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臉色一冷,咬牙想要揭開帽子揍一頓這女人,妖夜一見要壞事,立馬衝了上去,又給了暗夜一腳,“別耽誤事兒!打你你也得忍著!”
胖女人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忽然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奇怪,今天的三德怎麼長得跟昨天的不太一樣?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等到女人消失,平白無故被妖夜多踹了一腳的暗夜緩緩抬起眸子,冰冷如北極冰封之地,殺意暗湧。
妖夜腿一軟,老老實實地跪下,“師兄,我錯了……”心裏卻仰天長笑,不得不說,頭一回踹師兄屁股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管家說的不錯,自從薑雅然出現在別墅裏之後,整個別墅的氛圍都不一樣了,不僅仆人們敢當著安德魯的麵悄聲說笑,廚師和園丁們但凡有人得到薑雅然的讚賞,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再接再厲,力圖得到更多賞識。
當然,心情明顯更好的是安德魯,平日裏疏離淡漠的他最近很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作畫了,眼看著自家主人和其他正常男人一樣約會吃飯看電影,管家的心裏別提有多欣慰了。
他還從沒看過安德魯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白天安德魯安慰了薑雅然之後,薑雅然隻說肚子餓,安德魯便決定親自下廚給她煎牛排。薑雅然執意說要一起幫忙,於是廚師們全部離開,寬敞的廚房裏隻剩下了兩人。
管家遞上一條圍裙,薑雅然接過來,十分自然地貼了過來,給他從身後圍上。
隔得這麼近,他輕輕低頭就瞧見了她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像把小扇子。
他心裏忽然一蕩,隱約有些嫉妒冷夜宸,往日他們在一起時,她也常這樣跟他親昵嗎?
“怎麼了?”薑雅然察覺他情緒的波動,忍不住抬起頭,一臉燦爛,“該不是不樂意給我做菜吧?”
安德魯微微一笑,“怎麼會?”他嫻熟地準備煎牛排的調料,薑雅然轉身去摸菜刀想要幫忙切番茄,忽然倒抽一口涼氣,食指被刀鋒割傷,滲出了血絲。
安德魯立刻攥緊她的手,毫不猶豫地遞到唇邊,柔軟的舌頭輕輕舔過她的傷口,麻麻癢癢的,卻曖昧得令人麵紅耳赤。
薑雅然呆了,一下子忘了把手抽回來。
安德魯溫柔地將她食指的血舔幹淨,邪魅一笑,“還疼嗎?”
那股熟悉的感覺隱隱間又傳來。
薑雅然慌亂地垂下頭,轉移話題,“我……我餓了。”
他瞥見她通紅的耳垂,會心一笑,轉身繼續煎牛排。
薑雅然借故從廚房裏逃了出來,背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
這種氣氛太不同尋常了,她不能一直和他繼續演下去,萬一他當真了,恐怕這場鬧劇不容易收場。
牛排很快端上桌,管家早就為兩人準備好了浪漫的餐桌,雪白的餐巾上鋪著精致的刀叉碗碟,四周還擺放了玫瑰和紅酒。
管家緩緩退下,整個餐廳就剩下安德魯和薑雅然。
他緩緩舉起紅酒,邪魅的眸子直視薑雅然,唇角含笑,“謝謝你陪我。”
薑雅然心情忐忑地舉起酒杯與他相碰,暗中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喝醉。
酒過三巡,安德魯與她談笑風生,依舊是風度翩翩,不見異常。
但當薑雅然伸手拿餐巾的時候,安德魯忽然覆住了她的手背。
她心中一跳,糟糕,他喝醉了。
“雅然,你覺得我怎麼樣?”安德魯輕聲問道。
薑雅然腦海中想遍了各種各樣的褒義詞,正要大大讚賞他一下,他忽然苦笑一聲,重新抽回了手。
他喃喃道:“我知道你心裏喜歡的是冷夜宸,無論我再怎麼對你好,你也不會動心。可我仍舊貪戀這片刻的溫柔,你說,我是不是傻?”
他緩緩起身,高大的身影覆蓋了薑雅然。
小提琴的音樂緩緩流淌,他抿唇一笑,朝她伸出手掌,“陪我跳最後一支舞吧。”
薑雅然怔了怔,盡管她知道安德魯或許不是什麼好人,可當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這樣深情款款地跟自己告白時,說內心絲毫沒有觸動一定是假的。
她蹁躚起身,溫柔地搭住他的肩膀,隨著音樂旋轉到了大廳中間。
安德魯溫柔地看著她,伴隨著音樂,帶著她無盡地旋轉,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
隻剩下他,和他眼中的她。
或許是安德魯的眼眸太炙熱,又或許薑雅然心裏清楚,這一刻她隻是演戲,她不敢抬頭直視安德魯,而是局促地別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