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巴根從賓館出來。
遠處賣花的孩子賣光了玫瑰，正準備收工，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小情侶們都雙宿雙飛去了。
有秋涼的風拂麵而過，吹動他劉歡式的及肩發。
他在賓館前的台階上坐下來，撥了陳嘉同的手機號，在“嘟、嘟、嘟……”幾聲無人接聽的聲音之後，忽然一頓：“您撥叫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這是掛斷了？！
於柒柒在樓上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回來，從窗戶望出去，角度還不對，對麵是林安琪家，看不到賓館門口。
不等了，於柒柒脫了衣服往床上一扔，進衛生間洗澡。
一直洗到浴液都快衝幹淨了，才聽見門聲響起，然後是房間裏塑料袋翻動的聲音。
“買回來了？”於柒柒一邊擰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向外頭問。
“嗯。”就這麼吭了一聲，要是於柒柒水龍頭沒關，還真聽不見。
“都買些什麼了？”
“紅牛，啤酒。”
隱約感覺到對方驟然轉冷的情緒，於柒柒手上動作停了一停，“你忙著呢麼？要是沒什麼事，幫我把衣服遞進來唄？我忘拿了。”
這是於柒柒早就計劃好的情節。
遇到這樣的狀況，會有百分之幾的男人在拿著文胸和內褲的時候頂起小帳篷，之後把持不住，關燈辦事的呢？
於柒柒並不知道，她隻知道哈斯巴根接下來的反應她之前真的沒有預料到。
“都要睡了，穿上不是還得脫嗎？你就直接出來吧，架子上應該有浴巾。”
這麼赤果果的回答說得這麼輕鬆隨意，讓衛生間裏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司機臉都紅了一刹。
“你說的……也對哈……”
於柒柒拿浴巾把自己裹了好幾遍才出來。
說來真是奇怪，當對方一味避戰防守的時候，你隻想著怎麼激怒他然後痛痛快快地打一仗，而當對方似乎一改戰略來殺回馬槍的時候，你卻忽然有點怯戰了。
哈斯巴根一隻手拄著頭，聽見衛生間的門輕輕帶上，微微側頭瞧一眼，然後把剛啟開的一聽啤酒向於柒柒移過來，忽然問：“你有沒有愛過誰？”
“……”這玩的又是什麼套路啊？“我……廢話我這個歲數還沒愛過不是可以去當尼姑了嗎？！”
哈斯巴根另一隻手拿起啤酒，往於柒柒的杯上碰了一下，一個人咕嘟咕嘟，一聽啤酒就在十秒鍾的時間裏變成了易拉罐，往紙簍裏一扔，“砰”一聲又啟一聽。
“不是我說你這是……”
“你說愛一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應該先有性還是先有愛，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你喝多了吧？！”
哈斯巴根就好像問出的問題根本沒想要回答一樣，自己自言自語，一杯接著一杯，對旁邊露著事業線和大長腿的浴巾美女完全視而不見！
我了個擦了！敢情兒讓她裹著浴巾出來就是為了拚酒的時候舒服一些？
得！蒙古的仇還沒報呢，今兒咱1v1，看誰喝倒誰！
於柒柒拿起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