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就不會表現得脆弱,就能讓她依然表現得無所謂,無論如何,她都能挺直脊背。這麼多年,從那天,她就一直告訴自己,除了堅強,她別無選擇。
她眼眶有些濕潤,可是那淚水卻始終不肯流下,她漫不經心的性格中有著最執拗的倔強。
輕輕摸上她的眼角,風軒用著連他都沒發覺的輕柔聲音,帶著太多的憐惜和疼寵。
猶如呢喃的問句:“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讓眼淚流出來,憋著會難受的,黎兒……”手臂牢牢地將她鎖進自己的懷裏,他讓她無法離開他的懷抱。
“是很難受,真的很難受,很累,難道你不能讓我走嗎?”黎兒有些氣虛,咬住唇。
聞言,風軒的手臂一縮,眼裏滑過一絲深沉。“你要走,你能走到哪裏?我不會讓你離開,絕對不會!”
早知道答案,可是她卻還是想不死心地問他,她的淚水不是為了嚴梨產生,不是為了那個背叛者產生,不是為了那一巴掌,而是,她自己。
這樣的自己,無法動彈的自己,無法開懷的笑,無法勇敢地去愛的自己,她,該如何是好?!
“黎兒……難道你怕了嚴梨嗎?不,你不會,你不會為了她這種沒有威脅力的女人浪費自己的淚水。告訴我,你願意留下的,任何的阻礙我都可以為了你擺平,隻要你留下,隻要你別退縮……”低低渾厚的聲音如夢一般從天邊傳來,帶著他的隱藏性的霸道。
低低地歎了口氣,黎兒垂下眼簾,她靜默不語。
以後會怎麼樣,她真的不知道,這麼多牽扯,想留,想走,她有多不容易!
驀地,身子因他的輕吻耳垂的動作而微微顫抖,情緒混亂的她無力地癱瘓在他的懷中,無法言語。
安撫她曾僵硬的脊梁,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沒有人能對你怎麼樣,因為我不允許。”
她聞言,習慣性地輕輕皺起眉頭,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帶著一絲淒涼。
他能給她所有的保護,所有的一切,唯獨愛,他決然是不會給她的。
他說喜歡,他說保護,他說眷戀,但他從不曾對她說愛。
該慶幸嗎?反正她也不敢去愛,反正她一個就好了,而他卻偏偏鉗製她,不讓她獨善其身。
不愛,便不愛,反正她也不想要愛,很公平不是嗎?
愛,這個字太難懂,太可怕,如若終究要失去,那還不如不要的好。
這是她從小就從母親和父親身上得到的認識。
她不忘,沒有忘過。
已是半夜,他微微從她身邊起身,凝視她的睡顏良久,帶著絲絲的眷戀,他滑過她的嬌嫩坦然的臉龐。
在她的左臉停留一會兒,他的眼眸突然變冷,森冷的情緒隱藏在黑眸中,比起夜晚的冷色,他散發的溫度更具陰沉。
他的最寵愛的,他怎麼能容忍她受到這種對待,是嚴梨太小看他風軒的決心了。
對於黎兒,她嚴梨也實在太自作聰明了,他風軒至少不會認為他的黎兒會白白受人這樣的對待,應該說是黎兒對嚴梨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早該接到嚴梨的電話控訴了。
反擊是一回事,受傷是一回事,不管他的黎兒會不會反擊,至少對他而言,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對待他的最寵溺的人!絕對不會有,要讓她留下,他就絕對要擺平這些阻礙,隻為了她的留下。
不論如何,他隻知道他放不開她,他不能忍受她的離去,即使他有多不願意想原因。
“我答應你的。”他沙啞的聲音如同夢影,“隻要你肯留下,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想綁住她,即使她有多不願意,他也隻想這樣。
快速地走進風宅的大廳,風軒開口就問:“嚴梨在哪裏?”
剛好風塗也在,聽見他兒子第一次找妻子,他沒注意風軒的神情,緩慢的開口:“這回好,開始想找梨兒啦,看來你不是這麼無所謂嗎!”
“嚴梨呢?!”沒有理會父親的話語,風軒還是揚起聲音叫道。
聽見風軒的叫喚,一直呆在房間咒罵簡黎兒的嚴梨快速地下樓,可是笑容卻凝結在了唇邊,她望進風軒略帶陰冷的眼神,不敢言語。
這時,風塗似乎也發現了異樣,看著風軒不同往日的表情,“軒兒,你可別……”
不由分說的拉過嚴梨,他挑起眉,注視著她臉上有些紅色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