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夜。宜元殿張燈結彩,是為這難得的一聚歡慶,為這一世的太平喝彩。歌舞升平,妙音不絕,妃子佳人內侍均受邀入席,粉紅衣妝,俏麗容顏,隻為高高於上的那個男子。奇玉著的是一身差人的服飾,在奴婢中是頭籌,她站在陳德的下側望著滿滿一殿的妃嬪,她們青春,美麗,優雅。第一次看見了新近內侍中被封賞為佳人的陳嫣,美麗而大方,清純而嫵媚。還有柳言之女柳若依,那個曾有聞與傅姍然有過不解之緣的女子,她是尚書柳言的女兒,也是皇後伍氏欣淳表妹,總在傅俯中聽到說柳大小姐與莫哲之類的事,終於還是拚湊著明白了過來,柳若依與莫哲有過一段曾經,至於有多深多久,奇玉不得而知。她在皇後的下側安坐著,看著那些女子風情溢出,卻沒有半點歡喜。酒過三尋,妃嬪中有趁著酒性大膽取悅於皇上,歌,舞,琴,畫,詩,詞絡繹不絕。美人在懷,美酒在手,李允似乎也沉醉在了這漫妙的夜晚。
“差人若是站著累了,退下去歇歇吧!這會兒子皇上不會傳你。”陳德小聲的對奇玉說,奇玉微笑著道:“那有勞公公了,奴婢到園裏透透氣。”得到了陳德的允許,奇玉退出殿內,靜靜的走在花壇之間,夜晚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酒香,脂粉香,合著更深的露水,揮發出令人陶醉的氣息。走到池邊,月光,燭火照亮了宮圍,點點波光蕩漾在身上。一行重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奇玉知道那是守夜的巡邏侍衛,她看見莫哲手握配劍遠遠的走近,忽然想起了初見祈浩哥時的刹那,一身耀眼的銀製凱甲。
“莫哲”一個溫柔的聲音伴隨柳若依輕盈的腳步迎上莫哲的麵前,
“柳小姐?”莫哲似乎對女人有著第一的抵觸,沒有任何表情
“我想問你若皇上要去哪裏你是不是都會隨去?”她的眼裏充滿了愛慕與渴望。
“莫哲不敢枉揣聖意,莫哲還要巡夜,告退!”莫哲恭敬的繞開柳若依,頭也不回的繼續巡夜。奇玉看著柳若依她依然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燭火的光略略的映著她那張美麗的臉,好像那天翠軒看著四王爺六王爺的背影一樣。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麼,那種眼神,是出於好感,她看著柳若依歡快的進了殿內,腳步歡快而瀟脫。不是很明白愛情能讓一個人神魂顛倒的意義,但知道愛情應該是美好而純淨的。
“你好像很喜歡猜測別人的事?”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奇玉回頭驚惡的看著那人,是六王爺!
“怎麼被我說中了麼?”李仁的目光還是那般寒冷,死死的盯著奇玉,似要將她看穿。
“王爺,誤會了!奴婢隻是碰巧看見!況且奴婢並未猜測什麼!”奇玉側身對他,不想與他糾纏。總覺得他有刻意的針對。
“怎麼被莫哲拋棄了麼?看到他有新歡,心裏是什麼感受?”他慢慢的靠近奇玉,奇玉驚覺的後退了幾步但依然能聞到他身上強烈的酒味兒。
“奴婢說了王爺誤會了,奴婢不敢高攀。”
“不敢高攀,那你怎麼會在這裏?哦,明白了,明白了,這裏才是你的目的。”
“王爺,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了!”奇玉正欲離開,卻被李仁的手一把拉進了他的懷裏,任她用力掙紮,卻是圖勞。
“你放開我!王爺,請自重!放開我!”
“你不是一直想讓莫哲這樣做麼,既然他不做,我替他做,有何不可!”
“王爺,你若再這樣,奴婢就不客氣了!”
“你以為你是誰,會有誰來救你麼,莫哲嗎?他早就厭惡你到極點了,哦!等著皇上麼?他連你哥哥都能殺,何況是你一個小小的婢女!”
“你胡說什麼,什麼殺我哥哥?”奇玉被這句話震憾,
“你哥哥,你們傅家,對他都是威脅,是威脅就要排除,你居然還指望他來救你,哈哈!”“你胡說!你快放開我!放開我!”對李仁一再的忍讓換來的是他的得寸進尺,奇玉再聽不下去,一腳用力的踢去,頭用力的撞上李仁的下巴,因這力道,李仁因痛鬆開了她,
“你這該死的女人!愚笨之極,李允怎可能放著你們傅氏一簇專橫邊疆,他怎麼可能讓你們的勢立威協他的帝位。隻有你這愚笨的女人,還不知道他的……”李仁正欲抓住轉身跑開的奇玉,卻被一個聲音製止
“住手!”奇玉抬頭看見李允正站在殿外,他一步步朝他們走來,臉上的怒色不言而喻,看得奇玉也有些不寒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