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心神不寧,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心裏就是不舒服,我和舒歌說了我要回去看父親的請求,舒歌說自己沒有意見,想去就去吧!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近期就去看父親,舒歌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現在情形這麼特殊,我也不得不避嫌,特別是舒雅那裏,雖然說最近沒有在刁難我,但是那審視的眼神還是讓我很難過,很想念兩人在一起開玩笑的日子,可惜好日子已經不複返了。
嵐馨這幾天特別的安靜,但是這樣反而讓我更加的不安,仿佛是暴風雨來的寧靜,我在忐忑中迎來了我出嫁一年後的第一次返家。
回到那熟悉的宅子,一年前我就是從這裏被舒海背出來,而後,在經曆了種種之後我又回到了這裏,感觸良多。
我一進門,傅叔就迎了出來,傅叔老了好多,看著滿眼的欣喜“小姐終於回來了!”
我麵露憂色“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開進去吧,老爺在裏麵已經等了很久了!”
我點頭,進了大伯的房間。
房間裏很暗,隻開了一盞小燈,屋裏很安靜,安靜就如同沒有生命的氣息,我慢慢的走著,就怕弄出一點聲響,吵醒了躺在床上的老人。
我走到大伯的床邊,看到的景象,讓我連忙拿手捂住嘴,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床上的老人消瘦而虛弱,我走之前大伯明明還很精神,可是現在。
我緩緩的蹲下來,握住大伯枯瘦的雙手。
床上的老人仿佛有了感應,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父親,我是涵微,我來晚了!”
我已經泣不成聲,我伏在大伯的身邊,一雙手覆蓋在我的頭上,很輕,但在我的心裏頭卻很重。
“喬你終於來了,你回來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原諒我了!”
大伯幹枯的嘴唇扯起一抹笑,我連忙抬起頭“大伯,我是涵微!”
大伯搖了搖頭“不,你不是,你是喬,你還是這麼漂亮,一點也沒有變,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你一直都不來看我一定是不肯原諒我,對不對!”
我不知道,大伯口中的喬是誰,但是看著大伯愉悅的神情,我不忍心戳穿它,我緊緊的握著大伯的手。
“喬,我錯了,我不該為了家族的利益而犧牲你的幸福,更不應該讓你和自己喜歡的人分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怪你!”我眼含著淚,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我隻知道自己這麼做會讓大伯開心。
“我不該多奪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我都還給你,都還給你!”
大伯的神智開始變的不清晰,慢慢的又睡了過去。
我哀傷的看著他,給他蓋了被子,這時候我才發現大伯的手裏緊緊的握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我認識幾個,最右邊的是年輕的父親,一邊是老夫人,在過去是年輕時的大伯,年輕時的他很是英俊,而在他的一邊,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不知為什麼看見她我有莫名的親切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我發現自己長的很像她,那淡淡的眼神,仿佛是對自己弟妹的包容,她手裏抱著一個不大的孩子,很是可愛。
翻過照片,後麵赫然寫著,幾個人的名字,抱著孩子的女孩名字就叫做傅喬,而她手裏的孩子就是傅雪。
剛才大伯口裏叫的喬應該就是傅喬,原來他們是姐弟啊。
我將照片重新放回大伯的手裏,這張照片對於大伯肯定很重要,不然大伯不會帶在身邊。在美國時,家裏幾乎沒有傅家的全家福,父親對於傅家的人可以說是決口不提,所以我也是剛剛才看到傅家上一代的照片。
我端了把椅子,坐在大伯的床邊,看著大伯慢慢的熟睡,我的心卻出奇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