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道客氣的笑道:“您還這麼健壯,哪裏顯老呢?”
盎德別有所指的說道:“如果我不老,還會不知道連你們年輕人都知道的傳送陣嗎?我似乎有一種錯覺,像是你們都知道了,卻隻瞞著我一個人,連小青和小紅都瞞著我,我還真是老了,哈哈。”盎德說的是一些滄桑的話,他的語氣卻使得這些話造成的效果是他是一個長輩式的人物。
楊明道五人一直默認那兩人是氣捷男女,況且那兩人給自己的感覺都不好,所以一直沒有深究他們的名字,直到現在才知道他們叫小青小紅,小青估計是那男子的名字吧……
楊明道想起了那兩個讓人厭煩的氣捷男女,和鋼明比起來他們就差的遠了。既然見到了盎德這個氣捷宗的宗主,就要把鋼明的事說給他。楊明道便又把鋼明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盎德略微沉吟一下,便很熱情的答應了楊明道一定要提拔鋼明。還說了很多類似於不能埋沒人才之類的話。
六人說了很多,準確的說是楊明道和盎德兩個人在不停的說著。看看時間過去了許久,盎德便起身對所有人說道:“大家既然來了,就好好在氣捷參觀一次。也不枉了大老遠的來一次這裏。我們氣捷可是有很多好的地方的,即使是欣賞風景也會讓你們目不暇接的。”
盎德的這兩句說的雅青兩眼放光,卻還是理智的看著楊明道,最終還是要楊明道決定。楊明道其實在進門就決定了要多等幾天,也許在那小青小紅能找到突破口也說不定呢。
盎德人老成精,早看出了楊明道的意思,不等楊明道說出來,他便樂嗬嗬的吩咐下去給他們準備住房。五人便隨他暫住了下來。
這時的陽光似乎很明媚,卻也很刺眼。
“要不要我們去找那兩個人,就是那叫小青和小紅的。”尉寒站在地上,看著坐在凳子上的楊明道,等待著他的回答。
雅青和風力十九都在旁邊坐著,在適合的時候他們也會插一兩句來表明自己的觀點。
“還是算了,估計問也問不出來,我們不是已經和他們鬧的很僵了嗎?如果我們冒昧的去了,恐怕會適得其反。還是等等盎德的進展吧,也許他會有辦法。”
“洪小哥的意思是我們靜觀其變?等他們自己理清了思路……”
“風力說的不錯,可是盎德他不一定會告訴我們真實情況,所以我們雖然暫時要等下去,可也不能長久的被動著,明天就去參觀一下這氣捷,來的時候過於著急了,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可是我們要學習的地方啊。”
雁卉悄悄的站在一根漆黑的柱子後麵,像在等待著什麼。這裏的光線不是很充足,隻有幾個吊盞能發出些許的光亮,還照的不是很清楚,隻能隱約看出這裏的布局是中間一條過道,一頭是一個寬大的椅子,兩旁卻是看的不是很真切,似乎又很多黑影在晃動,另一頭連接的是一個四方的平台,平台後麵是厚重的大門,大門微微開著一條縫,露進來的光線顯的比外麵的要明亮的多,也許是裏麵過於黑暗的緣故吧。過道兩旁是無數根通頂的柱子,此時的雁卉就躲在其中的一根後麵,她屏住呼吸,像是怕什麼把她發現似的小心謹慎,雖然這裏暫時還確實沒有什麼人。
“哄——”沉重的木質大門打開了,雁卉急忙把伸出的頭縮回去,雖然她所在的地方很暗,別人是不會輕易發現她的。
過了一會,似乎又進來了兩個人,接著第一個人說了句什麼,大門又在刺耳的摩擦聲中關上了。
雁卉運起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耳朵上,把頭微微伸了出去,仔細分辨著三人說話的聲音,如她所願,她清楚的聽到了說話聲。
那寬大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不用分辨,雁卉就可以斷定那是自己的父親盎德,因為還沒有誰敢在沒有父親的允許下坐那個位子,而且父親也從沒有允許過誰坐在那裏,即使自己在小時候淘氣的想坐上去,父親也沒有同意。
盎德用低沉的聲音道:“小青小紅,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傳送陣的事的?”
下麵的兩人在簌簌發抖,顯然很是怕盎德,也許是盎德平時給自己門人的印象太過嚴肅的緣故,兩人竟然緊張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快說!”盎德一聲暴喝,把雁卉都嚇了一跳,頭微微縮了一縮,即使她知道父親盎德根本沒有發現自己。
而這一緊張,竟是沒有聽到父親和小青小紅說了些什麼,等雁卉拚命跳動的心髒稍稍平息一些後,她又大膽的伸出頭去,再次期望能聽到外麵的聲音。
“你是說楊明道他可以控製這傳送陣?”
“是的,宗主,楊……他在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是用傳送陣逃脫的,我們不知道他逃到了哪裏,隻好在我們知道的所有傳送陣間來回傳送,用這種笨辦法來找他,不過也隻能用這種方法了……”這是小紅的聲音,就是楊明道五人所謂的氣捷女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盎德打斷了她,小紅急忙就此打住。
雁卉對於傳送陣的事還不是特別了解,那天隻事聽小青和小紅兩人說有一個關於傳送陣的事而引起了和一個比較厲害人物的糾纏,當時由於上次的紹焱和氣捷的比武,自己連輸了兩場,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所以那幾天正在氣頭上,苦練了幾天,急想找個好對手連幾手,結果小青兩人就找了上來……現在弄的這麼神秘,讓從來對其他事情不感興趣的雁卉也好奇心大盛……雁卉想起來就生氣,那楊明道竟然是一派掌門,和自己年齡看起來也差不了多少,怎麼能是掌門呢?估計是個小門派的吧……
“哐——”一聲跺腳聲從盎德所在的寬大椅子下傳了過來,迅速把雁卉從沉思中喚了回來。下麵的兩人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了,而雁卉卻是知道,這代表著父親發現什麼了……可千萬不要是發現我了啊……雁卉默默的祈禱著,越發的小心了,連心跳聲都幾乎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外麵又有了說話聲。雁卉這才鬆了口氣,發現冷汗早已濕透了後背,原己竟是如此的怕自己的父親。雁卉來不急苦笑,急忙又努力的傾聽著……
“你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而且又沒有上報給我,那麼……”盎德頓了頓,似乎是在看著下麵人的反應,接著又道:“你們就要將功贖罪,我賦予你們特殊的權利,暫時脫離現在所在的隊的管轄,你們自成一隊,全力負責這件事,雖然你們把古書燒毀了,但我相信你們所說的話,你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傳送陣的控製方法,你們要把所有的傳送陣都找出來,不能有一個遺漏,我要好好利用這些資源,如果你們辦好了,我不但不追究你們的責任,而且把上乘的功法傳給你們,小青你在以前是我一直看好的年輕一代,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下麵的人說話的聲音都已經顫抖了,看的出他實在是很激動:“宗主請放心,小青辦事,宗主不用操心!”
“那就好,小紅要好好協助小青,到時候我給你們最好的待遇。”
“是,宗主,一切聽從您的安排,全力協助青師哥!”
“很好,你們快去吧,這件事不能耽擱,要趕在楊明道他們的前麵……我現留他們一陣子。”
過了一會兒,外麵再也沒有說話聲,可雁卉知道她現在還不能出去。因為父親盎德有個習慣,就是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後,他還要好好的自己理一遍思路。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傳來了盎德輕輕說話的聲音:“將龍景……”盎德的聲音太輕了,雁卉根本聽不清後麵父親在說些什麼,隻能猜到是和這個將龍景有關,可那又是個什麼東西?
一陣光亮射了進來,接著房間又歸與沉靜。雁卉知道,父親方才已經開門走了,現在才能算安全。她這才又偷偷的溜出來。回頭看了看那所房子,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便匆匆了跑了回去。
一股清香飄進了楊明道的鼻子,讓還在睡意朦朧的他不得不起來,原來是雅青不知何時進了他的房間,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楊明道睜眼的一刹那,雅青又轉過頭去,似乎對牆上的那副壁畫很感興趣。
“恩……”楊明道正要說什麼,外麵突然傳來了尉寒的聲音:“洪小哥起來沒有,我們去參觀了,再不起床我就要闖進來了哈。”
雅青的臉刷的一下變的紅了,似乎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在楊明道這裏。楊明道含笑看著雅青,他早明白了雅青的意思,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一幕,此情此景肯定會讓尉寒那個多事的家夥再次誤解的……
楊明道答道:“等等,我就快出來了……”
“嘭——”尉寒還是闖了進來,左右環顧,卻是隻有楊明道一個人,床上的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到處都收拾的井井有條,而空氣裏,分明彌漫著一股不屬於這裏的香味。
尉寒探頭探腦的望了望,失望的看著楊明道。顯然他所期待的事沒有發生。楊明道讓他看了這麼久,早已不耐煩了,道:“你在看什麼,我們快走吧,就不要叫風力、十九和雅青了,這麼大早的讓他們繼續休息,我們先去看看去,有什麼真正好的再叫他們也不遲啊。”
尉寒無奈的說道:“好吧,我們走。”楊明道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和尉寒走出房門,回身關門。大聲道:咱麼走吧,要不然就看不到氣捷晨練的景象了。
雅青在房間裏咯咯笑出聲來,這洪小哥還真是的,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給自己一個暗號,這麼大聲的說話,尉寒那麼聰明,保不準會猜道什麼……雅青感到身下的靈質慢慢的開始向下滑落。載著自己從房頂上輕輕的落到房頂上,她輕輕的撫摸著身下的靈質,仔細感受著它的溫度,直至它慢慢的消失不見,雅青知道,這些靈質又尋回洪小哥那裏了。這時雅青才反應過己還趴在地上,急忙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輕輕走了出去,像楊明道那樣關上了房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臉上是滿足的笑容。
陽光透過頭頂的綠蔭灑下斑斑點點的光斑,楊明道和尉寒此時就站在這些光斑上。
這裏的人們在這個時間都去練武了,所以在居住集結地反倒人很少。兩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卻是怎麼也找不到盎德帶他們去的那個奇怪的大房間。那個房間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那個是嗎?”尉寒指著不遠處的一所大倉庫道。
“不是,那隻是個普通的倉庫,雖然大小上差不多,可氣勢上遠遠不如。”楊明道運起目力,踮腳仔細張望了張望後說道。
“咦?洪小哥,你看那房子裏出來的不是氣捷的宗主盎德嗎?他也在這裏,好巧啊,氣捷這麼大,我們還老是碰到他,不會是他故意設計好的吧?”尉寒看向的方向正是剛才說的那個大倉庫。
“就是他……不過他好像有什麼急事,我們接著參觀吧,最好是到這裏的一個好的練武場去看看。”楊明道看向盎德,隻見留著濃密胡子的盎德神色匆匆,從倉庫裏出來,腳步急速交替交換著,朝楊明道和尉寒的反方向走去。漸漸的越來越遠,很快便不見了人影。
“咦?是什麼聲音?”尉寒突然趴到地上,把耳朵貼了上去,似乎在聽什麼。楊明道知道他在聽遠處,打擾不得,便讓自己的呼吸都盡量不發出聲音。
尉寒左腿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兩隻手左右揮動,拍打著身上的土。楊明道邊伸過手去幫他拍掉衣角上的土,邊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沒什麼,隻是我聽到了水聲,而且著水聲不會在五公裏以外,也就是說這流水的聲音就在這氣捷宗裏……”
“有嗎?我們去看看。”楊明道的腦中還在想剛才盎德的反常,沒再說什麼,跟著尉寒朝聲源的方向走去。
原來是一條寬約二十米的河流,兩人很默契的順著河流的逆行朝上遊走去。河流清澈見底,水麵下的鵝卵石光潤圓滑,看的出來是因為長時間的衝刷才能磨的如此光潔。
越往上走,河道便便的越寬,河流的流速本應該由於河道的變寬而便的平緩的,而現實的情況恰好相反,河道越寬,水的流速卻是越來越湍急。而且不時的能看見有突兀的礁石佇立在快速流動著的水流中。
終於,流水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迅猛湍急的流水衝向五十米以下的河床。激蕩起陣陣白花,接著又回複剛才的平靜,繼續著穩定的旅程。
楊明道和尉寒都微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瀑布,兩人生平都是第一次見如此大的瀑布,卻是被這強悍的視覺衝擊震懾了。耳中回蕩的是轟鳴的水聲,腳下的陸地似乎也在隨著瀑布而震蕩著。
楊明道清嘯一聲,縱身躍了起來,越升越高,最後竟然升到了瀑布前虛浮不動。尉寒半眯起眼睛,張望著楊明道,不知他要幹什麼。
隻見楊明道在上麵觀察了一陣,便徐徐靠近了瀑布,尉寒笑笑,洪小哥原來要親密接觸這瀑布啊,可也不用這麼近吧……尉寒的笑容突然僵硬了——楊明道衝進了瀑布中!
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人影在瀑布裏上下翻滾,在如此壯觀的瀑布前,楊明道本算是挺拔的身材卻也顯的渺小無比。
楊明道似乎在用行動來駁回尉寒的感歎——他竟然頂住了瀑布的巨大壓力。用靈質撐起了一塊空間,大量的水衝刷在靈質上,楊明道雖然看起來很是吃力,卻掩蓋不了他臉上興奮的表情。他慢慢的降落著,尉寒知道,越是在瀑布的上麵,由於水下落的距離不大,所以速度還沒有加到很高,對楊明道靈質的衝擊力也就不是很大,但越是到下麵,水下落帶來的衝擊力便越發的大。
現在楊明道就在自上而下的緩緩落著。河水死命的衝蕩著他頭頂的靈質,接著便飛濺起來。落到一旁,繼續化作瀑布落下去。而楊明道卻像一塊礁石一樣一動不動的擋在瀑布的中央。終於,楊明道像是脫力一般,搖搖欲墜,尉寒心下一驚,正欲飛身上去,楊明道卻已經飛了過來,有些重心不穩的落在尉寒旁邊。
楊明道擦擦頭上的汗,微微有些氣喘的道:“這真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啊。”
尉寒苦笑一聲,想道,也隻有你這麼強悍的人才能想出這麼變態的修煉方法吧?要不然這瀑布邊還不是人山人海了。
“洪小哥,我們去看看那邊的地方吧!”尉寒湊近楊明道的耳朵大喊道,以便於在這激蕩著瀑布的嘩嘩聲音下楊明道能夠聽的見。說話間指著旁邊隱隱約約露出一角的練武場。
楊明道點了點頭,眼睛卻是沒有離開那瀑布。猛吸了口這裏的空氣,像是要把這裏的氣味帶走似的。接著便轉身和尉寒一起朝那個練武場走去。
兩人走上了一段台階,繞過成片的樹叢,站到了綠茵如畫的高地上,腳下不遠處就是尉寒說的那個練武場。
“一,二,三……”練武場的一角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聲音,他們的動作也是整齊一致,楊明道朝他們看去,隻見那裏約有一百人在鍛煉臂力,用重物來強練身體。其他的很多則是在單獨練習。而練習的內容則也不盡相同。有的人在練習命中率,一次又一次的發著氣針。嗖嗖的聲音不絕於耳:還有練習身體的,甚至有舉重的。他們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增進自己的功力。
尉寒看的熱血沸騰,剛才楊明道那種鍛煉方法不適合他,卻是帶動起了他練武的熱情,現在終於有個發泄的地方,便再也忍不住,身體動了動,就等著楊明道的一句話,便要下去。
楊明道現在已經恢複了一些體力,看那熱火朝天的鍛煉的人們,會心的一笑,武在這個大陸上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認可,雖然不是自己的門派,但楊明道還是發自心底的高興。再看看尉寒蠢蠢欲動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正要和尉寒下去看看。半空卻傳來了盎德的聲音:“楊掌門,你們玩的可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