌摩推坐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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