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他們起得真早啊!為了不打擾他們,我無聲地從旁經過,走向廁所刷牙洗臉。
今天的早餐吃的是饅頭和牛奶,是他們已經幫我準備好了的。
吃完後,我看著他們的眼睛死死得盯著電視上男女主角恩恩愛愛的畫麵,眼睛一眨不眨十分投入,連有個我在旁邊也忽略不計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八點了。所以我忍不住問他們難道今天不用去學校麼?我這一問,才使他們恍然醒悟想起一點——原來是來讀書的,而不是隻談戀愛這麼簡單!所以他們四個急急地起身,關掉電視隨我匆匆下樓搭上了回學校的公車。
幸好我們的住處離學校很近,所以趕到時剛好合適,沒有遲到。
坐在久違了的教室裏,同學們個個怨聲載道,說怎麼才報名就得上課,有沒有天理啊還要不要我們這些21世紀的人才活之類的話。
我倒心晴如水,沒什麼大的心理起伏。所以,我晴晴地看著班上每個人的表現,象是走進了動物園所觀看到的馬戲表演。
有一句話說得對,人是感情的動物,一旦感情受到刺激就會表現得如同低等動物!我眼前的景象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他們之前認為這麼快上課沒有天理,可是,更沒有天理的事緊接著就從我們可愛的班主任良兵的嘴裏脫口而出了!
作為中國的學生,都應該深有體會考試的成績是對於我們是多麼地重要。俗話說:分,分,分,學生的命根啊!這句話對於任何一個階段的讀書人都是不變的定律,不管你是研究剩博士還是博士後!
良兵聲音洪亮地在講台上麵宣布了我們上學期期末考試所得到的命根,然後總結出班裏沒有考試過關的同學的名單,竟然占班裏總人數的四分之三。
更出乎人意料的是,有些同學竟然全部不過。這讓人難以相信,也讓他們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我在納悶,那些全部掛掉的同學一期到頭到底在幹什麼,怎麼能達到如此的境界,實在不簡單啊!同時,我也替他們悲哀。
接著,良兵宣布學校的補考通知,說沒有及格的同學在下周得進行補考。同學們一聽頓生怨憤,這通知無疑是個噩耗,因為大家才過完年,也才把所學的東西剛剛忘記。
而,現在又得讓他們帶著空空的記憶去參加補考,簡直要人命。
大家可以試想,僅一個星期的時間得去複習那麼多曾經在還有記憶的情況下都沒有考過的科目,更別說現在了!天方夜譚啊!
遺憾的是,樂和歐陽也不幸牽扯其中。他們每人均有三科需要補考,我想這大概算得上是對他們的大大打擊了。
可是,對於補考,他們兩個反倒不以為然。在老師走後,他們還站起來向全班揮手,並親切地對著與他們命運相連的同學們說:我們下周補考場上不見不散哦!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特別有幾個女生笑得更是特別。
看到他們兩個一副十足的牛皮不怕開水燙的神情,我明白我對他們的同情是多麼地多餘,簡直是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但慶幸的是,還好我沒有被牽扯其中,否則我們就是全軍覆沒了。
所以,我不得不為自己感到欣慰,至少我沒有如他們一樣讀了一學期還淪落到補考的田地,至少對得起自己,至少沒有愧對我的爸爸媽媽!
就在我慶幸自己考試全部通過覺得陽光燦爛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在我的褲袋裏不安震動了起來——這是有消息進入的提示。
讀了一學期的書,我一直都是調震動的。因為剛開始進入學校的時候,老師就反複告誡大家在課堂上要將手機調成晴音,如若誰的手機不小心發出聲音的話,不好意思,手機將會被無情的沒收。
可是後來的事實告訴我們,老師說的話有時候是不可取信的!因為在接下來的很多堂課上,有很多的手機都不小心發出了聲音,可結果並沒有什麼,最多的也隻得到老師一個不友善的眼神而已。
我是好學生,我堅信自己是21世紀的有為青年。作為有為青年,最基本的就是遵守一切行為守則,所以我並不因此而大膽地將手機鈴聲調出聲音,任其一直震動著,不去管它是否會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多麼地枯燥無味!
我趕緊掏出手機,然後看到的屏幕上顯示的是和我發了一個寒假短信息的自稱是女生的號碼。
“中午請我吃飯!”信息的字句簡短,但對於我來說卻十分有力。
“為什麼?”我迫切知道原因,所以隻草草地按出幾個字便快速地回了信息。若是在平時,我一定會寫滿七十個字再發的,好歹也是一毛錢的事!
我之所以在錢的問題上敏感且斤斤計較,都源於我小時候貧困的生活環境。不過我並不對此抱怨,怨恨自己前世作孽搞得今生投錯胎從小享不到一點點福。
相反地,我會覺得那段貧困的生活記憶讓我在今後的人生道路上更加知道什麼叫做節儉,這難道不是上天給我的一筆財富麼?
“因為我上學期的考試竟然有不過的,你說你是不是該在物質上安慰我呢?”不一會,未知女生又發來信息。
“為什麼你不過就要我物質上安慰你,我精神上安慰你不可以嗎?何況,我也有不過的,誰來安慰我。”我鬱悶,憑什麼讓我安慰她,我和她很熟悉嗎?奇怪!
所以,我幹脆撒起謊,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僅僅隻有她一個遇到不順,以達到讓她心理平衡的效果。
再者,如果撒謊能為自己省錢的話,撒謊又何妨呢!
“你騙人!我剛才明明沒有聽到你的名字!”
“你怎麼能聽到?”
我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她的回信。我低下頭,對著手機屏幕的字句仔細斟酌。也許,她隻是學我騙人,以便詐我說出真話。
想到這點,我就放心了許多,至少我的撒的謊不會那麼快就被槍斃了!我以為對方會就此罷手不再糾纏,可是就在快下課的時候,手機又表現得很不安分了!
“我就是知道!要知道我可是在明處,而你在暗處,你的一舉一動我怎麼能躲得過我的視線呢!”我再次拿出手機,觸目到對方的話。我不禁渾身發抖,心想莫非我遇到鬼魂了!
她怎麼知道我全部通過了呢?怎麼會知道?要知道老師剛剛才宣布的成績,就算班裏有她的線人也沒有道理這麼快就透漏了風聲吧!
想到這,我的腦袋靈光一閃,馬上知道了怎麼回事。笨蛋都應該猜得到,她應該和我共處一“室”——共處一個教室!
所以,我定睛搜索我們班上的可疑之人。我左望右看,把全班的女生掃了一遍又一遍。她們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更看不出什麼可以之處。
因為放眼望去,我能叫出名字的大概就隻有沈晴和洛了。沈晴和我有過幾次麵對麵的接觸,洛我和她在球場上戰鬥過。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坐在前排的洛突然給了我回眸一望。這一望,把我的心嚇得撲通撲通直跳,魂魄差點紛飛不見。
她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回頭看呢?而且還是看我!
這個問題有點嚴重,迫切需要解決幹淨,否則我的心絕對難以再安晴下來的!
我心裏暗叫不好,若是給樂和歐陽知道我一個寒假是和洛發信息的話,他們保管會笑到岔氣的!
若真的是她的話,我想我就算是死也難以瞑目的!我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到時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就算到了地獄我也無法抬起頭來!
這裏的“頭”有雙重含義,我不得不著重解釋一下:一是指生長著頭發的頭;另一個含義,還是讓你們大家默默想去吧!
因為照洛的體形,以及我曾經和她在籃球場上僅有一次交鋒的經驗,我和她一起的話肯定會落到精盡人亡的慘況!
一想到洛的恐怖,盡管身處冬天的我還是渾身冒起了虛汗。為了鎮晴,我勸自己多往積極的方麵去想,就當作她的回眸純粹是意外是巧合,對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這樣想著,心裏果然舒服了許多。
那麼,要是真不是她的話,又會是誰呢?
經過一陣苦想後,我覺得自己不應該有勇無謀地去鑽死角,因為單單僅憑自己的力量去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是絕對有點困難的!
所以,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那個主人在暗處的號碼給旁邊的樂和歐陽看,然後詢問他們是否熟悉它,雙眼充滿期望。
可是,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這讓人難以理解!
樂看了一眼好象準備張口說什麼了的,可是被旁邊的歐陽用手打了他一下,樂的話也因此被打回。
“不知道!”歐陽鏗鏘地回答我。我再看看樂,他猶豫了下,最後勉強地搖了搖頭。
難道,是我估計錯了?對方莫非隻是安插了線人在我的旁邊,而不是如我想的那樣與我共處一室麼?
到了此刻,我隻能拿我曾經學過的政治學來安慰我自己說不要著急!因為政治課本裏不斷地提到兩個很大很大的道理:一,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但絕對是向前的;二,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俗話也說過,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這句話還可以這樣說,夜路走多了,是會遇見鬼的。
所以,我確信不久後對方一定會露出馬腳的,那時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想到這裏,我就不再為此費那麼多心了。不過,當我不小心觸目到洛時,我的心仍有餘悸很是後怕!
現在,我們的關鍵,也就是目前的主要矛盾就是——該怎麼解決從住處到學校上課的問題!
大學的生活不再如中學那樣,每天晚上不要再上自習,就寢後也沒有老師來檢查和點人數,看誰還沒有回宿舍然後用筆登記下來,還在第二天早上升旗的時候點名批評!
因為,如那樣的傷學生自尊的低素質的行為,也隻有素質不怎麼高的中學老師才做得出來。
相反,大學給了我們足夠大的自由空間,一年到頭都難得有老師來宿舍檢查。加上新學期的課程已經屬於夏季時間課表了,學校為了體現其人性化的教學方案,把全部的課程安排在上午,因此下午和晚上一片空白!
所以,我們搬出去住唯一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堵住舍友們的嘴巴,免得他們四處散播對與我們不利的消息。當然,我們不能殺他們滅口,這是違法的,搞不好就挨槍斃!
違法我倒不怕,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經常做違法的事,比如偷別人地裏的紅薯和菜地裏的黃瓜。
可因為這點屁事就違法太不值得了,何況那也不是我們的初衷,所以隻得另劈蹊徑。
思前想後,就是請他們去我們租的房間吃上一頓,並且是大的。俗話說,吃人嘴軟嘛。
舍友們的嘴在吃了我們三個人一頓大餐後果然結實了,即使有時候上課我們不能及時趕到,他們一幫人也會找諸多借口幫我們擋住。
我們驚歎,錢的力量太偉大了啊!
為了不經常麻煩他們,我們商量好,決定出錢購置自行車來代步。這樣的話就會節省很多時間和搭公車的錢,周末的時候還能騎車到處溜達溜達,一舉很多得啊!何樂不為!
一個星期後,補考如約而至,時間定在周一至周五的每個晚上。這意味著他們兩個晚上得頂著夜光騎著單車去學校參加補考。
楠和悅本想陪著他們兩個一起去的,說是為了給他們精神動力。但是,樂和歐陽斷然拒絕了女友們的好意,他們說你們去隻能消耗我們的體力,給不了我們動力。
就憑這句無情無意的話,原本屬於他們的女朋友留在家裏陪我看電視了。幸好不是孤男寡女,否則說不定在寒冷的夜裏真會發生些幹柴烈火的事情。
我們看的電視劇名字是惡作劇之吻,台灣片,是悅在樓下租來的。她對我們說這部片子曾經轟動一時,影響很大,所以不看絕對會後悔的!
我很難找到話題和女生聊的,哪怕是好朋友的女朋友!所以我隻能晴晴地看著電視,並很快地將身心投入到了劇情裏麵去了。
我隻看了兩集,就大致能猜想到整部電視劇接下去的劇情了!
電視劇一開始說的是女主角從高一開始就對男主角一見鍾情,但直到高三時才鼓起勇氣向暗戀了整整兩年多了男主角表達心意。
她是個差生且是個衝動派,而他卻偏偏是個每科都拿滿分的天才。兩個人分別在最差的班級和最好的班級,外人看來有著天壤之別的他們似乎不可能有交集。在一個早上,正值同學們急忙趕到學校上課的人流高峰時期,當男主角出現在久候了女主角麵前時,衝動的她勇敢地掏出疊得很精美的情書伸到他眼前。可是丟臉的是,他看都不看一眼便與她擦身而過了。
情場失意的女主角為此痛哭了一場,但天性樂觀的她很快就振作了。這時家裏正好搬新房,這可是單槍匹馬撫養她長大的爸爸的最大心願,很是鼓舞人心讓人興奮。可是才搬到新房一下下,新房卻被奇怪的地震震塌了!之所以說是奇怪,因為除了她家的房子外,旁邊的房子一點事都沒有。
這麼奇怪的事當然引來了媒體的關注,恰好女主角一家本采訪的畫麵被守在電視機前的男主角的父母看到。更巧的是,其父母竟然和女主角的爸爸是舊友,還是摯友,隻是多年沒有見麵了!
看到女主角一家的不幸後,男主角的父母慷慨地邀請她和爸爸去他們家的別墅暫時居住。當麵對著自己暗戀已久的人,並且知道從此還會和他生活在同一個房子裏時,女主角內心複雜了。這樣的情況下,故事慢慢進入了發展階段,充滿了不可預測的因素,讓人萬分期待著下一集。
“明鑒,若是有個女生也暗戀了你很久,你會怎麼想?”在楠去上廁所的時候,悅突然問我,將我從劇情裏硬生生地拉出來。
“不會有人暗戀我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去想那不現實的東西!”我簡潔有力的答道,像我成天除了吃飯上課便算得上與世隔絕的人,誰會來暗戀我!
“那如果真有,怎麼辦?”悅堅持問我,好象真的有人在暗戀我一樣!
我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反問道“你現在和我說的是討論電視還是討論現實呢?”
“這有區別嗎?反正你隻要回答我就好了!”
“當然有區別,若隻與電視情節有關我會考慮去回答;但是關於現實的問題我就不發表意見了。”
“為什麼呢?難道你不幫我這個忙?”悅見我不肯合作,便在沉默了一會後問我。
“幫你忙?什麼忙?”我納悶,我回答她這麼無聊的問題能幫什麼忙,扯淡!不過她畢竟是歐陽的家屬,我總得表示下我的關心,不是虛偽,是人情世故啊!
“因為我最近在寫點東西,也就是類似於小說之類的。我正好寫到一個男生在得知自己原來被一個同班的女生喜歡著,心理非常矛盾和複雜。可是我是個女生,所以很難貼切真實地表現出屬於男生的心裏世界來!”
“所以你就想到問我?你就那麼肯定我能告訴你男生應該有的心理?”我算是明白什麼回事了。
“恩!”悅有用力地點點頭,仿佛知道我要回答她的問題了。
“你是學什麼專業的呢?”不好意思,我真的還不知道悅是學什麼專業的,因為歐陽那時並沒有把悅的詳細檔案告訴過我們。
“日語啊!你不知道啊?這和我學什麼專業有關嗎?”
“難道你想寫小說到日本去賣?”
“我寫不一定要賣的吧,你怎麼這樣呢!是不是不支持我寫東西,那等會我告訴歐陽,就說他的兄弟不夠義氣,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不問歐陽和樂,偏偏問我,我都好久沒談戀愛了,怎麼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悅都把我和歐陽的兄弟關係擺出來了,我還是敷衍敷衍下她吧。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這裏的“欺”我理解成不幫助的意思!
悅聽我這麼一說,馬上轉換了話題“你好久沒談戀愛了?到底有多久?”
“那你到底要我回答哪個問題?隻能一個,你自己選吧!”女人真是的,得寸進尺,連私事都想探究!
悅似乎權衡了很久,最後才決定還是要我回答她開始的問題。
對於悅稍顯犀利的問題,我到底該怎麼回答她呢?我在心裏琢磨了好一陣,仍然沒有什麼頭緒。
可是不說又對不起觀眾,在進退兩難的時候,楠終於從“香港”回到了我們的中間。
“你們似乎在討論什麼?”楠見到我們的坐姿,就作出了這樣準確的推測,不愧是個人才!
“不是似乎,是一直在討論。”
我滿懷希望得看著楠,可是她的開口無異給了我當頭一棒!要知道女生天生都是喜歡說長說短的,一旦挑起了話端,即使說到天黑也不為過。
我錯了,錯在我把希望寄托錯了人!如果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對楠睜眼說瞎話“我們什麼都沒有討論”。
可是大錯已經鑄成,難以挽回!我簡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並且我還沒有打虎藝——簡直是變相找死!
“討論什麼呢?說來聽聽,要討論應該大家一起來,這樣才能把問題討論的透徹!”女人就是女人,對八卦都感興趣,這回我算真正體會到了。
我怕了她們了,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的話,我肯定支撐不住的!我還是隨便想個答案讓她們手下留情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海侃的天賦!
“你不是想知道我心裏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下是怎麼想的嘛,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能給楠機會插入到聊天中來,所以我沒有把“暗戀”說出來,免得她跟著悅一起變本加利地三八。
“我首先得看對方到底是誰,是否符合我的標準;如果符合的話,雙方才可以慢慢地發展!”
“你的標準是什麼?”
“長頭發,白皮膚,笑起來會露出酒窩,不能比我高但也不能矮我超過五厘米,會做飯。”我一口氣數出這麼多標準,但我發現我竟然說的是嶽蓉!
怎麼搞的,連這個時候都想到她,還把她當作我喜歡的人所需具備的條件!我有點不能自己了!
人們說過,時間會衝淡一切,撫平一切難以痊愈的傷口。可是為什麼,我還是那麼地想念著她呢?或者說這麼多年以來,我反而變得越來越想她呢?
可見,某些時候對於某些人來說,時間的流逝確實是最好的消痛散,消去了身上的傷痛!但是對與另外的某些人,時間反而是傷痛的催化劑,在他們的身上慢慢地發生著潛移默化的作用,愈久傷口痛得就愈厲害!無法止痛!
在旁聽了很久的楠,在此刻總算聽出了點眉目了。就在她正想表達點什麼意見的時候,樂和歐陽開門而入了!
謝天謝地!我在心裏說道,然後緩緩舒出了一口壓抑了很久的氣息!
因為男朋友都回家了,她們兩個當然得去陪他們了!所以,我算是解放了!
正如新中國的解放是千萬人民犧牲換來的結果一樣,我的解放是樂和歐陽的犧牲換來的!
所以,我向他們表示了我的謝意。他們兩個被我突如其來的道謝搞得莫名其妙,但出於禮貌還是隨口回了我一句“不要客氣!”
不過,我想他們是樂意為她們犧牲的,或者更正確地說是樂意地獻身!
受了悅的影響,我慢慢地愛上了《惡作劇之吻》。接下來的日子裏,隻要一有空我就會守在電視旁邊。
我每天幾集幾集地看;惡作劇之吻,直到一個星期把整部看完。
我在看的時候,會時不時發出誇張的笑聲,每集都含有令人發笑的成分。可是歐陽和樂卻一點都不覺得,一見我笑就集體大喊送明鑒去精神病院之類的狠話!
我才懶得理他們這幾個沒有一點幽默細胞的家夥,依舊在該笑的時候大聲笑!
但是,有幾個場麵卻讓我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尤其是在最後一集裏,男主角向女主角表達其早已積壓在心底對她的愛戀時,我的眼淚就如屏幕裏下著的大雨,絡繹不絕!
我就是這麼容易被感動,所以易感動的人最易受傷害,並且很難恢複過來。
他們看到這一幕時開始愣了幾秒鍾,然後就暴笑起來!他們邊笑邊對著我說:看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知道了電視的結局,它是以美麗作為收場的。男女主角當然會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並收到了無數的祝福!
可是,電視就是電視,不像人生永遠是那麼地複雜和難以預測,更不知道將以什麼方式來收場!
“所以,我們一定要過好現在的每一分鍾,多做有用的事,多想開心的事,好讓自己活得輕鬆。”這就是我看完之後的感悟!可是,當我把感想寫到我的筆記本裏時,寫著寫著就感覺很難過了。
在我的記憶裏,我到底做過什麼有用的事情,到底有什麼是值得開心的事情,一直以來我活得輕鬆嗎?
我似乎已經麻木了,很難再感覺到什麼是開心了,除了在想嶽蓉時感受到的疼痛!
一切都成為了過去,可是過去讓我無法跨過去。我始終活在幾年前,活在嶽蓉悄然離開我後的世界,活在無窮無盡的黑暗與悲傷中,無法逃離!我想,也許我這輩子就要死在那裏了!
時間就這麼在我們五個人的相親相愛之中流動著,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