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華,自是燈火通明,滿城煙火。黑夜籠罩的是城牆外的一切,卻阻擋不了都城散發出的昌盛。無數平民等候在城門外,隻圖第二天早上能快些進城去。
“哎,守城門最沒意思了。”站在城牆之上的一個戎裝士兵說道。
“可不是,劉鐵石自從當上夜巡之後,就一直出沒那些煙花巷,想必現在正躺在某個姑娘懷裏吧,哎……”站在他右邊的士兵也發話了。
“這些外城的農民也太辛苦了,還沒到第二天就要等在這裏。”原先那個士兵又說,“為了啥,還不是圖個飽飯。”
“那也就別抱怨了。”另一個士兵發話。
“誒誒!你們看那是啥!”他們兩個邊上許久不說話的一個士兵突然驚奇的指向城門外正北方。其他士兵也相繼看去,這個士兵聲音洪亮,城門下不少百姓也聽到了,於是看了過去。京都的夜光也彌漫到了百米外。隱約可以瞧見兩匹馬向城門飛速跑來。城門下的百姓沒有城牆上的士兵看得清楚,但也都好奇地看著。
過了一會,城門下的百姓也能看出來,一匹白馬一匹黑馬,一前一後向這裏跑來,那個速度真是罕見。白馬上是一個白衣人,後麵的那人著一身青衣,衣襟飄揚,好像是個女子。
“那是什麼人啊,俺從來沒見過……”“那些人豈是你個草民能見的?”“到底是誰啊?”“不會是官家的吧?”城門下百姓們議論紛紛。城門上的士兵們也在討論。“也許是什麼百裏加急,柱子,準備好下去開城門!”一個士兵吼道。
“是,是!”那個柱子便小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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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綺,你說我們這麼晚回來,還有沒有晚飯吃啊。”遠方百姓們看到的白衣人此時正跟身邊騎黑馬的女子對話。
“公子啊,我覺得老爺都認不出你了吧。”綠綺也顧不上額角的頭發亂飛了,手裏篡著韁繩。
“哦?這怎麼說。本公子可是那老東西的掌上明……呃呸,獨子啊!就算我離家十年,他也不可能背著泉下娘親和別的女人鬼混吧!開什麼玩笑。”那個少年麵若桃花,皮膚白皙得猶如天上的皎月,一雙柳葉似的丹鳳眼倒是勾人的很。頭上的長發用玉環扣住,很明顯還沒有及弱冠之年。身著白色禦錦長袍,卻是瀟灑。隻是麵下用一塊白紗巾蒙住了,看不清眼睛以下。
“公子啊,老爺要是知道了你這麼說他,肯定打死你。”綠綺丫頭歪著頭嬉笑。
這會兒功夫,兩匹馬已經跑到了城牆下,路過不少百姓,但也沒有任何停留,筆直地向城門衝去。
“天哪!馬上的那兩位肯定是官家的人!”“是啊,白馬上的那個是男的吧,雖然臉被遮住了,但那雙眼睛真是勾人啊!”“是啊是啊……”眾人還在好奇為什麼要帶一張麵紗的同時……“好停了,白曜。”九姓驀輕聲對身下的白馬說道。
那馬立即就在城門前停下了,由於命令太突然,差點踢到一個推著破車的老婆婆。白曜衝著那老婆婆用鼻子噴了口氣,老婆婆嚇得打了個抖。邊上的百姓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可是看清了這馬匹身上的錦緞子,他們連摸一下都要換一輩子債的那種東西啊!
“公子,白曜犯了錯誤你怎麼可以無視呢!”綠綺也趕到了,抬起腳踢了一下白馬的屁股。白馬回過頭來又是打了個響鼻。“你這丫頭,我這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嗎。許久不下山,連道歉都忘了。”九姓驀嫣然一笑,低下頭來對著那個老婆婆道歉,那婆婆連忙擺擺手,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
“你看啊,別人怕我呢。”九姓驀打了個響指,搖搖頭。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大家看去,是一個準備進京趕考的書生。長得也還俊秀,不過在九姓驀眼中看來,這人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綠綺,有人跟你意見相同呢,高不高興?”說完用指尖勾住了綠綺的下巴,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絲毫沒有在意那個書生的怒氣。
“公子,這是別人在罵你呢,你怎麼可以跟師父一樣!到時候……”綠綺怒氣騰騰地別開臉,剛想說下去就被打斷了。
“哦,好吧,那誰,你想說什麼。”九姓驀擺擺手,轉頭看向那個書生,目光森冷的讓書生也發顫,但在別人眼中那個白衣人隻不過是麵目和煦的看向書生,書生卻不自量力的害怕起來。
“你是官家長……長大的吧……這麼草菅人命,一點也不……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書生很明顯是一個有著報國之誌的年輕人,卻不想九姓驀根本不吃這套。
“哦?我道歉也道過了,這馬也被教訓過了,你還想怎樣?”九姓驀聲音驟然變冷,聲音帶著一些陰柔,“況且,我也不是在官家長大的。不要以你自己的目光來衡量別人,你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