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把你劫走後再不給回他嗎?”蒼譽見鳳綰綰出奇的安靜,沒有驚訝沒有害怕,問道。

“你不會傷害皇兄,也舍不得傷害我,蒼譽,你做不了壞人。”鳳綰綰對男人咧齒而笑,像是沒心沒肺的孩子。

蒼譽的視線自她不太平整的嫁衣,移向她燦爛的笑厴:“有時候,我想把師兄殺了,再把你占為己有,你小看了男人的占有欲。”

“其他人或許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但你蒼譽,絕不會!”鳳綰綰依然固執己見,笑著回道。

“傻女人!”蒼譽將鳳綰綰帶進了一所民居。

很簡陋的一家居舍,有幾間房,一個不太寬敞的院子,院中種植了一顆有些年月的老梧桐,看起來有些蕭條,卻又親切。

“你跟他大婚,今晚我要你跟我洞房。”正在鳳綰綰打量院子時,蒼譽的話令她驚醒了思緒。

“什麼?”鳳綰綰以為自己聽錯,不確定地追問。

蒼譽唇畔彎出一抹笑意,還好,這個女人總歸有點正常反應了。

“我說,你上回與我拜堂成親,欠我一個洞房。今日我要搶在師兄前頭,跟你洞房。”蒼譽回以燦爛的笑容,有些得意。

鳳綰綰聞言蹙眉,“是喔,好像是這麼回事。好吧,今晚跟你洞房!”

“綰綰,你能不能表現正常一點?”蒼譽被鳳綰綰這個女人打敗。

“怎麼樣表現才算是正常?大聲尖叫嗎?”鳳綰綰不解地問道,眸中是純然的好奇。

蒼譽無語。

陡然發現鳳傾城之所以為這個女人苦惱不是沒原因。他喜歡上了這樣的怪女人,實在是品味獨特。而現在有人將這個怪胎娶走,何其幸運?

“綰綰,你說師兄發現你不見了,他會怎麼樣?”蒼譽突然轉移話題道。

“依皇兄那人死要麵子,估計一個人躲在鎖夢軒,不敢聲張我不見的事實。再然後,他會胡思亂想,想象我們現在是不是在洞房,哈--”鳳綰綰放聲而笑,在看到蒼譽不敢苟同的眼神之時,不敢再放肆,回複淑女的規矩。

“師兄遇到你,真是他的不幸。”蒼譽狀似無奈地道。

鳳綰綰隨聲附和:“是啊,娶了我,更是他的不幸。”

“你們的大婚舉行到一半,新娘不見了蹤影,這大婚能作數麼?”蒼譽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

“這個不勞您費心。就算不能作數,皇兄也會讓這大婚作數的。隻不過,這件事將成皇兄心中的一根刺,時時刻刻提醒他,大婚當天我被你帶走的這件事。蒼譽,我真喜歡你。”鳳綰綰說著綻放了笑厴,很是開心。

蒼譽點頭:“現在我才知道自己被你利用了。你想報複師兄,不想他太順利娶到你。綰綰,你很小氣。”

“那當然。當年他那樣待我,我本就沒想過要跟他。他能得到我,當然就要給他製造一點點話題,讓他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報應十年不晚。”鳳綰綰毫不避諱地承認這件事。

從一開始,她就期待蒼譽的攪局。雖然,她也想嫁給鳳傾城,可就是不想讓他太順利得到她。也許是她小氣,還在計較當年因他而遭遇的喪子之痛。

當年她身上掉下的那塊肉,若不是因為有了無雙,她絕不可能原諒鳳傾城。

“我同情師兄。”蒼譽拉著鳳綰綰進了廚房,強迫鳳綰綰打下手,而他來炒菜。

兩人邊說邊笑,時間過得飛快。

用膳之時,鳳綰綰直讚蒼譽的廚藝不錯,蒼譽卻變得沉默,不再說話,自顧自地喝酒。

鳳綰綰悶頭吃飯,意思意思的也喝了一點。

剛喝完酒,便覺頭暈目眩,對麵的蒼譽變得模糊。她不滿地嘀咕,說著蒼譽你真不夠意思,居然對她下藥。

她知道自己上了榻,和蒼譽並肩躺在了一起,蒼譽親吻她的額頭,親吻她的雙唇,親吻她的頸子……

意識有些模糊,不知蒼譽是不是還親了哪裏。

她聽得蒼譽說,即將要離開京城,洞房花燭後,讓她送他出城門。就好像是新婚妻子要送夫君出遠門那般,送他一程。

她沒辦法回答,無論她答應與否,天蒙蒙亮之際,她被蒼譽帶上了馬車。

她的意識漸漸清醒,手腳能夠動彈,眼睜睜地看著蒼譽的背影。

到了城門前,他跳下馬車,頭也不回地道:“綰綰,你送我到這裏就可以了。此去經年,也許再無機會相見,我會想你和師兄。”

“蒼譽……”鳳綰綰啞聲呼喚。

蒼譽沒有回頭,像是聽不到她的話,徑自又道:“忘了恭賀你和師兄,我祝你們白頭到老,恩愛兩不疑。”

“蒼譽,如果可以,找個好女人過日子。實在不想找女人,就再一個小寶陪你好了,別讓自己太寂寞,看起來太可憐。人生就是這樣,過日子而已。”鳳綰綰叨叨絮絮,她怕這些話不說,以後再也沒機會。

蒼譽人好,如果沒有一個小蒼譽繼承他的容貌和品性,豈不是太可惜?

“要不這樣吧,蒼譽,你不想找女人過日子,就找個人生孩子,一定要長得像你。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隻要是你的骨肉,將來都是我孩子的另一半。如果你生下的女兒,我讓我家色胚兒子娶你的女兒,咱們一言為定。若不然,我家無雙可能要孤獨終老了……”見蒼譽頭也不回地走遠,鳳綰綰忙不迭地衝他的背影道。

蒼譽頓了頓腳步,背影有些僵硬,鳳綰綰便知他聽到了。

“蒼譽,你一定要生個女兒出來配我家的無雙,將來製他!!”鳳綰綰朝蒼譽大喊,希望蒼譽能應允她這個“小小”的要求。

蒼譽此次索性施展輕功,越過人牆,眨眼飛逝無蹤。

“蒼譽,我希望你能夠幸福,真的。”鳳綰綰站在人來人往的城門之前,失神低喃。

她想,也許這輩子她都沒機會再見蒼譽了,是她傷了他的心,她沒能夠實現自己的諾言,做他蒼譽的妻子。

蒼譽表麵上看來是俠客,其實他心胸狹窄。正因為如此,他負氣而去。

有人自她身後將她抱住,緊緊拽著她的腰:“你為另一個男人傷神,可知我有殺人的欲/望?”

“我本來不想實行包辦婚姻的,可是為了蒼譽,我把無雙賣了。那個小家夥實在讓我不放心,將來一定要有一個正直的女人製他我才放心。”鳳綰綰偎在男人懷中,懶洋洋的,一動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