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說的斷斷續續的,卻讓在場的三人心驚。
特別是張睿誠,原本他已經鬆開了許夢,這會又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早點找到你;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對不起,當初沒能好好保護你。
許夢卻是一臉懵懂,她並不懂,張睿誠為什麼要對自己說對不起。隻是她卻能感覺到,張睿誠渾身散發出來的悲傷。莫名的,她有些難受。她伸手拍了拍張睿誠的背,輕聲道:“沒關係。”
張睿誠愣了一下,然後鬆開了許夢,問道。
“那你接觸過的人,你還記得他們長什以樣嗎?特別是你說的那個經常來看你,很愛笑,很溫柔的人。”
許夢卻是搖了搖頭,答道:“不記得,除了囡囡和你,我對其他麵孔都沒有印象。”
曾經的淩瓏有輕微的臉盲症,確實很少有能讓她記住的麵孔。
然後,就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後,張睿誠才有些艱難的開了口。
“那你先生呢?”
此言一出,張相思和鬱平生皆是一震。特別是張相思,神色蹙變。鬱平生連忙拉住了她的手,他能感覺到張相思的手在顫抖。
“就是那個很愛笑,很溫柔的男人。他們都叫他先生,似乎都對他很恭敬。”
許夢答道。
“那他不是你的先生,我是說你的丈夫嗎?”
張睿誠猝然握住了許夢的手,很是激動。
“我不知道,我也不記得了。”
許夢搖了搖頭。
“那在你的記憶裏,你有和誰結過婚嗎?”
“好像沒有。”
張睿誠歎了一口氣,許夢的記憶本就是斷斷續續的,即便是有,她也不一定記得。
“爸爸的意思是,媽媽這些年可能已經重新嫁人了嗎?”
一旁的張相思實在是忍不住了。
“可能吧!”
張睿誠深吸了一口氣,答道。
“那爸爸要怎麼辦?”
張相思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覺得老天爺真是瞎了眼,為什麼要讓他們一家人遭遇這樣的事情。
“沒關係的。”
“對不起!”
張睿誠和許夢的聲音同時響起。
然後,張睿誠伸手摸了摸許夢的頭,笑著道:“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
……
許夢精神並不上太好,回來沒多久,就又困了。然後,張睿誠就將她送到了樓上的臥室裏,等她睡著了,他才下樓來。
而張相思和鬱平生坐在沙發上在等他,見他下來,張相思和鬱平生都站了起來。
“爸爸,媽媽她要是已經……”
張相思率先開了口,然而沒等她說完,張睿誠就打斷了她的話,伸手拍了拍張相思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你不用擔心我。對於我來說,淩瓏還活著,就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
“爸爸。”
張相思給了張睿誠一個擁抱,隻覺無比心疼他。他的爸爸那麼愛她的媽媽,上天為什麼要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沒事。”
張睿誠輕輕推開張相思,讓她坐下來聊。
“眼下最要緊的是你媽媽的身體,我想找一位信得過的醫生先到家裏給她檢查一下。我很擔心她,而且我總覺得我的身邊潛伏著很大的危險。所以這樣的時候,我也不敢貿然把你媽媽帶出去。”
“醫生我來安排,顧家有一位表妹是學醫的,醫術精湛,一直都是顧家的家庭醫生,很可靠的。”
鬱平生答道。
“好的。”
“我立刻就去聯絡,讓她盡快過來。”
聲落,鬱平生就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幾分鍾之後,就已經和那邊確定了,她明天一大早就過來。
“你媽媽回來的事情,暫時先保密,等到明天醫生給她檢查了身體之後再做打算。”
張相思點了點頭,讚同張睿誠的做法。
“平生,你有話要說?”
張睿誠見鬱平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
鬱平生看向張睿誠,並沒有立刻說話,他似乎是考慮該怎麼開口。
“平生,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一家人,沒有那麼顧慮的。”
“好!”鬱平生這才開了口,問道:“爸爸,你是憑什麼斷定她就是媽媽的?”
張睿誠愣了一下,不答反問。
“你懷疑她不是淩瓏?”
鬱平生微微一沉吟,答道:“嗯。她身上有太多的未知,而且她的狀態也很奇怪。你問她什麼都不知道,可你要說她不知道吧,她又知道一些,但卻都是一些沒什麼用,甚至讓人更迷惑的信息。而且她又出現的那麼突然,如果說這是巧合,我還真的不相信。我總覺得是有人將她故意排到我們身邊來的,我的直覺是幕後之人別有用心。”
“她是淩瓏,我絕對不會認錯。”
張睿誠毫不猶豫答的道。
“行!那現在,我們確定一點,她就是媽媽。可是即便她就是媽媽,可是敵是友,我們誰都沒法保證。”
比起張睿誠的感性,鬱平生則是站在理情的角度在看待淩瓏這件事情。
“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不管她是敵是友,她都是我的淩瓏。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我弄丟了她這麼久,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即便她是有心人故意安排到我身邊的,即便她給我的是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咽下。”
張睿誠堅定的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希望爸爸能有一個心理準備,也有一個防備的心理。”
鬱平生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和張相思的身上,他也會和張睿誠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知道,你放心!”
張睿誠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爸爸,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
坐在張睿誠身旁的張相思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依偎進他的懷裏。
張睿誠拍了拍張相思的手,笑著道:“會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