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輾轉(1 / 3)

我第一次在這麼深的夜去超市買東西,而且還是和一個女的,而且還是在聖誕前夕。

超市不怎麼大,畢竟這個縣城本身就很小,可是五髒俱全,商品算是琳琅滿目。

我跟著她繞了兩圈,見她遲遲不買任何東西,便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要買東西嗎,這裏有嗎?”

“你這樣跟著我,我不好意思買,所以你能不能在門口等下我?”她說得很直接,讓我不好意思。

我二話不說便退出到門口,晴晴等待著她的出來。

我的心存疑惑,到底什麼東西是我在時她不好意思買呢!我不停地調動腦細胞去思考,可是還沒有運轉她就出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小小的黑色食品袋,讓我無法看清裏麵的天地。

我當時很想問她到底買了什麼,連在黑夜裏都要用黑色的袋子來包裹,可見很見不得人,不過我思量再三,還是忍住了好奇心,畢竟我和她不熟悉。

很快地,我們就走回了KTV,裏麵的人還是昏昏睡著,包廂裏的設施在獨自吟唱無人傾聽。

我坐下,擠在歐陽的旁邊,一半屁股隨時有掉落的危險,所以我坐著比站著還累,很是辛苦。

沈晴去上了廁所,完事後就利索地拿起話筒,走到電腦前選了歌,名字叫做《愛我你怕了嗎》?

我一看是薑育恒的,而且還是和一個女的對唱的。我很少看到女生唱男人的歌,所以我很是期待她的開唱。

當旋律響起,她先唱道“止住眼淚,退到懸崖,曬幹愛情的傷疤,勇敢的代價,是自己先放下,愛一無情,什麼都變假。”

畫麵裏顯示男聲音即將開唱的時候,沈晴突然把另一個話筒遞給我,說“陪我唱這首歌吧!”

我目瞪口呆,遲疑地接過話筒,嘴巴都一時間忘了怎麼張開。

“渴望死心,再痛一次……”

我們就這麼把這合唱唱完了,一氣嗬成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唱完後,意猶未盡,可是她的掌聲打斷了我的沉醉。同時,也吵醒了幾個半睡半醒的同學。

我看著昏暗光線下的沈晴,大大的眼睛,甜美的笑容,幾綹頭發依在臉龐,清純至極。

自從那次聚會後,我和沈晴仿佛隨地都能碰到。比方食堂,路上……

每次遇見,她都會對我微笑著點頭,而我此時也會微笑一下,然後各做各事不會交談。

我自己會有意無意地注意沈晴的舉動了,甚至在她不來上課時,身為紀律委員的我竟然手下留情對她網開一麵。以我這樣的情況,日後還是最好別當官,我怕我無法做到公正無私!那麼到最後,等待我的很可能是法律的嚴懲!

我還時不時想起那晚的情景,和她半夜去冷清的街買東西,和她合唱《愛我你怕了嗎》。

我想到她大大的眼睛,她甜美的笑容,她長長的頭發……然後,我又想到了嶽蓉!

我覺得自己很無用,當我一想起沈晴時,自己就仿佛再次陷入了一個不知深淺的漩渦。要知道,我還掙紮在嶽蓉的陰影,三年來都沒有擺脫過。

我的眼裏,我的心裏,我的世界裏,已經很難再容納另一個人了!可是,我真得有種難以言語的預感,似乎有些事情即將發生——發生我在和沈晴的身上!

不過還好,這隻有我自己知道。所以,我得把它扼殺在搖籃中,讓它絕無露臉之日。

可是,我要怎麼才能把它扼殺掉呢?這是個值得我去用心解決的難題。

無論怎麼樣,日子還是得繼續,太陽依舊在天晴的時候在我的頭頂東升西落,在烏雲占據天空或者大雨磅礴的時候不不知下落。

中風依然那麼勤快地忙著檢查各班早讀的出勤情況,樂也依然不理人間俗事隻管沉醉與楠製造的風花雪悅。

歐陽的生活有了實質的改變,他不再和我出雙入對,而是和一個女的。

我很奇怪,想不通天天和我一起的他哪有時間去和女的發展,這有點很難置信。

不過後來不幾天我就明白,那女的就是在聖誕夜被他靠著睡覺的女生,長得很不一般,並且還是沈晴的死黨,和沈晴好到不可開交。

歐陽告訴我們那女的叫俞悅,悅亮的悅。聽起來和愉悅一個音,充滿了歡樂!

“你小子,到底是怎麼把她搞到手的,這麼迅速!”一個夜涼如冰的晚上,我和樂對歐陽進行盤問。

歐陽嬉皮笑臉著,一直不肯說。

“你不說也好,那我改天正好遇到那女生時,就把你對我們說過的你的光榮曆史向她講述一遍,怎麼樣?”

我說的“光榮曆史”其實就是歐陽上次酒後說的他的小學到高中的經曆。

這招果然靈驗,歐陽知道那些苟且的事情一旦暴露,對他和她來說意味著這輩子隻能有緣無份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次去KTV認識的。”歐陽突然之間好象變地吞吐了,仿佛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然後呢?”樂和我配合很好,就像雙簧,你一句我一句地問。

“然後那晚她恰巧坐在我旁邊,恰巧我們兩個聊得來,聊累了就相互依靠著睡了。誰知道淩晨醒來時,我發現我和她竟然是擁抱著。”

“她那時有沒有也醒來了?還是是你在明知她處於夢境而趁人之危呢?”

“當然不是了,她可是醒著的。”歐陽趕緊解釋道,“我想大概是冷的原因吧。所以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和我抱得更緊了。我被她的表現誘惑住了,一時頭一蒙就親了她的臉。”

歐陽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仿佛找回了自信一樣滿臉自豪“她沒有說什麼,反而倒親了我一個,並且還是我的嘴。親了我後,她還小聲說這是還給我的。我是不喜歡欠人情的,寧願別人欠我的。所以我又親了她的嘴,誰知這一親就不能自拔了。”

歐陽故意在這裏刹車,讓我和樂的胃口懸在了半空。

“為什麼不能自拔?你要放屁也得一下放完啊,不要放到一半又使勁憋回一半,對身體是不好的!知道嗎?我們是你兄弟,擔心你身體啊!”我急於要知道答案,以解心中疑惑。

“不能自拔的意思就是我的舌頭和她的舌頭纏住了,誰都想緊緊吸住對方不肯鬆口。”歐陽的嘴臉馬上顯現出來,舌頭向外一伸,我們趕緊避開。

事情說到這,已經基本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所以也就不必再了解什麼。

真沒有想到,歐陽太不簡單了,才一個晚上悅就被他搞定了,並收入囊中變成了他的私人物品。

轉念一想,悅也太不簡單了,這麼快就自願掉到了歐陽的虎口裏,膽子也太大了點。

而用歐陽的話說,悅就是老天恩賜給他的空前絕後的聖誕禮物!

“既然隻是禮物,要不你把她轉送給我吧!”我看他那麼得意,便想刺激刺激一下他。

“這千萬不可!要知道這是老天送給我的,我怎麼能轉送給自己的兄弟呢?多沒有禮貌啊!”歐陽很狡猾地化解我的進攻。這也是人之本能,誰讓我一下就刺中了他的要害。

我看著歐陽和樂,覺得他們真得成熟了許多,對愛情變得認真了,不再如他們自己所告訴我的那樣花花腸子見異思遷了。

兄弟幸福也是我的幸福,我總不可能因為自己單身而硬拉著他們陪我吧,那我豈不是太自私了!

所以,我慷慨地對歐陽說“歐陽,你好好和悅過生活吧,我自己習慣孤單了的,不用管我。”

歐陽聽了我的話很受感動“明鑒就是明鑒,果然不隻是吃飯的兄弟!”

然後,歐陽很聽我的話,此後大多時間隻顧著和悅泡在一起,比樂還過分。

話是好說,但真當看著要好的朋友跟女人跑得影都看不到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點別扭的。

我身邊的朋友都有女朋友了,我真得過自己的生活了,不能再如剛來時那樣可以和他們一起打鬧了。

我看著他們臉上的幸福,仿佛他們來大學的目標就是找到女朋友。現在他們目標達成了,接下來他們又會做什麼呢?

但是,萬一他們的目標某天不小心失去了的話,在他們的生命裏還剩下什麼或者還能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那是他們的事情。我還是管好我自己再說吧!

反正,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成雙了隻剩我一個還是單身,我也不會覺得孤單的。

在我的心裏,我一直隱約覺得有什麼在那裏藏著,給我力量,讓我即使萬分難過也能坦然麵對。

我試圖去找它出來,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聖誕節過後一個星期,就是元旦節了,這標誌著舊年已經過去新年已經來臨了。

新年了,我想我得做些什麼有意義的事,好讓我日後想起來會不覺得遺憾。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有什麼好主意。還是實在點好,隻有肚子的問題解決好了才能有經理去做其他的事。

元旦節了,樂和歐陽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去陪女朋友了的,狠心地留我一個人在床上自生自滅。我在心裏一邊說他們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一邊慵懶地起床,穿上外套,洗臉刷牙然後也走出了宿舍準備買早餐吃。

學校的大門上掛著一塊很醒目的紅色的長長的橫幅,上麵寫著:祝全院師生元旦節快樂!

我看著那塊橫幅,心裏冷笑不已。因為我覺得快樂不是別人祝福就能得到的,如果那麼輕易就能快樂的話,那快樂也就沒有真正的含義了!

它好比是錢,隻有憑自己的本事去賺去領會去爭取,才能從心底真正地快樂。快樂是來自內心深處和靈魂深處的,不是膚淺的表麵現象!如若總是靠別人施舍給點錢,是很難致富的,盡管有些人真的就靠乞討成了富翁,但我要說那是幾千萬分之一的機率!

就在我收回視線一心向大門外走去時,我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沈晴,她似乎也在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我就有些不自在。所以我看著她是向我走來時,我當作沒有看到她趕緊轉身退回到宿舍,直到看到她走過去了,我才重新又走出去吃東西。

我看到她就會滋生一中感覺,說不清的感覺,不過很強烈。我說過我要把心裏的不正當的想法扼殺掉,所以我當然要盡量避免和聞鵑的會麵。雖然我知道即使遇見也不會有什麼發生,可是我還是要時刻提醒自己!

我以為我隻要躲著她,避免少看見她,就會心如止水的。可是,有時候越是急於做某事越是難以達成目標。我越是對自己說少想些她,心裏反而更加想她。

所以,我告訴自己,還是順其自然吧。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自己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好了。

我懷著不一樣的心情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如往常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期末接踵而至,讓我們手足無措。這樣倒好,我成天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東想西想了,也無暇顧及見不見得到她的問題!

學校的董事安排了十二天期末考試,而我們總共才七門課程。這明擺著耗我們寶貴時間,拖到與其他學校的放假時間一致。真是司馬昭的心,連路過的人也知道啊!

我們懷有兩個不同的心理,一希望學校給我們晚點考試,而是希望快點放假好回家過年。

在這麼矛盾的心理下,有人怨聲載道,有人暗自慶幸。

我都說不清自己的想法了,反正就是臨陣才磨槍,管它利與不利,能上場就行了。

歐陽和樂卻完全不理,平時怎麼樣期末還怎麼樣,他們堅持有始有終,首尾如一。

考試的時候,我們一個班分成兩個班考,和其他班的人混在一起,還單人單桌。這讓我仿佛回到了高考。

想起高考,我真的很後悔,因為在我們那個偏僻貧窮的小縣城裏,老師十分理解我們莘莘學子的理想和能力,所以他們盡可能地放水,任大家在下麵交頭接耳或作其他的動作。

更值得一提的是,當負責檢察監考情況的人員臨近考場時,有的監考老師還會通風報信,讓考生們表現出嚴肅的精神麵貌。

當然,這隻是極個別的被那個考場裏的某個考生的家長賄賂了的監考老師的傑出表現。但放水的現象是很正常的,所以知道內情的考生可以收放自如,視高考如無物。

當時,我自以為有兩分內力,所以也不屑去抄別人的。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連老爸老媽都是靠不住的,因為他們在將來的某天會一去不複返,更何況坐在同一個考場競爭的人呢!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我的高考很不理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我也不想深究。

後來,當我知道高考成績的時候,我差點吐血,因為整個考場就是我考的最差。

往事不可追,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現在這個時刻。

所以,在大學的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裏,我是否得發揮下“抄”能力呢?

我左右環顧,沒有什麼希望,因為那全不是我們班的。我回頭,看下身後,沈晴正定定地看著我的背影。

我這一回頭,正好和她四目相對。我仿佛看到了陽光正試圖透過層層烏雲,好將我的世界照亮。

我小聲地對沈晴說“等下給我看答案,好嗎?”

我期盼她堅定及肯定的回答,可是她給我的是我始料未及的。

她很乖巧地問道“今天考什麼呢?”

可想而知,我那時的心情肯定很絕望和複雜,但是當著她的麵我不能表現出來。

所以,我借口說要去上廁所,哧哧地奔跑出去。

當我回到考場時,試卷已經平躺在桌麵等待著我了。我坐下,定睛一看,原來今天考語文啊。

我很想回頭對她說今天考語文,可是我知道她此刻已經知道了,所以就免了。

老師在上麵宣布考場紀律,我們埋頭答題。時間是兩個半小時,而我隻花了一個半小時。

不是因為我平時努力,而是真的題目太簡單了,全是中學所學的內容,就連作文也是話題作文。

記得作文題目是這樣要求的:作為大一的學生,大多是迷茫的,一時不知道做什麼。在這樣的不之所以的情況下,很多大一新生就這麼荒廢了自己的大一生活。那麼,你是否也很迷茫呢?請同學們以這個為中心,寫一篇800字左右的文章。

我看了要求,馬上奮筆疾書起來,這一點跟我平時愛寫點東西是完全分不開的。

我寫到“我確實很迷茫,因為我大學所在的餓城市很大,比我的家鄉大很多很多倍,所以每當我要去市中心玩時,隻要我一下車我就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自己應該往哪個方向走,這讓初來乍到大城市的我很頭痛。所以,為了把方向搞清楚,我每個周末都出去,經過一個學期堅苦卓絕的探索,我終於熟悉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也因此,我把我的大一第一學期荒廢了。”

當然,這隻是我的中心思想,主題所在,全文就不需要羅列出來了。

就在我大舒一口氣,準備起身去交卷的時候,我的屁股挨了一腳。

我回頭,隻見沈晴一個勁地用筆點著一題填空題,意思是要我告訴她答案。

題目是:此情可待成追憶,——

我看了看,馬上把試卷的一角移到她目力所能及的地方,答案是:隻是當時已惘然。

我走出教室,準備走到門口的飯店去吃飯,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肚子本能地餓了。

就在我走到教學樓大廳時,沈晴也跟上了我。她再一次叫住我,和上次不同之處是這次還很早,沒有天黑。

我看她穿一身黑裝,而且是緊身裝,有點美少女戰士的味道,這和冬天剛來時她穿得像太空員一樣大相徑庭。我剛在考場由於是坐著的沒有看到她的全形,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幾下。

“剛才謝謝你了,要不又少一分,你不知道我高考就是差一分啊,氣死我了。”她邊走邊說,不小心就扯到了我考試前所回憶過的事。這算不算是默契呢?

我肚子餓了,所以快步走著,並沒有說什麼。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怕好不容易平晴了的心潮因為和她的多說幾句而又再度被掀起。

她見她的話有去無回,便也不再說什麼了,隻是盡量跟緊我。

我很少去門口兩旁的飯店吃飯的,我不熟悉哪家的好吃哪家的不好吃。

在那麼一長排的飯店前站著的我,真覺得有點頭暈啊。我來回走了一次,腿都酸了,所以決定還是去吃粉,簡單!

因為粉再挑剔也是粉,不像飯菜那麼讓人去比較。我走進一家沒有一個顧客的粉店——因為大多的同學還坐在教室裏答題呢。

我和沈晴每人叫了一碗,我吃三兩她吃二兩,在食量這方麵就很明顯地區別了男跟女了。

我很吃辣,她不行,而粉店的員工是一視同仁的,每碗都放一樣的辣椒。可以想象,沈晴邊去吃邊辣得連鼻涕都將流出的樣子。

我很快就吃完了,不是我狼吞虎咽而是我向來速度很快。所以我起身給她拿了點紙巾,遞給她擦鼻涕。

我看著店外的馬路,越來越多的車在路麵上來回奔馳了,但是絕對很難看到有奔馳在上麵的奔馳。

我想到這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引起了沈晴的注意。

“你怎麼了,一個人傻笑什麼?”她也已經幹掉了辣得她鼻涕橫流的粉了,用擦了鼻涕然後折過一次的紙擦著嘴巴。

我看著她的手,嫩得就像是嬰兒的手,一看就知道出身是豪門——至少比起我就算是豪門了,從來沒做過什麼事,所以手才能柔滑細嫩得這個樣子。看得我羨慕得學著她要流口水了。

不過我很快轉移目光,把口水咽回喉嚨,然後說“沒什麼,我隻是在鍛煉我自己的嘴巴的肌肉。”

她聽我這麼說,便不再追問,隻是也開始了鍛煉,一直笑一直笑。

這引得了粉店員工們的停手觀望,看究竟出了什麼笑話能讓這個如花似玉的大學生笑地花枝顫。

她沒有在意別人異樣的眼神,仍舊對著我鍛煉著她嘴巴的肌肉。我知道,她在挑釁我。

我不能再待在這裏讓他們當動物觀看了,我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

我起身走去收銀台,交了兩碗米粉的錢,獨自離去。任她一個人坐著運動吧,我想!

可是她是不甘落後的人,因為她在我走出店不超過五米的時候追了上來,右手扯住了我的外套。

“你怎麼這樣隨便丟掉一個女生在後麵呢,而且還是我這樣漂亮的女生,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我想了想,又忍不住想笑了,可是我還是忍住了,不然我又怕她沒完沒了。

“我怕啊,所以我才趕緊走開,免得被你連累。”

她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可是她卻突然轉身走了,讓我莫名其妙。

然後我看到了洛迎麵而來,旁邊還有一個女生,我麵熟但不知道名字。

我回頭,想看看悅走去哪了,可是人影已經蒸發,不在我的視力範圍了。

我和洛打了個招呼,就向宿舍走去。我是個不善交談的人,對誰都一樣,所以我用寫的,寫也是寫給我自己看。

回到宿舍,我想起剛才的情景,突然明白了沈晴為什麼不辭而別了。

她大概是怕被洛看到和我走在一起,然後也許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接下來的考試中,我一直和沈晴相鄰著,她在後我在前。我每次都是很提前交卷,她也不再抄我的答案,所以我們不再有交談的機會。

放假當天的考試時,我依舊還是如常一樣提前走人,想快點回宿舍好收好東西下午回家。

可是沈晴這次又跟上了我,並且比上次有了進步。因為我還沒有下樓梯,上次我已經走到了大廳。

“有什麼事嗎?我得趕緊去收拾東西,下午的火車票呢!”我沒等她開口,就急急說道。

我耿耿於懷上次她的突然離去,所以也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盡管我曾經因她還起過歪念,那也是過去的事了。

“我想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打給我媽媽,可以嗎?”她的語氣溫柔,讓我不忍拒絕,也忘記她媽媽此刻應該在家如果打通的話算是長話的後果。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到她細嫩的手裏,看著她迅速地撥了號,再把手機貼到右耳邊。

大約不5秒的時間,她便還給了我,說“我媽媽關機了。”

“哦,那你可以打去你家的吧,要不要再打一次?”我突然變得很雷鋒了,這也正是我的最大的缺陷,隻在女生麵前才露出的缺陷。

比方說,某天某個漂亮的女生在街上突然向我要十塊錢吃盒飯的時候,我肯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帶她去吃西餐的。這個世界對誰都可以無情,惟獨不能對美女這樣。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代表。

“不用了,我媽媽不會接我電話的。”她突然語氣難過了很多,“謝謝了。”

“嗬嗬,不要客氣。”我摸了摸頭,接著說“那我回去宿舍了,我得收拾去了。”然後,我就下了樓,徑直走回宿舍。

當天下午,我和歐陽,樂還有昌傑告別,一個人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我轉身離開,有話說不出來,蔚藍的珊瑚海,錯過瞬間蒼白……”這是火車上播放的歌曲,JAY的《珊瑚海》,使得坐在火車上的我突然想到上午轉身離開沈晴的情景,有點莫名難過。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再搭了半小時的公車,時間定到了八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