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最不最後一次的,一隻優雅的獵犬能拚得過一頭發了性的草原野狼????
天黑得發紅,雪花大片大片轉著圈地落著,白天下的雪化了之後在路麵上凝成厚厚的冰,後半夜,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陳嘉同擦了擦嘴角的血,小心翼翼地趟著冰路往回走。
身體的酸痛讓他有些不安,撕壞的衣服是換過了,身上卻留下了好幾處痕跡,就連臉上都看得出來……
他該怎麼跟林安琪解釋呢?
抽完煙回樓下的家換衣服?不不,洗了個澡然後才換的衣服,洗澡的時候他跌倒了,所有的傷都是摔的,嗯嗯!
可是,這個邏輯……通順嗎?
大雪天的,披著棉大衣出來,然後特意換一件單層的棒球衫回去?洗澡摔了個鼻青臉腫?最重要的是她要問自己嘴唇為什麼腫了的話,他該怎麼解釋?
媽的,算了!
陳嘉同拿出裂了屏的手機,在馬路牙子上坐下來,準備給林安琪打個電話,編個當事人有急事啊,朋友進監獄了之類的謊,胡謅過去,讓她別等他了,然後找個不需要出示身份證的小洗浴小足療什麼的睡半宿,早上再回家看她。
可是電話撥了半天,那邊沒人接!
睡著了?
心虛終究沒能抵得過擔心。
他悄悄回到十三樓公寓,家裏的門卻沒上鎖。
林安琪竟然不在家,燈開著,電腦居然也開著!
來不及留意電腦上麵縮小化的窗口是什麼,他趕緊拿出手機打開追蹤係統鎖定小紅點的位置。
它一直在動,以極快的速度,目的地似乎是……
天呐!
省婦嬰醫院!
產房裏沒有傳出聲音,不像別的女人生孩子那樣“咿咿呀呀”地使勁兒亂喊。
產房外的人幾乎都懷疑是不是隻是過度胎動,因為畢竟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而且之前檢查也根本沒有早產的預兆。
“嘉同啊,我聽護士說安琪一個人打120來的醫院?”林媽的語氣因虛弱而顯得異常柔和,但這話明顯是帶有怨氣的。
“啊,我……我當時剛好沒在家,狗病了,哈斯巴根把狗送我家去了,忙活了一會兒,哪想到安琪就生了,可能也就前後腳的事……”
陳嘉同此時並沒有意識到,他如果走之前就跟林安琪這樣說,結果會是多麼不一樣……
“家屬呢?哪位是病人家屬?”
裏麵出來一個橡膠手套上全是血的小護士,淡定地叫著人。
“我,我們是家屬!”夏叔攙著林媽,三個人全都湊上去。
“跟你們說一下,現在情況是這樣的,胎兒有點大,產婦還是頭胎,生的有點吃力,我們大夫是建議剖腹。”
三個人互相看看,陳嘉同問:“產婦是什麼意思?”
護士皺眉,“產婦堅持要順產。”
陳嘉同眉心微是一蹙,“那就聽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