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暖卻並未如華清榕所想的那般說些膽大包天的話,或做出什麼有失大家風範的舉動。
相反她靜靜的坐到床邊,輕聲詢問“你身子好些了麼?”清眸中透著真切的關心。
皇帝凝了她一眼,淡淡移開目光,“隻是舊疾而已。”漠然的語氣好似說著一件與他無關的物什。
“不能治愈嗎?”她心頭微緊脫口而出道,
皇帝似一怔,遂唇角微微勾起,深邃的眸掠過絲輕芒,半睇著她反問道,“那貴妃希望朕能治愈嗎?”
玉暖微怔,她想說她希望他能治愈,但那人卻已經先開了口,手腕上一涼,
“貴妃這鐲子甚是精致呢。”男子溫潤如水的聲音卻著實叫玉暖嚇出了半身汗,垂眸看去袖袍不知何時被撩高半截,男子的手掌連握著她的腕與玉鐲輕輕摩挲,一雙鳳眸含笑的看向她。
華清榕不禁也朝她的腕上看去,眸光一深,轉而微厲。
玉暖隻感覺整顆心都要跳動嗓子眼了,被握的手臂僵硬如石,那人眼神溫軟卻透著絲犀利,心頭驚亂,腦中突然浮起那人說的話——再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你素來喜玉,這是我命人特地打製的。
心頭一篤定,垂首緩慢道,“再過幾日便是臣妾的生辰,爹爹知我喜玉,便特地命人打製了送來。”人一緊張就容易讓人看出破綻,所以她有意將語速調慢,為的便是將心中的緊張緩解。
腕上摩挲的手指一頓,半響她聽得他意味深長道,原來是梅丞相,倒是朕疏忽了。
微怔,抬首間眸光相撞,他眼底的眸色她卻看不清。
手被上一涼,低眸看去是他的手將她的包裹在掌中,她實屬偏熱體質,要是換做平日他這樣的手溫她喜歡還來不及,隻不過剛才的那陣驚嚇早嚇得她手足冰涼,這涼上加涼的滋味她可不喜歡。
輕輕動了動手想從他的掌中抽出,卻被他握的更緊了,看著他微擰的眉,她幹笑著指了指兩人交握的手,“我的手冷。”她其實是想說他的手冷,就別握著她的了。
那人輕凝了她一眼,眼底滑過的光芒卻讓她有些不舒服。
手上卻是突然暖和了,看著被放進被褥的手,心頭突然一刺,原來他以為她想將手伸到他的被窩裏才會那樣說,許是牛脾氣上來了,她也忘了他是病者,更是皇帝,置氣的用力將手從被中抽出。
沒料到她會如此做,所以他把手放進被褥後便鬆了力道,“你這是做什麼?”語氣微冷。
玉暖心裏也不舒服,“手忽冷忽熱的容易長凍瘡。”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
皇帝冷嗤一聲,語氣中露著微微的鄙夷,“朕還沒聽過誰的手夏日還有長凍瘡的。”
“你!”混蛋兩字還未出口,玉暖便被皇帝倏然沉下去的眸光震住了。
心頭一驚,她這是在做什麼?和皇帝慪氣嗎?她以為她是誰啊?
眸光微暗,她低眉順眼道,“對不起皇上,臣妾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