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輕的劍,輕柔,一個如此豪氣的人,竟然會有這麼輕柔的劍,你一定想不到。如同一個征戰沙場,血戰歸來的漢子,溫柔的麵對自己的妻子,是那樣的溫柔,溫柔的讓人感動得想流淚,讓人感動得要命,不過,這劍卻是讓人流血的,真的會要了人的命。
他的劍,名叫叫母螳螂。
如同一個溫柔的情人,溫柔得讓人刻骨銘心,讓你不由知足的在它的麵前放棄了抵抗,投入它的懷抱,然後在這溫柔之中,你悄無聲息的送了自己的命——如同螳螂一樣,在溫柔中將自己的情人殺死,吞噬。
路然輕的劍,發出一種奇怪的顫動,向是在召喚著情人的歸來。
這種顫動,讓人靈魂輕顫,劍的主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多情和溫柔,是那麼的可以信任,其實,這是致命的陷阱。
但是,這一切在丁峰的眼中,是那麼的可笑,他的心神,不會去受這樣的劍法影響。
“一個大男人,竟然會用這樣的劍法,你的武功是師娘教的?”丁峰嗬斥,劍不容情。
兩劍相交,丁峰的劍,淩厲而又霸道,以力破道。路然輕的劍,飄逸而又柔軟,是以柔克剛的路子。
路然輕的劍被彈開了,彈開的劍,才是最危險的劍。
路然輕手腕一轉,借著彈開的力量,對著丁峰的頭顱奔去,迅如奔雷。
這樣的劍法,多用於婦人女子,但是,在路然輕的手中,卻渾然天成。
看不清劍的軌跡,丁峰那一劍的力量太大了,路然輕的劍法,總是劍走偏鋒,借力打力,無數好手就因為自己的力量太大,路然輕就這樣輕輕的一揮,然後就割下了他的頭顱。這樣的劍法,人稱鏡花,如鏡中的花,虛幻而又飄渺,你的劍法有多少力道,那麼,你死得就有多快。
但是,他麵前麵對的是丁峰。
別人看不到劍的軌跡,但是丁峰能感覺得到。因為他觀察事物不光用眼睛,還用心。
他的劍,看起來還是那麼淩厲和迅猛,勇往無前。但是,路然輕發現自己的劍,已經刺不下去了,丁峰的劍,毫無征兆,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他的劍的軌跡上,仿佛早就在那裏等著他的劍。他的劍尖,刺中的丁峰的劍身。
路然輕的劍變得彎曲了,人也向前邁出了一步。
這非常危險,路然輕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麼乏力了。他感覺到手上的劍,已經不再是自己的親密的夥伴,而是拋棄自己的絕情人。
果然,他的劍背叛了他,他來不及撤回自己的劍,丁峰的劍已經到了他的咽喉。
路然輕感覺到咽喉一涼。
“我不想殺人。”丁峰看著他,目光很冷。
路然輕知道,隻要他繼續一個輕微的動作,那麼,這劍,就會刺入他的咽喉。
“我敗了。”路然輕神色黯淡,癱倒在地上,剛才這一劍,已經抽幹了他所有的力量。
丁峰點點頭,收起了他的劍。
“你這是什麼劍法?”站在一邊沒有出手的一劍破天慕容雪村問。
“殺人的劍法。”丁峰說。
“殺人的劍法也應該有個名字。”
“沒有名字,因為我找不出名字來形容這劍法。”
“那是誰教你這樣的劍法呢?”慕容雪村問。
“我自己。”丁峰說,“沒有人能教我這樣的劍法,隻有我自己。”
丁峰說的是實話,但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很多時候,你說實話沒有人會相信的。
“我想領教你的劍法。”慕容雪村說。
慕容雪村非常真誠。
“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比劍的。”丁峰說,“你們可以一起上。”
他又舉起了自己的劍。
他有信心,用自己的劍,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現在,沒有人再敢說他狂妄了,因為剛才的出手,證明他有這樣的資格。
魚璿璣隻感覺到後背上有汗流下。
門口,有人影晃動。
幾個人將門封住了,他們都是名動一方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