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倒退幾步,立馬有人上前掩護。
傑克揮了揮手,直升機上有人拉著繩索降下,將泡在海水裏的火惹歡抱住,緩緩升了上去。
碧怒氣衝衝地看著漸漸飛遠的直升機,幾乎要將牙咬碎,又讓她跑了!
直升機裏,傑克迅速撥開火惹歡的衣服,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遇上的是我,飛機馬上降落在最近的一家醫院,我要給她取出子彈做手術!”
鮮血淋漓中,一隻手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他錯愕地扭頭,火惹歡虛弱地示意他靠近。
“傑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在哪裏救了我……”
傑克怔住了,半晌,他沉重地點點頭。
得到他 的承諾,她放心地暈倒了過去。
這樣一來,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紫的所在了,他終於可以安全了。
傑克苦惱地托著腮,原本隻是應暗夜所托來救她,可沒想到,連他也被牽扯進這件事了,萬一堂主知道,他要如何應對?
手術室裏,護士遞過托盤,傑克手中的鑷子輕輕一鬆,兩顆染血的子彈清脆地跌落進去。
“好了,接下來縫合傷口就可以了。”傑克輕鬆地哼著歌,手中的針飛快地進行縫合工作。
一個小時以後,火惹歡被推出了手術室。
傑克愉快地換掉衣服,決定馬上坐直升機飛到南美洲度假,一來可以避開堂主的詢問,二來嘛,萌寶堂最近是非多,他還是暫且出去尋歡作樂,等事情解決了再回來吧。
“你要去哪裏。”靠在牆上的暗夜沉沉問道。
傑克叫苦不迭,這要命的祖宗,怎麼又出現在這兒了?
“人我已經救了,剩下的事情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傑克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十分明確了。
暗夜眸光冷淡,“堂主已經來了。”
傑克微怔,“在哪兒。”
火惹歡病房——
帝寶貝嚴肅地盯著她蒼白如紙的臉,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現在被搞成了什麼樣子?你還是以前那個火惹歡嗎?”
火惹歡啞聲道:“堂主,我沒有臉麵見你,求你殺了我吧。”
帝寶貝大怒,“你以為我下不了手殺你?我先殺了那個該死的紫,再殺了你!紫在哪裏?”
火惹歡用沉默來回答一切。
帝寶貝早就知道她不會開口,他失望地低笑一聲,“當年你剛進萌寶堂的時候,我們曾經發過誓,要同生共死,絕不相欺,如今,你違背了萌寶堂的誓言,以後再沒有呆在萌寶堂的資格了。”
火惹歡渾身一震,“堂主……”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萌寶堂的一員,以後無論生死,你都與萌寶堂再無關係。”帝寶貝宣布完這句話,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灑進來,窗台上的風信子隨風搖曳,隱約有口風琴的悠揚聲音傳來,一切都靜謐美好得不像話。
她以為她聽錯了,所以呆呆地躺在床上靜默了許久。
直到萌寶堂的每一個成員走進來安慰她,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從萌寶堂被趕出去了。
她心裏頭很苦,卻不能說什麼。
是她欺瞞在先,辜負在後,堂主說的沒錯,她不配和傑克妖夜他們一起同生共死。
“對不起……”她緩緩閉上眼睛,蒼白著臉說。
妖夜想要說什麼,被豬哥亮一把拖走,傑克也識相地轉身離開病房。
沉穩的腳步聲到了病床前,她聽到暗夜的聲音傳來,“你真的就任由堂主這樣將你開除了?那個叫紫的家夥……真的比萌寶堂還重要?”
他一直以為,火惹歡不會專一地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
這些年來,她像隻花蝴蝶一樣,周旋在眾多男人之間,媚色無疆,從不為誰停留,她曾經說過,她的夢想是睡遍天下美男,她的終極夢想是有朝一日要讓對她毫不動心的暗夜為她神魂顛倒。
當時,他嗤之以鼻,隻覺得這個師妹簡直荒謬。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妹的荒唐事情都由自己收場了,她得罪了富商,被富商派出的雇傭兵滿世界追殺,他親自坐飛機趕到,潛伏了三天三夜,終於在一片密林裏替她殺了那雇傭兵,為此胸口上還留下了一個永遠都無法消除的疤痕。
她偷走了凡賽爾宮博物館裏的一副珍貴畫像,被法國國際警察滿世界追捕,是他冒著危險將畫像巧妙歸回給了博物館,免去她的牢獄之災。
火惹歡曾經醉醺醺地倒在他懷裏說,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快死了,有人問她的遺言是什麼,她一定會問一問暗夜,“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一分鍾,半分鍾,哪怕一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