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淒厲的叫聲似乎引來了上帝的眷顧,就在阿德打算進行最後一步時,一塊石頭從天外飛來,狠狠砸中了他的腦袋。
鮮血灑到了女孩兒臉上,她怔怔地看著麵容猙獰的阿德緩緩倒下,身後,一個白衫少年靜靜地站在沙灘上,冷夜宸漠而又優雅地看著她。
她從沒在島上見過這少年,看他的穿著,也不像是島上的居民。
一陣寒風掠過,她忽然想起自己什麼都沒穿,忍不住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身體,背對著他。
少年的腳步聲漸漸傳來,她心裏忐忑得很,生怕他和阿德那樣傷害她,可身上一暖,她這才發現少年脫下了外套留給她。
“你叫什麼名字?”少年冷夜宸冽的聲音像春風般拂麵而來。
她顫抖了一下,呐呐地說出自己的名字,“阿鈴。”
一尾鯨魚調皮地從海裏跳了出來,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之後,重新跳入了海裏。
他的思緒被迫中斷,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居然還記得那麼清楚,如今他和阿鈴都已經長大,可承諾,卻好像綁住阿鈴的一根繩子,或許有機會,他需要和阿鈴重新談談了。
冷夜宸再回到房間時,發現桌上擺了兩杯紅酒,其中一杯已經喝了一半,他愕然地看向床上躺著的女人,她的身上彌漫著淡淡的酒氣。
冷夜宸走上前撫摸著她的臉,指腹觸到一點點濕濕的眼淚,頓時用力把薑雅然雅然抱了起來,月光下,她咬著紅唇,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為什麼哭了?”
薑雅然雅然毫不留情地指控,“因為你欺負我!你和別的女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他好氣又好笑,慢條斯理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傻丫頭,你剛剛都胡思亂想些什麼?”
薑雅然雅然垂著頭,腦海中閃過剛剛看到的那對背影,男的俊美高大,女的窈窕嬌小,要說沒什麼,可阿鈴看向他的眼神裏卻充滿了愛意。
“阿宸,你告訴我,為什麼她會是薔薇島的管家?”
“因為我欠她的。”他抿了抿唇,低聲道:“雅然,有些事情,我不得不那樣去做,原諒我。”
薑雅然雅然沒有再問下去,冷夜宸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真的欠她的。
次日,薑雅然雅然起床發現冷夜宸不在身邊,她奔到船頭,隻見阿鈴正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冷夜宸倒酒,冷夜宸則專心致誌地與船長導論風向和釣魚的問題,阿鈴時不時地插幾句嘴,冷夜宸專注地看著她,三個人聚在一起,仿佛阿鈴才是融合在裏麵的那個女人,而她薑雅然隻是個外人而已。
薑雅然垂著頭默不作聲,她心裏悶悶的,盡管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可她就是不舒服。
她默默走到一旁的欄杆上發呆,忽然聽到阿鈴走出來,在過道裏和船上的其他水手說話,薑雅然忍不住悄悄湊過去,隻聽阿鈴吩咐說:“今晚是少爺親生母親的忌日,少爺喜歡海裏的一種珍貴紅珊藻,你們待會兒下海去采一點回來,晚飯的時候插在花瓶裏,也好讓燒鵝也好型高興。”
紅杉藻?薑雅然心中一動,忍不住立刻立刻。
等到薑雅然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阿鈴的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薑雅然奔到船裏拿了潛水服,穿戴整齊之後,跟著那群蛙人一起跳下了海,冷夜宸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表情並沒有太多波動。他隻當她也是穿上的一名水手而已。
海裏的水很冷夜宸,蛙人們潛水技術比她好,早就遠遠地拋下了她,遊向遠方。
薑雅然隻潛了一會兒就覺得呼吸困難,心中暗暗後悔沒有穿救生衣下水,她拚命地向前遊去,拽住了後麵一個蛙人的衣服,衝他比了一個救命的姿勢。
那蛙人卻扯開了衣服,頭也不回地甩下她遊走。
薑雅然隻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痛,她努力想要朝水麵上遊去,可經過一片珊瑚叢時,薑雅然忽然看見了紅杉藻,她心中一喜,立馬憋住最後一口氣遊過去,伸手扯住那堆植物想要拔起來。
最後的一絲力氣仿佛都用在這藻上了,等到薑雅然抱著紅杉藻朝海麵上浮起時,氣力不支的她忍不住隨著遊魚一起飄開,神智漸漸不清的薑雅然死死攥住紅杉藻,暗暗咬牙,不能丟,等她上岸之後還想跟冷夜宸炫耀呢。
而此時,冷夜宸看著平靜的海麵,忽然想起薑雅然怎麼還沒起床,他起身朝房間裏走去,推開門,卻發現床上並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