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時教帳外的侍衛看到他的臉,想來外界又有新傳言了,陌將軍不僅是龍陽之癖,好的更是無鹽。
陌敾瞧著少年右眼角處那塊暗紅的胎記,有些忍俊不禁,朝其行了個禮,“娘娘放心,皇上今日麵色好了許多,加之有清榕...”陌敾微微一頓,但見對方並無任何不妥之處方繼續道,“加之有清榕為皇上診治,隻等傷口愈合便好了。”原來此個醜顏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玉暖。
聽得陌敾的話,玉暖方鬆了口氣,與那人已有近半月未見了,也不知他心底會不會怨恨自己,他是為她受的傷,而她卻“先行回了宮”。若換做她是他,心中定是會有怨懟的。
隻如今出了那事,她不是聖人,對華淸榕自是不可能一點怨恨都無的,但華淸榕是那人最信任之人,她需要時間。
“娘娘還在研究古籍所載的不死腐屍之說?”陌敾撇了眼案上堆砌成山的古籍,淡笑道,
玉暖微微一愣,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與其說是研究,還不如說她是在辨字,東陵主以小篆為書,前段時日她才對那些個字詞有所熟悉,而今這古籍上的簡直堪比史書上記載的石鼓文,看得她頭都快大了。不過好在她在文字方麵很有天賦,相信過個半來月這些古籍就能被她吃透,想到這個,玉暖總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
“對了,將軍,兩軍如今的局勢還是對峙不下嗎?”玉暖突然想起近日來兩軍對壘而不戰的局勢,
陌敾眉心一皺,點點頭。
玉暖咬唇,沉默半響看向陌鄯,烏黑的眸子透了絲睿智,“玉暖倒是有一計,不知將軍可否一聽。”
議事營,
主位上,男子身披深色貂裘,麵容雋白清俊,安靜的聽著下麵的人爭辯。
“皇上,如今這樣兩軍對峙不戰的局勢無非給了敵軍一個休養生息的大好機會,末將認為我們當一鼓作氣出兵宣戰,敵軍如今駐軍不走,無疑是混亂我軍軍心。”一員大將道,
“你說的倒好,但將軍莫要忘了,西京善用毒,如今我軍日夜防備的便是此,若我們一意要進攻,敵軍用毒,我軍必敗!”另一員大將反駁。
這便是東陵大軍為何在敵軍戰敗後駐紮百裏外卻至今未曾發兵的最大難題。
營內再次陷入一片沉寂,須臾,一個聲音卻在帳內響起。
“皇上,臣有一計。”陌敾步出一步,朝主位上抱拳一躬。
翌日深夜,
月明星稀,烈烈的寒風吹的人刺骨的寒,西京大軍駐紮的營地外戰鼓聲雷雷。
西京大軍主帳,羅立在兩側的火爐內炭火燒的劈劈作響。
宣幽王端坐在主位上,銀麵遮去的半邊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座下玉虛,柳元,還有數名大將分別立於兩側,神情略帶得意之色。
須臾,一名侍衛從外麵匆匆進來,“稟王爺,東陵大軍離我軍約一裏遠,由東陵皇帝領兵。”
“東陵皇帝還真不知死活,那日沒將他射死,今日又送上門來。”一員大將哈哈大笑道,帳內其餘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宣幽王唇角微翹,銀麵下的雙眸閃過一絲陰冷,“既然他那麼想死,那我們便送他們一程。”
坡上,豎有緒熙年號戰旗的大軍整軍待發,隻需聽得為首的銀甲男子一聲令下,便衝鋒上前。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前方營地,已是一片火光與慘叫。
冷月下,為首的男子,麵似蘭芝般優雅,高貴,隻那雙銳利的眸,卻又有一番指點江山的霸氣。
用以群牛,口鼻以濕布掩住,犄配火炬,利刃衝入西京大營,不費一兵一卒,便將西京大軍敗得如此。
宣幽王,當日一箭,朕定讓你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