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隻是幻覺,她告訴自己,隻是幻覺而已。

她的嘴下意識地開口就脫出了那個名字:“簡黎兒……你去那個姓簡的狐狸精那裏去了是不是!對不對!可惡……她憑什麼,憑什麼?!”

她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尖銳,跪在地板上的傭人也下意識地因他們的爭執而側耳傾聽。

敏銳地感覺到身旁人的目光,風軒冷凝著臉,“你們,都下去吧。”

“是。”點點頭,三兩個傭人踉踉蹌蹌地走出房間。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敢開口?!”

他有什麼不敢開口的嗎?!風軒冷冷揚眉道,“我做過的事情我當然會承認——黎兒要我向你這個做新娘子的問好……”那時,他聽到這句話,也不免晃了神智,不過這就是他的黎兒,永遠那樣淡漠地讓人驚心。

……

她簡黎兒竟然這樣說,這樣說!她難道根本就不把她這個嚴家小姐看在眼裏?!

“——她不要臉!”她怎麼敢小看她這個嚴家的大小姐,她怎麼敢!

肩膀傳來的一陣酸疼讓嚴梨吃疼得緊,“你做什麼?!”

“別讓我再聽見這幾個字,梨兒。”

他眼裏急劇的陰冷讓她驚心,出於對自己的潛意識的保護,她快速圓滑地改口:“好,我不說,我不說……”她從小沒有接受過多少這樣冷漠陰森的眼睛,更何況是從一向態度圓潤良好的風軒眼裏,心裏一慌,噤若寒蟬。

畢竟是女人,一下子轉變,也不便追究什麼,風軒也當沒有什麼事情,解下深色的領帶,緊致的鎖骨透著男性的陽剛,使嚴梨突然失了神。

這樣一個富有魅力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心裏湧起了一向來滿足的虛榮感。

懶得理會嚴梨,風軒放下領帶,走進浴室。昨夜纏綿後,他一直抱著梨兒半步都沒有離開。這似乎成了習慣,他習慣了抱著她進入夢想,以致於今早起來都沒有好好洗過澡。

他快要關上浴室門的那一刻,嚴梨突然喊了他一聲,衝了進來,抱住他壯碩的身子。

他被嚴梨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挑起眉頭,剛欲開口,隻聽,嚴梨立刻報出了自己的意圖。

“我們還沒有完全舉辦完婚禮……”

聞言,一清二楚,他皺了皺眉頭,耳邊猶如夢幻傳來一聲幽然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邊。

……

“軒,終於結婚了……會碰她嗎?她啊,是個美人……”

“……黎兒。你會希望我的怎麼做?”

“……這樣啊,隨你,你知道我一直不願綁束你。你說呢……”模棱兩可的回答,帶著她似笑非笑的銀鈴仿若無形詭異的飄逸空氣,幽然彌漫在他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