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貪玩,無心求學,所以我爹不喜歡他,而一指命卻截然相反,性格本分老實,對醫術又很有興趣,學習也刻苦,很得我爹的歡心,我爹自然也視他為衣缽傳人。
我爹有一獨門神技叫換心岐黃術,但此技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而我爹又隻有我一個女兒,所以就想我許配給一指命,這樣他就可以把換心岐黃術傳給一指命,在一指命心裏他也一直把我當他的妻子。
可我並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大師兄,我跟大師兄才是兩情相悅,兩人並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偷嚐了禁果。
這事被我爹知道後,非常惱火,硬是逼著我和一指命在大師兄麵前拜了堂成了親,大師兄很絕望,一氣之下跳下了後山的懸崖。
六個月後,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一指命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於是偷走他,並把他培植成了元嬰果。”
……
說到此處,意秋煙已然泣不成聲,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活生生被培植成一個隻有生命沒有靈魂的果子,這是多大的折磨?
“我知道!那個畜生就是想報複我們,他想在我死後用我的孩子給我續命,讓我一直備受喪子之痛和相思之苦,他就是要我生不如死。”
意秋煙恨得咬牙切齒,坐著的椅子被她抓下一大塊木屑來。
“續命”二字月影聽得真真切切,也尤為側重,不禁問道:“元嬰果可以續命?”
意秋煙點了點頭。
“那現在在哪裏?”
“不……不知道。”意秋煙閃爍其詞道,
很顯然,她在說謊,元嬰果就是她的命根,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能夠在這深山老林裝瘋賣傻幾十年,定有一件最讓她牽掛的東西支撐著她,不管事或物。
月影知道不能再問了,再問就露餡了,此事隻能細火慢熬,要是讓她察舉出她有所企圖,反而會適得其反。
於是道:“前輩,我想帶你去見個人。”
“見個人?”
意秋煙第一反應就是一指命,因為整個笑情穀也就月影跟一指命,加上她自己也就三人。
月影忙解釋道:“不是一指命前輩!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
意秋煙半信半疑地跟著月影來到月亮泉。
見月牙泉中的夜澤整個身子變成了暗青色,半死不活的如若一座曆經風霜的雕像。
意秋煙立馬明白了月影的用意,一口回絕道:“不行!”
沒等月影接話邁腿便走,月影忙抱住她的大腿哀求道:“前輩,我求你救救他,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隻要能救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接近我果然還是有目的。”
“不是的,我並不知道前輩有元嬰果,也沒聽任何人說過,這是巧合,是這位公子跟元嬰果的緣分。”
“緣分?別跟我講緣分!如果緣分有用為什麼會讓我跟大師兄陰陽相隔?”
意秋煙越說越氣憤,不再理會月影,強行拖著月影前行,月影也不撒手,死死抱住她,繼續哀求道:“救了這位公子,也等於讓你的孩子獲得了新生。”
這倒提醒了意秋煙,沒錯,與其讓它像花草一樣有生命沒靈魂,倒不如讓它在別人身上大放異彩?而且還是物盡其用。
可意秋然並未表現出太多興味,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確有他慮,“行!如果你撞死在這,我就答應你。”
“好,一言為定!”月影回答得幹脆利落,一頭撞向月亮泉旁邊的石頭上,說時遲那時快意秋煙一把拉住了她,“你真的願意為他去死?”
水月影眼裏噙滿淚水,猛點了點頭。
她跟怒炎曾經又何嚐不是這樣!願為彼此赴湯蹈火,願為彼此獻出生命。
“他是你什麼人?”
“萍水相逢的路人,不過他救過我,我卻未能救他。”
“以恩還恩,確為磊落,僅為路人值得你如此舍身忘我?”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袖手旁觀,內心使然!”
“很好!年輕人跟著心走,方能遠行。”
意秋煙默許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救他可以,但是必須由我和一指命親自操刀。”
“這個請前輩放心,我一定會說服一指命前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