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雅然踉蹌了一下,心神未定地拍著胸口,衝女人道謝,“謝謝,要不是你,我剛剛肯定要倒黴了。”
女人撩了一下擋住眼睛的劉海,笑嘻嘻地搖頭,“沒事兒。”
然而薑雅然忽然怔住了,心裏仿佛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仿佛覺察到薑雅然目光的異樣,對方驚覺地垂下頭,先薑雅然一步走出了洗手間。
座位上,柏思南看了看手表,奇怪,去了這麼久,薑雅然怎麼還沒回來?
遠遠的,紅衣女郎從洗手間出來,不知道對著那黑衣男人說了什麼,男人立刻摟著紅衣女郎的腰走出了餐廳,連剛點好的法餐也沒吃。
柏思南心中忽然一動,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隻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奔了出來,薑雅然像見了鬼一樣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臉驚恐地撞進他懷裏。
柏思南扶住她,驚訝地問道:“怎麼回事?”
薑雅然緊張地握住柏思南的手,“思南,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我們快點走!”
柏思南見她驚恐莫名,頓時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回到車上。
直到車窗搖下來,薑雅然才喘了一口氣,急促地說:“剛剛,就是剛剛我去洗手間的時候,一個女人跟了進來,重點是我發現——她是男人假扮的!”
柏思南怔忪了一下,目光倏地沉了下來,“雅然你是不是看錯了?”
薑雅然拚命搖頭,“不可能!那女人雖然穿著紅色長裙,身材窈窕,可我分明看到他的喉結了,是男人沒錯!”更何況,他那雙堪比男人的大腳,還有當她扶住對方時,對方手臂上糾結的肌肉,絕對不是一個女人能匹敵的力量。
薑雅然渾身生出一股寒意,一個好端端的男人,如果發不是異裝癖,怎麼會穿著女裝來法式餐廳吃飯,又怎麼會進女洗手間?
透過後視鏡,柏思南瞥見一輛車遠遠地跟著他們,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對亞洲情侶走出去時,坐上去的分明就是那輛小黃蜂。
他們被人跟蹤了。
他垂下眸子,輕描淡寫地輕聲安慰:“應該是個異裝癖吧,你知道法國人就是這麼前衛,說不定人家就喜歡穿女裝呢。”
被他這麼一安慰,薑雅然心裏輕鬆了許多,也對,如果不是這個道理,她也想不通人家幹嘛穿女裝進女洗手間,再說了,那女人對她也沒有敵意啊,看來是虛驚一場。
可是這麼一鬧,答應請柏思南吃的法餐又泡湯了。
薑雅然一臉歉意地看著柏思南,“都怪我胡思亂想,思南,回去之後我給你煎牛排吧。”
柏思南掃了一眼後視鏡,從他開車進入莊園開始,跟蹤的車輛就遠遠地離開了。
他鬆了口氣,點點頭,“也好,順便叫上孩子們一起吃個夜宵。”
薑雅然眼睛一亮,“好啊。”瞬間就把不開心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薑雅然雖然廚藝熟練,可畢竟不是美食家柏思南的對手,光是看他把牛排煎得那麼有水準,再配上黑鬆露和黑胡椒汁,簡直比餐廳裏的大廚還要專業。
她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前嚐試,柏思南溫柔地替她圍上圍裙,教她如何拿正確操作,在廚房裏又是笑又是鬧,氣氛溫馨到像是在家裏一樣。
帝寶貝抱著雙腿坐在階梯上看著媽咪和柏叔叔相視一笑的畫麵,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其實,如果不是已經有了爹地,就算媽咪和柏叔叔在一起也挺好的。
柏思南扭頭見帝寶貝正若有所思,忍不住衝他招手,“小鬼頭,下來一起幫忙剝洋蔥。”
帝寶貝笑嘻嘻地奔下來,坐在高腳凳上幫忙。
費力羅回家時,遠遠就聽到廚房裏傳來的歡聲笑語,他找來傭人隨口問了聲,“是誰在廚房裏做菜?”
管家低頭,“是薑小姐和柏先生,說是要煎牛排。”
費力羅皺眉,嚴肅地說:“怎麼能讓客人親自下廚,傭人們呢?”
“是我讓他們先去休息的。”薑雅然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她端著煎牛排放在桌上,心情大好地拿起刀叉切成小份,“教授,你快嚐嚐,這是柏先生做的哦,他在國內時就是個做菜很厲害的人,平常很難得吃到他親手做的美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