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可雖然沒有初次來時的悲涼,卻也沒有曾經的繁華。剛來到金城城門外,紫風便看到很多工人挑著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填補城牆下的地基,半年前的最後一戰讓聖月同時也吸取了教訓。作為最接近冰巒川的一座城池,聖月王國不得不對它的軍事防禦加以重視。
進入金城後,方南海本來是想直接前往知州押貨所指定的目的地請罪的,可紫風沒有同意,畢竟那裏是險是惡都不清楚,如果遇到突發的情況疲於奔波的眾人可能難以應付,為此紫風建議大家事先休息整頓,等養足精神後再前往,眾人並無異議。
客棧中,紫風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長時間的戰鬥讓他感覺渾身不舒服。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吃頓熱熱的飯菜紫風頓覺精神無比。
吃飽喝足後,紫風在自己所在的房間周圍布下了一層能量結界以防止以防隔牆之耳。一切準備妥當後紫風拿出了那個知州臨死前還念念不忘的小箱子,紫風端詳了一會那小箱子,箱子表麵那古怪的流雲圖案讓人不覺迷惑根本不懂它所要訴說的是什麼,而箱子的內部似乎有著一層牢固的封印,紫風想打開箱子可那封印卻強行將他的手給彈開。
紫風微微思索了一會兒便將灌注了能量的雙手重新放在了箱子上麵,雖然他對解除封印的妙法不是很懂,可是對於不是很強大的封印他還是能用壓倒下的能量衝擊將其強行打開的,雖然笨拙可是也很有效。
可就在紫風將體內能量衝擊著那封印時,封印上的能量也開始急速流動到紫風雙手所在的地方強力抵禦著他的攻擊,強大的反擊力量一次次將紫風的雙手彈開,這讓紫風心中不禁一陣惱火,不甘的同時紫風又加大了對封印的攻擊力度,強大的能量波動讓結界內的空間都出現了絲絲的震動。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紫風依舊不停地與那封印抗衡著,在自己的不斷攻擊下封印的反抗能力已經越來越微弱上麵所散發的能量也開始漸漸黯淡。對此紫風心中一喜他又加大了自己能量的輸出,因為能量消耗太大的緣故紫風臉上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然而皇天不負有心人,不知又過了多久隨著一聲輕微的爆鳴已經脆若遊絲的封印終於被紫風給強行破除了。紫風長舒了口氣,他無力地倒坐在了地板上,長時間的能量損耗已經讓他感覺到了虛脫,如果不盡快恢複後果定不堪設想。
當紫風已經完全恢複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此時方南海他們已經準備出發了。紫風歎了口氣,看來自己以後還是多看看有關封印與結界方麵的書籍比較好,萬一再遇到比這更強大的封印的話自己就隻能束手無策了。
再度鞏固了房間周圍的能量結界紫風正準備打開這個已經沒有了保護的箱子,當箱子剛剛被打開一道小縫的時候箱子內一束微弱的幽暗光芒刺入了紫風的眼中讓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好強大的能量!”紫風喃喃道,他的雙手就這樣久久地停在了原處再也沒有將那箱體給打開。“為什麼這種能量可以與我發生共鳴?”紫風心中疑惑,那種無比舒適的感覺再次襲擊了他的全身,而他體內的能量也隨著箱子內那湧動的幽暗光芒而興奮地翻湧著。
正當紫風疑惑的時候房間的結界卻突然發生波動,紫風見有人前來便停止了思索而後將箱子收入了空間戒指中,撤除了能量結界後服務員已經來到了門前。
“進來吧!”紫風不冷不熱的說道,服務員得到紫風的允許便將早點端了進來。紫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餓壞了,在服務員離開後紫風便狼吞虎咽般吃了起來。吃飽喝足後紫風竟然忘記了繼續探討那箱子內的東西卻想到外麵透透氣以釋放這些天來心裏的壓抑。
行走在金城鬧市中,紫風終於覺得自己並不隻是一個人。從中心宮到洛城,然後穿過迷落沼澤到達金城,紫風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在戰鬥與趕路中度過。不去想任何的事情,不去思考任何的問題紫風突然覺得自己原來也可以變得如此輕鬆。也許吧,一直以來他都殘忍地封閉著自己,灰色的往昔給了他太多無法磨滅的痛苦。
徹底地放下了自己應有的警戒心理,紫風打算就這樣像普通人一樣度過這簡單的一天。
一路走來,街頭上的種種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新奇,紫風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在自己還隻有三四歲的時候母親經常帶著他一起在街上遊玩。他還依稀記得每次出來自己總是纏著母親買那一串串漂亮的冰糖葫蘆否則就哭鼻子不肯離開。那時候的母親對自己總是百般疼愛,每當這個時候母親總會掏出一個銅幣買串香甜的冰糖葫蘆等著小紫風到她懷裏撒嬌。
紫風還記得兒時冰糖葫蘆的味道,甘甜、爽滑,還有著一點點的酸,吃起來讓人回味無窮。想到這紫風不經意地笑了起來,紫風很少有過發自內心的笑,可這次卻是例外。
正當紫風回到現實時卻聽見不遠處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人的吆喝聲,在他的旁邊還有四五個小孩纏著老人希望他能給自己一支。老人慈祥的摸了摸孩子們的小腦袋將一支冰糖葫蘆送給了這些孩子,可是一支冰糖葫蘆怎麼夠這麼多小饞鬼吃?孩子們吃完後又眼巴巴地看向了老人,可老人搖了搖頭,他也疼愛這些可愛的孩子,可他還必須糊口,這些冰糖葫蘆就是自己生活的全部來源。
“我全買了。”紫風走了過來將一枚金幣放在了老人手裏,老人遲疑了:“年輕人,我老頭子可沒這麼多零錢啊,你看……”紫風罷了罷手:“不用了,把這些東西留下就行!”老人聽後應諾了一聲便將插著冰糖葫蘆的竹竿交給了紫風然後離開了,紫風拿著冰糖葫蘆來到了小孩子們的麵前。
“小朋友們想不想吃冰糖葫蘆啊?”紫風努力地讓自己的微笑顯得平和,可是緊繃的麵部肌肉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
小孩們有些畏懼地點了點頭,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孩子走到了紫風麵前,說道:“大哥哥,可以給我一串冰糖葫蘆嗎?嗬嗬!”
小孩天真的笑臉讓紫風心裏不覺快樂,他說道:“要冰糖葫蘆當然可以,不過首先你要再叫我一聲大哥哥!”
小孩歡快地答應了,所有的孩子都不約而同地叫道:“大哥哥!”紫風點了點頭他將手裏的冰糖葫蘆都塞進了小孩子們的手中。
看著他們吃冰糖葫蘆時臉上快樂的表情,紫風感覺那和自己小時候的模樣好像,可是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的笑在臉上停留的時間要久得多。
剝開那層薄薄的糖衣,再次品嚐十餘年未曾有過的美味,那種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讓人回味,可是一切卻已經物是人非。紫風想起了母親,想起了母親帶給自己的溫馨,親切的話語至今仍回響在他的耳旁,那熟悉的聲音每每都伴隨著一種揪心的痛,在無數個夜裏折磨著他的魂靈。
紫風的眼裏閃爍出一絲迷離,是啊!他還是無法將往事忘記,當曾經與如今交雜在一起時那種痛苦總讓人難以承受。
相同的東西在不同的時代有了不同的理解,或許這就是人性的悲哀。
吃下最後一口那甜美的東西,那些被喚醒的悲傷回憶再度被塵封,孩子們還在高興地吃著手中的美食,可是這已經與自己無關了,而今天的散心也隻能在這種莫名的感覺中悄然結束。
回到客棧,方南海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見紫風終於回來眾人紛紛迎了上來。
“走吧,去解決那些該解決的事情吧。”紫風說道。
可是方南海卻沒有動,他說道:“秋少俠,這件事請可能有些棘手,我想……”
紫風罷了罷手打住了方南海的話:“沒關係,如果真的有棘手的話我更應該去,畢竟這事也和我多少有些牽連。”
方南海見狀沒有再勸阻,在他眼中秋無影雖然表麵冷漠而且出手殘忍,可還是有著一顆責任之心,對於他為自己整個傭兵團所做的一切方南海都放在了心裏。
金城原名為金都,是原中軒的國都所在地。在聖戰結束後這座繁華的都城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城池重建迫在眉睫。為此很多的富甲權貴之人都看中了其中的契機紛紛前往投資重建,半年的時間裏金城內大大小小的錢莊已達十餘座,其中以正源錢莊崛起最快、財力最強。而這座錢莊的主人雖然是源盛可據外麵傳聞在他的後麵還有一個神秘的幕後操控者。
然而傳聞終究是傳聞,直到現在關於那幕後操控者還沒有什麼有效的證明證實他的存在,而此時紫風和方南海等人已經到了正源錢莊的門外。
初看錢莊布局,普通的裝飾與錢莊的盛名有些格格不入,雖然如此卻沒有人敢小覷這裏主人的實力,正源錢莊強大的籌碼不止是他的財力,更重要的是他屹立金城第一錢莊所擁有的實力。曾經有人想通過正源錢莊洗黑錢而給錢莊帶來了無盡的麻煩,當源盛得知此事後一怒之下就讓那人付出了一個家族的代價。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尾,可奈何源盛的冷酷而不敢明言。
正源錢莊的主人正坐在內廳中,他的肩頭蹲著一隻嘶啞咧嘴的黑色小猿猴。他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像現在一樣的惱怒了,知州的死去以及貨物的丟失讓他的嘴角還在微微顫抖。
因為錢莊有規定隻允許兩人進入,所以紫風隻好與方南海隻身來到了錢莊的內廳中,而事實上也隻有紫風和方南海二人前來。
“莊主,此次狼煙傭兵團護送商隊不力,令知州不幸戰死商貨損失不計,因此而給您所帶來的損失方南海願全權承擔……”方南海提說著自己的陳詞,作為一支職業的傭兵團信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所接受的任務失敗了那麼無論所造成的損失有多大都必須全部承擔,因為一支傭兵團一旦失去了信譽那他將在眾多同行中無一絲立足之地。
方南海的話語雖然誠懇而又謙卑,可源盛卻沒有去理會,“畜牲,即便隻是一隻沒有思想的畜牲可它的心總要比人更忠誠!”源盛將一顆幹果丟到了小猿猴的嘴裏喃喃道。他抬頭看向了紫風和方南海,說道:“你們以為我的損失是用金錢可以挽回的嗎?你們以為一句話就能挽回這些過錯嗎?我真糊塗!當初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這個沒有用的傭兵團!”
源盛的話說得很刻薄,方南海的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可是紫風卻已經忍不住了,他凝視著源盛冰冷的說道:“凡事不要太過分,否則你會為自己的無理付出代價!”聽了紫風這番話方南海正準備勸阻卻被紫風止住了,他並不認為源盛有膽子對自己動什麼手腳,即使他並不知道自己聖使的身份。
源盛被紫風那冷冷的眼神注視得有些不舒服,他躲開了紫風的目光冷聲說道:“代價?既然我的損失已經無法挽回了那麼現在我就要你們付出代價!”
源盛語畢便扭動了自己座椅上的扶手,接著在他後麵那堅厚的牆壁上裂開一道門縫同時源盛的座椅飛快地往後退回進入了門縫之中,當紫風和方南海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門縫已經完全愈合不見一道空隙。
源盛進入了密室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對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他都毫不留情!
內廳,所有的門窗都被一堵堵堅硬的鐵壁層層封住。這一突然的變故僅僅隻是在眨眼之間,紫風和方南海還沒有反映過來卻已經陷入了困境之中。太大意了!紫風心中不禁悔恨自己有些偏激的話語,可是現在想這些已經太晚了,最關鍵的還是如何解決麵前的窘況。
堅硬的鐵牆並沒有完全密封,牆麵上那一個個指頭大的孔洞中一支支箭簇從中探出。
“秋無影,我不管你實力是否強大也不管你的真實身份,可是得罪了我今天你必須得死!”鐵牆後源盛那讓人無比厭惡的聲音再次傳來,而紫風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些了,周圍鐵牆上的利箭已經盡數射出湧向了處於中間的紫風和方南海,於此同時二人所在的地麵開始下沉一支支超過地麵半米的鋼刺露了出來,紫風見狀忙展開飛龍翼托著方南海飛離了地麵。一層堅固的能量護盾在他的周身形成,手中冷鋒刃不斷揮動以格擋飛來的利箭,一旁的方南海也不遲疑地與紫風一同應付這突然的困境。
然而情況並沒有好轉,鐵牆下的利箭越來越多二人已經漸漸難以支撐,紫風因為實力雄厚所以暫時無礙,可方南海此時已經傷痕累累,數根利箭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雖然不是致命傷卻也將他重創。
紫風心中不禁一陣焦急,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和方南海遲早會被拖死在這裏的。“把我放下吧!”一旁的方南海艱難地說道,可紫風理會他的話反而牢牢地抓住了他,對於和自己同聲入死的人不到最後一刻紫風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不管他是誰!
紫風的舉動給了方南海最好的回答,方南海心裏不禁一陣感動,自己和秋無影雖然是萍水相逢可這份情誼已經值得他用自己的命去回報,可現在他不能辜負秋無影對自己的情誼,豁出了老命他再次與死神抗爭起來,冰冷的利箭又一次刺入了他的身體,可是他必須堅持到最後,哪怕是為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這下該怎麼辦?”紫風雖然表麵鎮定可心裏卻萬分焦急,他想摧毀其中一麵鐵牆可奈何擔心身旁的方南海遭遇不測而不敢貿然行動,可他全力斬出的刀芒在眾多利箭的抵觸下總在沒來得及抵達牆麵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攻擊力。現在的紫風開始真正的焦慮起來,上次在洛城他也遭遇過類似的情況可是因為有青龍殘魂的幫助才讓他化險為夷,而現在沒有人能幫他了,所以他隻有靠自己,可是自己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的反抗也僅僅隻是拖延一下死亡的時間罷了。
就在紫風失神之際一支利箭透過殘缺的能量護盾刺入了他的肩胛,紫風一聲吃痛握刀的手不由得一鬆冷鋒刃也隨之掉落。沒有了能量護盾的保護後又失去了最信賴的武器,紫風開始徹底絕望了,他閉上了雙眼等待著命運的到來。
就在這時候奇跡發生了,一束詭異的幽暗光芒從空間戒指中散發開來,同時一股純淨的能量突然湧入了紫風的身體補充著他所消耗掉的能量,紫風睜開了眼睛卻見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卻多了一套古怪的黑色鎧甲。
“好奇怪的感覺……”紫風喃喃道,他能感覺到鎧甲上歡快跳動的能量與自己體內的是那麼的相似,仿佛這具鎧甲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而他肩胛的鮮血一碰到這具鎧甲便迅速的滲入了其中,原本暗淡的光芒開始變得耀眼,絢爛而又詭異,在這鎧甲的支撐下,即使沒有了飛龍翼紫風卻還能繼續懸浮在半空中。
對於眼前的突變紫風沒有像太多,他看到周圍的箭枝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可當它們即將靠近自己的時候飛行的速度卻突然變得極為緩慢直到停止了運動掉落到了地麵。
“這是怎麼回事?”本與紫風一同絕望的方南海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看到秋無影身上突然出現的鎧甲又看到這一詭異的畫麵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極短的時間裏他就將紫風身上的鎧甲粗略地看了遍:頭盔、肩甲、護腕、手鎧、胸甲、腰帶、腿甲、戰靴、披風,所有的構建看上去都銜接得如此巧妙,宛若渾然天成般的給人一種王者的強勢氣息,除了披風為純黑色外其他的部件都是以黑白二色混交為主,而且各部件表麵上都鏤刻著許多神秘的圖紋,整個頭盔的兩側都生著一排厚重而又鋒利的刀刃,除了雙眼之間有一道縫隙外其他的地方幾乎處於完全密封的狀態。在肩甲上生著一根根扭曲向上的利刺,胸甲、護腕都有特別的加厚,而手鎧、腰帶、腿甲以及戰靴都是由一種不知名的軟質金屬製成,戰靴的鞋尖非常鋒利,平滑的刃鋒透出讓人心寒的光芒。
方南海被眼前的這一切驚呆了,可紫風卻沒有停止,收斂了對這身裝備的好奇心紫風重新關注起當前的境況來。這套鎧甲似乎有著一種不知名的強大力量,所有的攻擊一旦與自己接觸都會變得極為緩慢甚至停止,紫風緊繃的神經至此終於鬆了些許,不再顧及那些幾乎沒有了威脅性的利箭紫風飛落到了地麵,在保護方南海不受傷害的情況下紫風折斷了地麵數根鋼刺撿起了冷鋒刃。
“怎麼可能?那秋無影怎麼可能駕馭那套鎧甲?要知道連我主人那樣強大的存在都對它無能為力而他怎麼能做到的?”透過孔洞看著內廳裏所發生的一切源盛幾乎要瘋狂了,可這時紫風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源盛所躲藏的這堵牆上。
源盛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向在場的手下發出了命令:“快將通往密室的能量結界啟動然後留二十人在此看守以阻止他們的攻擊,其他的人都隨我來!”源盛邊說邊往密室內部走去。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把主人所托付的東西丟掉不說今天竟然還碰了這麼硬的一個大釘子,而現在正源錢莊已經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為今之計隻能希望主人的計劃完成後替自己雪今日之恥了。
正當源盛踏上了密室出口的第一個台階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巨響,回頭望去被能量結界保護起來的牆麵已經被破開了一個大洞,負責守護結界的衛兵也在強大的爆炸中死傷大片,那痛苦的呻吟聲在狹小的密室裏回響著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穿著詭異鎧甲的紫風已經從破裂的牆麵後走了出來,源盛見狀自知不妙,可就在他正準備逃跑的時候一柄冰冷的刀刃卻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連數日的趕路,凡辰、戀依終於來到了百越與聖月的邊境。
百越王國,位於天元大陸最西方森林密布。一路走來倒也是鳥語花香、風和日麗。
“這兒其實很美!”戀依說道,“這種自然的感覺讓人陶醉。”戀依看著那一朵朵爭相綻放的花朵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
“當然了,這裏是森林。”凡辰嘲笑道,可回答他的卻是戀依狠狠的白眼,“我當然知道這還要你說啊,哼!白癡。”
“你笨蛋!”凡辰回了一句道,戀依聽了這番話頓時惱火了,一道電擊從天而降,可是凡辰已經有所準備從容的躲過了。
“你是個大壞蛋!”見凡辰轉身逃跑戀依氣嘟嘟的說,可凡辰已經跑遠了任憑戀依怎麼說他都聽不到,戀依跺了跺腳也隨之追了上去。
“戀依耍流氓啦,大家快看啊……”凡辰邊跑邊說著,這讓戀依好不生氣:“有本事你就別跑啊,哼!一個大男人居然怕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然而凡辰卻再次反駁了她的話:“你是手無寸鐵,可是你有法杖啊!而且我也沒看到過像你這樣強悍的弱女子哦……”“你再說……”
就這樣兩人追趕著跑了好遠直到疲憊不堪了才停下來。躺在堆滿落葉的地麵上看著戀依因為長時間追趕而略顯微紅的臉,凡辰的心裏出現一絲暖意。自從不歸林出來後兩人的關係開始從普通的朋友慢慢地向著更親密的關係發展,而前往百越這些天更是讓他們的關係發生了更加微妙的變化,雖然沒有明說可來自戀依手心的溫暖已經給了自己最好的回答。
“對了,我們這是在哪裏啊?”過了很久戀依終於想到了這個嚴肅的問題。
凡辰搖了搖頭:“不知道,你追得那麼拚命我也隻好拚命的跑忘記留意方向了。”
“那現在怎麼辦?”
“涼拌!”
就這樣兩人在森林裏摸索了很久,直到夕陽收斂了最後一絲餘輝的時候兩人終於發現了隱藏在深林中的小村莊。
“奇怪了,這深山裏麵怎麼還會有村莊呢?”凡辰戀依心裏不禁疑惑,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們終究還是找到了一個借宿的地方了。
村口處,一家小小的客棧裏正閃爍著昏暗的燭光,凡辰和戀依剛走進門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便撲鼻而來。凡辰心中頓生警覺,順著那血腥味道的傳播源頭二人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客棧的廚房卻見到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大漢正在掏著一頭剛剛宰殺的野獸內髒。
那漢子看到兩個陌生人闖入了廚房眼中不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可那一絲驚訝卻在轉瞬間消失不見,“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裏了,不知道你們是要住宿還是吃飯?”大漢已經將野獸的內髒盡數掏出丟進了旁邊的一個大木盆裏。
“都是的。”凡辰說道,此時他的警惕心終於放了下來。那大漢聽了說道:“房間在樓上你們自己選,飯菜等會就會來。”那人的聲音依舊如此冰冷,而自始至終他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二人一眼,大漢正忙著將野獸的毛皮剝下沒有再留意凡辰和戀依。
凡辰戀依見狀覺得多說也是無益就來到了酒樓的二樓選擇了兩間相鄰的房間。
也許是因為小客棧太偏僻很少有人住宿,也許是客棧的老板台懶不想打理,也許是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客棧,也許是因為很多原因,反正很多的東西都大出人之所料。
推開房間的門一股混雜著黴臭的潮濕味道直撲向凡辰的腦門,這裏似乎已經有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凡辰皺了皺眉頭可還是走了進去,地麵上已經積澱起一層厚厚的灰塵,每走一步便會揚起一陣嗆人的塵土。凡辰來到了床頭,床上的被褥早已經破敗不堪,一窩足有半米長的老鼠正在那被子裏安居樂業殘碎的棉絮被弄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