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目,混亂的腦子就快被炸開了,天知道她受不了太過濃烈的酒味,特別是他唇瓣間這種純度極高的酒,她竟覺得眼前的景物開始旋轉!腿一軟,她就這樣結結實實地跌入他早已準備好的懷抱中,抵著他的胸膛,她似乎敏銳地感覺到他透過質量尚好的T恤肌膚傳來的熱度,讓她一下子感覺似乎被灼傷一樣,冷冷地顫抖起來。
她欲啟口,朦朧間聽到風軒近似耳語的話,“慈,我知道你不會想離開我的……不會的……所以你現在還是回來了。”低低的聲音訴說著情語。
這深情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將她澆得徹頭徹尾,朦朧迷幻的眼神漸漸恢複了點點的銳利,她狠狠推開他的懷抱,一下子從門背滑落,跌坐在地上,很痛,很冷。
雖然她從小就知道被人忽視,是什麼感覺,甚至是被父親遺棄,她都了解這種感受,可是再次這種感覺向她襲來,卻是特別的苦澀,她以為她可以忘記的感覺……
她還記得她冷著臉對母親說,別哭,別哭……沒什麼好哭的。半夜,她卻一個人奔到陰冷的洗手間,關上門,不讓任何的聲音從外麵宣泄,甚至是,哭聲……
她不哭,她不能哭,她不脆弱,她不能脆弱,如果她哭,她母親就會哭,她不想看到最親的人的眼淚,她寧願一肩承擔,請原諒她的逞強和固執,她隻是想努力生活而已。她不能脆弱,如果她脆弱,還能有什麼人去安慰自己的母親,而她隻能讓自己麵對自己的傷痕,隻是這樣,一個人……
頃刻間,那樣毫無防備的感覺就那樣在漆黑的房間被挑起,室內的花香似乎讓人脆弱,讓人不設防,她悶悶一聲,埋在了自己的雙腿間。
“慈?”晃晃動動的風軒,有些小心地接近她,然後心一驚。
他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那是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帶著水滴敲打地板的聲音,他心不知名地開始疼痛起來。
眼前的她真的是慈嗎?記憶中,他的慈永遠不會哭泣,應該說不屑哭泣,她總說會哭泣的女孩子太幼稚了,隻會哭什麼都不會,她才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一個絕對看輕眼淚的人,因為她是一個永遠都自信滿滿的人。而他總是私心地不承認,那似乎是自負。
他凝視著這個人影很久,很久。心有些混亂,他低沉的聲音在黑暗的室內顯得曖昧:“是慈……”他頭腦的酒精發酵,根本無法思考,隻是心中有些深沉的感情將他所有的感覺綁束,那樣沉重而熱烈。
黎兒充耳不聞,她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哆嗦得緊,原來她還是一個怕一個人的孩子,一個人逞強,真的好累,累得讓人寒冷不堪。
“慈,慈,如果你是,就過來……”那邊他伸出一雙手,她看見那雙手沾染了月光的溫柔和嗬護,帶著濃濃的溫暖。
罷了,罷了,她心裏似乎有一陣的坦然,她來到這裏是為了眼前這個人,她能做得是接近他,利用他,倘若終是逃不開這一遭,就罷了!
心底不肯承認的是,她覺得他的懷抱好像,很溫暖,此刻,她隻想要溫暖,一下子就好……她在心底懇求。
“我……”沙啞的聲音帶著女性的柔軟,她緩慢地向前伸手,在快要接觸到他的時候,遲疑了片刻,一瞬間,他快速地手一拉,她跌入他炙熱的懷抱,貼著她漸漸回溫的皮膚。
“怎麼這麼冷?吹過風了嗎?”他吻上她略顯冰冷無色的唇,呢喃,恍惚中,他似乎感覺到了別樣的滋味,可他卻無法深想。
她微微顫抖,在他的懷裏搖搖頭。
一下子失去平衡,他抱起她雙雙跌入偌大的床。他尋著她的臉上的五官,落下一點點的吻,將她變得有溫度些,移過她的脖間,啃咬著她精致的鎖骨。雙手貼著她身體的曲線緩慢一下,似乎不甘心她的不配合。
當溫度達到了一定的熾熱,人也變得激動失常了,她溢出一聲,盡量克製自己的聲音:“別……我……”她該怎麼解釋她是處子的身份?她心裏有太多的疑慮,可是他卻不允許她的分心
“你……”
“我……唔……”
兩道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疑慮。
欲望咋然湧起,沒有人能抗拒,那種柔軟和剛烈就像是相契的靈魂,美麗得讓人落淚。
等到他一聲低吼,她怔怔地發現,原來眼角那滴並不是汗珠……
深深吸氣,她咬住唇瓣。
“我……”她該說什麼,總要知道的不是嗎?
她開口,卻欲止。
過了良久,沒等她開口,他側向她的方向,屏氣凝神。
“你……是誰?”
他開口問她是誰?!
一陣默然漾開,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