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逃(2 / 3)

“校長?”賽得裏克頭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沒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叫做紅月學校,是一個專門為新人血族開設的學校,而我就是這個學校的校長!”達尼爾自豪地說。

“哦,是這樣啊。”賽得裏克淡淡地說,他覺得那不會是個什麼好地方。

“喂!你的態度也太平靜了吧?不覺得我很偉大嗎?”

“沒發現,也許比石頭什麼的稍微偉大一丁點吧。”

達尼爾被賽得裏克的回答給刺痛了,趴在地上畫起來圈圈,整個人好像都陷入了陰鬱的氣氛之中,甚至連存在感都消失了。

“難道我隻配跟石頭比較嗎……我明明費了好大心力經營這座學校呢……明明因為操心而長出白頭發……為什麼不能被別人認同呢……”達尼爾在那裏自言自語道。

賽得裏克漠視著眼前這個不靠譜的男人,他對這個血族的學校還是有點興趣,而且眼前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還不如跟對方去那看看。

“你這家夥有完沒完啊?不是要帶我去學校嗎?還不帶我走。”賽得裏克催促道,。

“我就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在開玩笑啦!”達尼爾仿佛一下子複活了一般,一把牽住了賽得裏克的手。“你心裏其實一定非常佩服我這個開辦血族學校的人對不對?”

“不對,我的心裏對你除了敵意之外就沒有別的了。”賽得裏克非常認真地說。

“又受到打擊了……好傷心……”達尼爾又陷入了消沉狀態。

“別在那畫圈啦!校長。”賽得裏克很沒禮貌地踢了踢達尼爾的屁股。

“你剛才叫我校長?”達尼爾兩眼放光地說。

“是啊。”

“太好了,我這就帶你去學校。”達尼爾坐在地上,抱住了賽得裏克的腿懇求道:“但是你不要再打擊我了好不好?”

“看情況吧,如果你表現很好,我不會出言打擊你的。”

“您的恩情我會永世銘記的。”達尼爾向賽得裏克深深地鞠了一躬,以免再被打擊。

就這樣,賽得裏克跟著莫名其妙的紅月學校校長走了。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那頭猛獁大象從麻痹狀態中恢複了,晃動著沉重的身軀離開了。

“謝謝你的款待啊,大塊頭。”賽得裏克笑著對離去的大象喊道。也不知道猛獁大象是不是真的聽懂了,豎起了長鼻子哼了一聲。

“它的血那麼難喝,你謝它幹什麼啊?”達尼爾不解地問。

賽得裏克沒有回答達尼爾,他覺得這聲謝謝,就相當於常人在飯館吃晚飯之後付的賬。

“那所學校在哪裏啊?”賽得裏克一邊走一邊問道。

“呃,”達尼爾拖著下巴說:“距離這裏可是非常遠呢,不過我們不用徒步去那裏,在距離這裏20裏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城鎮,我們可以到那裏乘坐飛艇去紅月學校。”

對於飛艇,賽得裏克倒是早有耳聞,早就想要坐一次了,所以心裏覺得很興奮。

“但是我們可是血族,能夠進入那個城鎮嗎?”賽得裏克擔心地問,他與達尼爾都有血族標誌性的紅眼睛,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

“放心吧!那個城鎮中生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牧民,城鎮對於各種種族都隨意開放,不光是我們,就算是獸族或者蟲族到了那裏也可以隨意進出。”達尼爾回答。

這個世界中並不僅僅有血族、正血族或者普通人族而已,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有趣種族。一些人數龐大的則被稱為種族。而像是正血族這樣人數較小的則被稱為家族。

“看來血族並不是到了哪裏都不受歡迎啊。”賽得裏克舒了一口氣,他以前還以為自己以後隻能生活在野外,看來以後可以去一些比較寬容的城鎮生活了。

“血族沒有你想象得那樣不受待見,大部分的城市還是允許血族自由出入的。”

“這是為什麼呢?血族不是都以人血為生嗎?其他種族的人怎麼還會允許血族出入他們的城市呢?”賽得裏克不解地問。

“原本是這樣的,特別是在德庫拉大人還在的時候。那時候世界的人都對血族十分仇視。但是後來血族沒落之後,相對的抵觸就減小了。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帝國曾經組織過一支血族部隊為他賣命。血族也為帝國立下一些汗馬功勞,所以帝國後來頒布了法令,允許血族進出一些城鎮。但是前提不許在城鎮裏麵傷害別人。”達尼爾講述道。

“這樣啊。”賽得裏克對於血族的現狀加深了了解。

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兩人就來到了那座城鎮。

城鎮外圍用尖木樁圍著,估計能住三千多戶人家,城鎮的正門敞開著,根本沒有人守衛。走在城鎮裏麵,隨處能見到一些牛羊等動物,還有各式各樣的種族在城鎮裏穿行。城鎮的建築物也都是一些帳篷。在這裏,能見到最多的種族是人馬族,他們是獸族的一個分支,下半身是馬,而上半身是人。他們是遊牧民族,性格單純樸素,小麥色的強壯身體上圖著花花綠綠的圖騰。在這裏還能見到很多倒賣動物的人類商販。

“哇!半人馬,好酷啊!真想騎在他們背上跑一圈。”賽得裏克興奮地說。

但是賽得裏克沒能想到,他的話觸怒了周圍的兩名半人馬族,因為半人馬族最討厭被人當做坐騎。那兩名半人馬族都對賽得裏克投以憤怒的目光,有一人還拔出了刀劍等武器。

“這些人怎麼都這樣看著我啊?”賽得裏克不解地說。

達尼爾張開了嘴,露出了兩顆尖牙,嗓子眼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

“我是血族,別惹我。”達尼爾那猩紅色的眼睛瞪著那兩個半人馬族,光憑著這雙眼睛就嚇退了他們。那些半人馬族見到那雙紅眼睛之後,悻悻地收回了武器,血族的殘忍是出了名的。

“你剛才的話惹怒了他們。”達尼爾低聲說,然後把原因告訴了賽得裏克。

“原來是這樣,這些人可真是敏感啊。”

“如果以後別人當著你的麵管你叫吸血鬼,你也有了殺死對方的理由。”

“切,我才不會那麼小氣呢。”賽得裏克不以為然地說。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飛艇的停機坪,周圍用一圈木欄圍著,在入口處有人買票。這個飛艇往返於另一個很發達的城鎮。達尼爾身上帶著錢,交了300金的錢幣後買了兩張門票。

“二位真是幸運呢,飛艇馬上就要飛走了,你們是最後兩位顧客。”女售票員笑著說。

由於飛艇一次隻能乘坐二十人左右,所以票價相對昂貴。

賽得裏克興衝衝地衝進了停機坪,跑到了巨大飛艇所投下的陰影中,他抬起頭,仰望著猶如鯨魚般巨大的飛艇。

“好厲害!”賽得裏克讚歎道。

飛艇主要由三部分組成,在上麵有起到浮空作用的流線型熱氣球,與下麵乘坐人的吊艙用繩索連接,以及吊艙尾部的動力裝置。在平時的時候,巨大的飛艇熱氣球就用木架支撐著,等到要起飛的時候才啟動加熱裝置,讓熱氣球得到足夠的起飛動力,然後把木架撤掉,飛艇也就順利升空了。

賽得裏克與達尼爾上了飛艇,賽得裏克好奇地看著兩名工作人員在那裏忙活,沒多久飛艇便順利升空了。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賽得裏克孩子氣地趴在了吊艙邊上向下看,看著地麵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其實所謂的吊艙就是一個巨大結實的木籃子,在遠處看就是一個大筐。

當飛艇達到足夠的高度時,飛艇上的工作人員把繩索給解掉了,扔到了下麵。

“差不多了,看我給你表演一番。”達尼爾忽然陰笑一聲,站了起來。

“表演?”賽得裏克問。

“在座的各位,很遺憾,這座飛艇被我給包下來了。”達尼爾很大聲地對著吊艙裏的所有人說:“現在請各位趕緊跳下去吧!或者也可以選擇留下來做我的食物。”

其他客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有一名身體健壯的的男人脾氣不太好,聽到達尼爾這麼說之後走了過來,顯然來意不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這隻臭蝙蝠,以為你的牙齒跟紅眼睛很了不起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下去?”健壯男人瞪視著達尼爾,身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你應該慶幸我現在並不餓。”達尼爾冷酷無情地說,然後飛快地衝著對方一張手,一種詭異的紅色光芒籠罩著整個吊艙。

然後剛才那個很囂張的健壯男人猛地吐了一口血,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嘴裏不住地發出呻吟聲。

“看來跟你們好好商量是不會有結果的,那就都給我滾下去好了。”達尼爾邪笑道,雙手一揮,猶如演奏悲劇序曲的指揮家。吊艙上的所有客人都被控製住了,除了駕駛員之外,都被丟到了吊艙外麵,從十幾米的高空掉了下去,各個都摔得不輕。

達尼爾的手甚至沒有碰到他們,隔空便把他們都丟下去了,等到吊艙裏其他乘客都掉下去了的時候,他就收回了紅光。

賽得裏克覺得達尼爾展示的力量很熟悉,他忽然想起這是芭芭拉對付正血族人的時候用的力量,名字似乎叫血控。

“你這是幹什麼啊!?”賽得裏克質問道。

“沒辦法,我們要去的地方跟這艘飛艇的目的地可不同,你難道指望他們會飛到一個血族環飼的地方嗎?”達尼爾怪笑了幾聲,然後走到了胖胖的駕駛員身邊,告訴了他紅月學校的地點,逼著他把飛艇開到那裏。

賽得裏克的胸口裏燃了一把熊熊的怒火,他非常看不慣達尼爾這種土匪般的做法。

“看到了吧!賽得裏克!這就是血族的強大!我繼承的是德庫拉大人的偉大力量,這世上隻有德庫拉大人跟我擁有這種力量。而德庫拉大人的血控能力更強,他可以用這個力量瞬間便殺掉一個城鎮的所有生命!”達尼爾得意洋洋地說,沒有注意到賽得裏克眼中灼燒著的怒意。

“那些人從這裏掉下去可是會受傷的!你這混蛋!”

“受傷?”達尼爾無奈地搖了搖頭。“也難怪,你剛剛從人類變成血族,暫時還對人類抱有同情心,當你做血族時間很久之後,你就會變得冷酷無情,那些人類在你的眼中就是一頓晚飯而已。”

“才不會!我發誓永遠都不會喝人血的!”賽得裏克對峙道。

“嗬嗬,天真的小蝙蝠,就讓時間來驗證你那淺薄的誓言吧!”達尼爾不屑地說,然後大咧咧地坐在了賽得裏克身邊。

還沒有到要跟達尼爾勢不兩立的地步,所以賽得裏克繼續忍受著達尼爾一路上的囉囉嗦嗦,其內容大多數都是讚美血族如何偉大的。

賽得裏克與達尼爾在飛艇上度過了兩天的時光,終於接近了目的地。達尼爾所說的紅月學校坐落在一個湖泊中的小島上麵。達尼爾解釋說這座胡裏麵有很多價值不菲的魚類,所以在湖邊聚集了很多捕魚的小村落,把紅月學校建設在這裏就可以隨意捕捉那些漁民來吸血。聽到這樣的解釋,賽得裏克更討厭這個達尼爾了。

距離地麵還有二十米的時候,達尼爾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達尼爾有血控的能力,如果在下落的時候把能力附加在自己的身體上,就可以減緩下落的速度。

賽得裏克皮堅肉厚,自然也不害怕,跟著跳了下去,不過他下落的速度很快,落地時把地麵都踩裂了。

飛艇的駕駛員見他們倆都走了,自然鬆了一口氣,馬上掉頭返航了。

“你體質很棒啊,絕不會是五代以下的血族。”達尼爾誇讚道。

“就算在我是人類的時候,我也敢這樣跳下來。”賽得裏克所言非虛,他是正血族的時候,可以在下落的時候用白銀的拳頭先著落,那樣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賽得裏克小時候曾經在山上迷路,他索性就從峭壁上跳了下去,靠的就是這招。

達尼爾也不答話,徑直向學校正門走去。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一股壓抑的紅色籠罩著大地,黑漆漆的城堡像一隻魔爪一樣突兀地立在小島上。城堡外支橫著扭扭曲曲的鐵欄,一人多高的雜草四處叢生,仿佛這裏已經荒蕪了很多年。賽得裏克能聞到一股血液的香氣從城堡中四散彌漫。外麵看起來寂靜無聲的城堡,也許正在裏麵開著吸血派對。

“我們到家了,小賽得裏克。”達尼爾在城堡門口對賽得裏克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這時,從城堡中飛出了無數的蝙蝠,簇擁在一起就像黑霧。那些蝙蝠見到了達尼爾與賽得裏克之後顯得很興奮,圍繞著他們倆飛來飛去。

“蝙蝠把我們當做同類,如果你跟它們相處久了,甚至可以命令它們為你做事。”達尼爾伸出了修長的手指,一隻蝙蝠飛了過來,倒掛在他的手指上。“如果說我們血族有真正的朋友的話,也就隻有它們而已了。”

賽得裏克對於任何生物都不討厭,而且無論是美的還是醜的生物在他眼裏都是一回事。

“這群小家夥蠻有意思的啊。”賽得裏克對著蝙蝠們笑道:“能做我的寵物嗎?”

蝙蝠群飛在半空中,用身體拚出了“同意”二字。

“能聽懂我的話嗎?好棒!”

“看來你有利用蝙蝠的天分呢。”達尼爾拖著下巴打量著賽得裏克。

在這群蝙蝠的陪同下,達尼爾與賽得裏克進入了城堡。裏麵有同樣是血族的人跟達尼爾打了招呼。正門的大廳裏有三名血族在,看起來都是做了很久血族的家夥,清一色穿著典雅的貴族禮服。他們對達尼爾都很尊敬的樣子,一口一個校長叫著,並且報告著這段時間學校的情況。

“這是小賽得裏克,有相當不錯的素質,以後一定會有很大的作為,成為血族崛起的助力。”達尼爾向那三名血族介紹著賽得裏克。

因為這些血族很可能都是以人血為食的,所以賽得裏克對他們充滿敵意,根本沒給他們好臉色看。

正在達尼爾與那三名血族談得投機的時候,忽然又來了新的訪客。城堡的門被推開,進來了一男一女兩人,他們也都是紅眼瞳,所以也是血族。

“達尼爾老師也在啊,我帶來了一名新的血族學生,一個脾氣不大好的女孩……叫克洛怡。”那名血族介紹道。

“哦,正好我也帶來一個新人,正好可以一起教導呢。”達尼爾開心地說。

賽得裏克看著這些血族並不很爽,所以擺著一張臭臉,而他發現那個女孩跟他一樣,嘴巴沒好氣地撅著。

那個女孩有一頭很有朝氣的金色短發,眼睛又大又有神,嘴巴雖然撅著,但還是能看出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對方察覺了賽得裏克的目光,瞪了賽得裏克一眼,然後哼了一聲,轉過了頭。

賽得裏克也很火大,哼了一聲,倔強地扭開了頭。

“喂,你剛才說誰脾氣不好啊?”克洛怡繃著臉,問那個帶她來的血族,那個血族嚇了一跳,連忙道歉,看來早就被這個女孩給打怕了。

“今天真是一個令人開心的日子呢!你們兩個跟我來,讓其他學生也認識認識你們。”達尼爾摟住了賽得裏克的肩膀,然後又要去摟克洛怡的肩膀。

克洛怡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抓住達尼爾的手,反手扭了過去。隻聽嘎嘣一聲,把達尼爾痛得嗷嗷直叫。

“看來真的是一個脾氣不大好的女生呢。”達尼爾痛道,繼續引領著他們倆往前走。

達尼爾把紅月學校內其他的學生都給召集起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這些學生都是清一色的血族新人,男女老幼都有。達尼爾讓賽得裏克與克洛怡站在他的左右兩邊,對麵則是二十五名其他血族學生。

“親愛的大家,我們的家族又壯大了,這是我們的新家人,這邊的是想法天真的賽得裏克,而這邊的是脾氣不大好的克洛怡,大家請熱烈歡迎。”達尼爾熱情洋溢地說。

但是那些血族學生並不買達尼爾的帳,一個個都是冷冰冰的態度,恐怕變成血族之後性格都受了影響,變得冷漠了。

達尼爾並沒有因為冷場而不安,繼續自己的演說:“呃,大家看起來有點死氣沉沉呢。是因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自己變成了血族而感到不安嗎?其實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沒有必要留戀自己以前的身體,沒有必要在乎喝到肚子裏的是血,沒有必要擺著那張臭臉。我們是血族,強大的血族!擁有永恒的生命,強大的身體,是驕傲的獵手,優雅的貴族!將來還要靠各位來出一份力,將來重新振興血族,就像在當年德庫拉領導我們時那樣,君臨在世界的頂點!”

“來看看我們的身體,多麼強大,憑著這副身體,我們就有資格擁有那份優越感!”達尼爾繼續說,然後指了指一名矮個子的血族。“你,對,就是你,過來,用你拳頭用力打我。”

那名矮個子的血族聽從了命令,在達尼爾胸口上打了一拳。

“完全不痛!因為這血族的強大身體!為這副身體自豪吧!”達尼爾做了一個經典的大力士造型,然後又指了另外一個人,說:“你也來打我一下。”

那名血族也用力揍了達尼爾一拳。

“你的拳頭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恐怕對方已經倒在地上了,但是我沒事,因為這副強大的身體!”達尼爾得意地大笑道。

“能讓我試一下嗎?”一旁的克洛怡撅著嘴問道。

“沒問題,你隨便打我好了,我完全不痛。”達尼爾自信地說,掐著腰擺出了挨打的姿勢。

克洛怡伸出兩根手指,照著達尼爾的雙眼就插了過去,而且正中目標。

“啊!!!”達尼爾發出了慘烈的叫聲,急忙捂住了眼睛。

“你不是說完全不痛嗎?”克洛怡繃著臉問。

“這裏是唯一的死穴,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弱點了。”達尼爾痛苦地說。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能讓我也來一下嗎?”賽得裏克捅了捅達尼爾的身體。

“當然可以,不過不可以打眼睛。”達尼爾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眶正在留著血。

“明白了,不許打眼睛是吧!”賽得裏克毫無預兆地踢了一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腳踢在了達尼爾的兩腿之間,那個最脆弱的部位。

“啊!!!!!!”達尼爾發出了比剛才痛苦十倍的叫聲,然後捂住了痛處,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血族的身體也沒什麼厲害的啊。”

“就是,渾身都是弱點。”

“我們都是被詛咒的人,明明弱得可憐。”

“哎,成為血族之後前途一片黑暗。”

那些血族新人議論紛紛起來,情緒更加消極了。

“那個……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好了……我不行了……”達尼爾躺在地上呻吟道。

達尼爾短時間是起不來了,大家隻好散去。一出門,賽得裏克跟克洛怡被另一名血族老師給叫走了。

“我負責給你們倆安排房間,跟我來吧。”那名血族老師說。

賽得裏克跟克洛怡兩人互相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走在一起的時候離得遠遠的。他們順著城堡一個樓層一個樓層地走著,那名老師的眉頭皺了起來。

“糟糕啊,隻剩下這一個房間了,怎麼辦啊?”那名血族老師苦惱道。

賽得裏克的反應很快,隻有一間房了,他可不想跟別人擠在一起,所以一個箭步衝進了房間,躺在了床上。

“那我去睡覺了,晚安。”賽得裏克躺在床上對外麵的兩人揮揮手。

“你給我起來!你憑什麼住在這裏啊!”克洛怡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這房間不是給我找的嗎?”

“什麼叫給你找的啊!你這個混蛋難道就不懂得遷就女生嗎?應該很紳士地把房間讓給我啊!”

“才不要,我要睡這裏。”賽得裏克在床上暢快地打起滾來,他腦子裏可沒有遷就女生的概念。

“你這混蛋,我今天非要把這房間搶走不可!”克洛怡發誓道,然後衝進了屋。

“哎?那我就當你們兩個願意住在一個屋子嘍!”那名血族老師對著已經關上的門說,笑著走開了。

“你這小子給我起來!這床是我的!”克洛怡命令道。

賽得裏克沒有任何反映,因為他已經在躺下後的第二秒鍾睡著了,甚至還響起了輕輕的鼾聲。他在睡著的時候,任何人都別想叫醒他。

“少在那裝睡,給我起來!”克洛怡使勁推了推賽得裏克,但是賽得裏克紋絲不動,睡得正酣。

於是乎,克洛怡便開始使用各種方法來叫賽得裏克起來。起初她試著推賽得裏克,然後開始大喊大叫,接著開始對賽得裏克又捶又打。但是賽得裏克依然睡得很香,呼吸的時候還會在鼻尖上冒出鼻涕泡。在普通攻擊無果的情況下,克洛怡徹底被觸怒了,開始對賽得裏克全身的要害進行攻擊,拔頭發、擰耳朵、戳眼睛、捅鼻子……直到最後克洛怡幹脆在賽得裏克的身上玩起了蹦蹦床,用雙腳使勁地踩踏賽得裏克。

就這樣,克洛怡一直折騰到天明。這一晚,不僅克洛怡沒能睡著,就連隔壁跟樓下的人也因為噪音太大,整夜失眠。

“呀!睡得好香啊!”賽得裏克迎著早晨的太陽抻了個大懶腰。然後他發現了站在一旁的克洛怡,對方顯得疲憊不堪,眼睛周圍有黑黑的眼圈,頭發也亂糟糟的。

“你怎麼這麼沒精神啊?就像一整晚都沒有睡著似的。”賽得裏克一副局外人的口氣,仿佛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臭小子嗎!”克洛怡指著賽得裏克的鼻子怒道:“你渾身的神經難道都斷了嗎?為什麼不會覺得痛!”她一邊說,一邊使勁敲著賽得裏克的腦袋。

“住手!我很痛的!”賽得裏克捂著自己的頭說:“我看你是女孩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真的會痛嗎?那你在睡覺的時候怎麼沒事啊?你昨晚一直在裝睡對不對?”克洛怡不信任地追問道。

任誰也不會相信世上會有人在睡覺的時候進入假死狀態,但賽得裏克就是萬裏挑一的睡覺天才,一旦睡著就沒人能夠叫醒他。

“你在說什麼啊?我根本聽不懂。”賽得裏克很無辜地說。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昨晚送他們來這裏的血族老師笑嘻嘻地進來了。

“哎呦呦,這一晚之後你們變得感情很好呢。”老師若有深意地笑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啊?誰會跟這種家夥感情好!”克洛怡憤怒地說。

“好啦!好啦!大家心照不宣。”老師說:“你們趕緊去洗把臉,然後就去昨天那間大屋子來,今天達尼爾校長依然有東西要教你們,用心學哦。”

老師把他們倆帶走了,一路上克洛怡都沒精打采的,眼神中還透露著對賽得裏克無限的恨意。他們去了盥洗室簡單洗了一把臉之後,便直接來到了昨天的大房間,已經到了很多人,有幾人埋怨賽得裏克的房間昨晚聲音太大了,賽得裏克說自己一直在睡覺,根本不知道。

等人到齊了之後,達尼爾便來了。

“新的一天又開始啦!讓我們迎接希望的曙光吧!盡管有些同學有點害怕陽光,嗬嗬。”達尼爾依舊是那麼熱情。“昨天的我受到了一位調皮的同學致命的攻擊,但是你們看我現在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可見血族的身體是多麼強大!驕傲吧!同學們!”

“我們還可以玩昨天的遊戲嗎?”賽得裏克問,他很樂於再給這個討厭的家夥一腳。

“呃……昨天的課程已經結束了,我們今天要講得是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達尼爾回避了賽得裏克那危險的話題。“我要講的是血族的輩分與代,以及你把別人同化成血族之後的禮儀。”他在黑板上畫了一個鬼臉,然後畫了兩個分支,在末端又畫了兩個鬼臉,以此類推,畫了好多鬼臉。

“這基本就是我們血族的關係圖,呈現一種三角形,在頂端的就是傳說中的血之皇者,不過這位大人很少現身,在曆史上幾乎沒有留下什麼事跡。而在她之下的一代血族中,也隻有一位大人振興了血族,那就是偉大的德庫拉大人!”他臉上升起了自豪的笑容。“而我便是由德庫拉大人親自同化的,而且隻有我一人繼承到了他的血控能力。

在血族的時代中,擁有特殊能力的血族寥寥無幾,從三代以後的血族,基本上都隻是永生不死而已。

我們血族在德庫拉大人的提倡下,製定了隻屬於我們的規矩與禮儀。由於逐漸下降的輩分,四代或者五代的血族必須尊敬你們之上的血族,例如屬於二代的我。也就是說,比你們血統更純正的我,在這種意義上是你們的父親!來尊崇我吧!我的孩子們!在我的腳下盡情撒嬌吧!”

“這個不知廉恥的家夥,臉皮厚的跟龜殼似的。”克洛怡低聲說。

賽得裏克沒有說話,但是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看著達尼爾。

“下麵就要講一個身為血族的重要禮儀,那就是當你咬了人類,他們變成了血族之後,你一定要告知對方你的輩分,也就是你的‘代’。這樣的話,對方也不會陷入迷茫之中,知道了自己的輩分。所以我想,那些咬了你們的人也應該會尊重這條禮儀。”達尼爾指了指坐在最前麵的一位同學。“告訴我,咬你的人是幾代。”

那名同學縮在灰色的大袍子裏麵,把自己籠罩得嚴嚴實實,他小聲回答道:“他是五代。”

“很好,那麼你就是六代,與我相差很遠啊,哈哈哈!”達尼爾得意洋洋起來,一個挨一個地盤問,大家基本上都是五代跟六代,隻有一個是四代。

等問到克洛怡的時候,她不耐煩地說:“我不知道那混蛋是幾代。”

“哦,那一定是一個沒禮貌的家夥咬了你,不過沒關係,我認識幾個血族的長老,他們有鑒定輩分的辦法,到時候我可以把他們找來鑒定你的代數。”

“沒那個必要,我根本不在乎這種事。”

“那怎麼能行,這麼特立獨行的話,那可是會跟其他血族產生代溝的。”達尼爾擺了擺手指。

“那樣的代溝越深越好。”克洛怡麵無表情地說。

“那隨你好了。”達尼爾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反正早晚你都會從內到外徹徹底底地接受自己成為血族的事實。”他指著賽得裏克,問:“那麼你呢?我還一直沒問你到底是幾代血族,四代還是五代?”

“一代。”賽得裏克漫不經心地說。“我是被血之皇者同化的。”

“哈哈哈哈。”達尼爾捧腹大笑起來:“你可真會開玩笑啊,不過你到底是幾代?”

“不是都告訴你了麼,我是一代。”賽得裏克有點不耐煩了。

“我都說了不要開玩笑。”達尼爾嚴肅地說:“你是幾代。”

“你大腦進水了嗎?我都說了我是一代的,芭芭拉把我變成血族的!”

“少胡說了!目前已知的血族一代都已經銷聲匿跡了,而且在記載中也沒有哪個一代是你這樣的少年。”達尼爾狐疑地說:“你可別跟我說你是在最近被血之皇者同化的。”

“本來就是,大概是在兩個月之前吧。”賽得裏克如實說道。

“你的話騙騙別人還可以,因為極少有人知道血之皇者長得什麼樣,但是我曾經聽到德庫拉大人講到過血之皇者的樣子。”達尼爾挑釁道:“怎麼樣,你能說出血之皇者的樣子嗎?”

“知道又怎樣,為什麼要告訴你。”賽得裏克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你必須告訴我,這關係著血族的未來。”達尼爾無比認真地說。

“她好像……”賽得裏克撓撓頭,動腦回想起來。“烤肉烤得很香,其他的特點有點記不住了啊。”

“算了,猜你就是胡說的。”達尼爾神色恢複如初。

“好像是個小女孩,頭發是藍色還是紫色呢?”賽得裏克自言自語般回憶道。

“慢著!你說血之皇者是個小女孩?”達尼爾再次緊張起來。

“是啊,也不算很小啦,大概跟我差不多的樣子。”

“血之皇者那樣的人無論怎麼想也不會是小姑娘吧?一定會是邪惡大叔或者邪惡大嬸之類的樣子。”一名學生猜想道,其他人也附和了幾句。

“不!我曾經聽到德庫拉大人無意中提到過一次,血之皇者就是一個小姑娘的樣子。”達尼爾緊張地說:“當時德庫拉還十分惋惜地說血之皇者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否則的話整個世界都將成為血族的!”

“血之皇者會有那麼強嗎?”有人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我的血控能力能夠覆蓋這個屋子這麼大的麵積,而德庫拉大人能夠覆蓋比這裏大一百倍的麵積,至於血之皇者,據說她能夠把力量延伸到整個世界!隻要她願意,就可以操縱整個世界所有的生命!”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所有學生唏噓不已。

“賽得裏克,我剛才說了我認識能夠辨認輩分的血族長老,我會把他們都叫來,如果你說的是假的話,你會為撒謊付出代價的。”

“信不信隨便你,別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很好,我會現在就會去派出蝙蝠給長老們送信,今天你們就解散好了。”達尼爾指了一下賽得裏克,說:“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賽得裏克跟著達尼爾來到了他的校長室,屋子裏擺設了一些奢侈品,之外還矗立著一個帶著鎖頭的大櫃子,從櫃子裏滲出了誘人的香味。

“賽得裏克,你真的是一代嗎?”達尼爾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

“究竟要問我多少遍啊!好煩誒!”

“那好,我權且相信你一次,以後會有辦法鑒定這件事。”達尼爾轉過身麵向窗外的驕陽。“暫且就把你當做一代血族來看待好了,我問你個問題,咬了你的血之皇者住在哪?”

“忘記了,我是個路癡,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賽得裏克不想告訴對方答案,因為他覺得芭芭拉好像不想讓別人打攪她。

“你不說就算了。”達尼爾一聳肩。“我也不敢指望血之皇者能站出來領導大家。那我再問你個問題,你對血族的曆史了解多少?”

“完全不了解。”賽得裏克直率地回答,以前在正血族學到的都是如何跟血族戰鬥,很少提到血族的曆史。

“血族很早的曆史我也並不知道,我所知最早的曆史也隻是德庫拉叱吒風雲的時期。”達尼爾敘述道:“我們血族的特性導致我們成為了其他種族的敵人。當年我們血族漸漸壯大的時候,我們的存在危害了其他種族,所以這些種族就聯合起來剿滅我們。人族、獸族、蟲族、鳥族、水族……在曆史上難得聯合起來一次。如果不是德庫拉大人帶領我們的話,在血族剛崛起之時就要被滅了。可是就在血族的勢力蒸蒸日上的時候,德庫拉大人卻消失了,拋棄了尊崇他的我們,一個人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這麼多年都沒有蹤影。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沒有死,不然身為他後代的我,也會跟著死去。”

賽得裏克聽了這麼一大套,愈來愈困,他對於血族的曆史根本提不起興趣。

“除了德庫拉大人之外,其他的一代血族對於血族的壯大根本不關心,例如跑去給帝國出力的盧克,以及同樣不見了蹤影的比爾跟克勞斯,至於當年被稱為魔女的潘多拉也沒有了消息。至於血之皇者,就更不能指望了,德庫拉大人曾經說她是一個毫無野心的人。所以能夠帶領血族的人都沒了,但是現在血族又出現了新的曙光。”達尼爾回過頭滿懷希望地看著賽得裏克。“如果你真的是一代血族的話,我就會發動其他血族把你推上王的寶座!繼德庫拉之後成為新的王者!”

“王?我才不要呢,我不想走這樣的道路。”賽得裏克毫無興趣地說。

“為什麼連王座這種東西對於你都沒有吸引力啊!”達尼爾不解道:“那可是一個種族的王,到時候你可以帶著我們雄霸一方,建立屬於我們的國家啊!這是多麼誘人的事情啊!”

“我一點也不想當什麼王,”賽得裏克笑了笑。“如果是我的話倒是想當個英雄什麼的,但是王太麻煩,還是算了吧!”

“英雄?如果能帶領血族重新振興的話,你也算是英雄啦。”達尼爾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