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白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略帶羞怯地說道：“張姐，別取笑我了，我這麼老土哪敢多想其他的。上次去咖啡館還差一點鬧笑話呢，我竟不知道咖啡館裏還有西式點心什麼的。唉，張姐你不會因此看不起我吧。”凡白說著又把話題引開了。
其實凡白不是沒有機會上咖啡館，她的上司就曾多次邀請她一起喝咖啡，都被她婉拒了。還有一個自稱是區長兒子的年輕人，自打在凡白單位門口認識以後一直纏著凡白。一會兒說要請凡白吃飯，一會兒說要請凡白喝咖啡，請她看戲、看電影啊，還要請她去大型遊樂場玩。凡白一件也沒答應。與那青年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說起他們的認識還有一段故事呢。
凡白每天上下班都是靠步行的，一是為了節省錢，二是因為整天坐在辦公樓裏趁此機會活動活動，也算是鍛煉身體，可謂是一舉兩得。春節過後的一段日子，天氣依然陰冷，凡白下班走走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一個男子從後麵躥了上來搶她的背包，好在凡白把包揣得很緊，那人沒有得手。那人順手搶了凡白戴著的絨線帽逃走了。幸好被一名騎摩托車的青年看到，他驅車追了上去幫凡白追回了絨線帽。這人就是區長的兒子。
那人曾向凡白自我介紹他叫等尚，上海大學本科畢業生，現在某電子產品的公司就職，等尚身高長相都不錯，就是愛炫耀自己。說自己如何有錢，如何神通廣大，父親是高官，本人有一份好工作。但無論他怎樣獻殷勤，凡白始終沒有視他為真正的朋友，凡白出於禮貌與他交換了手機號。可是凡白從不打電話給他，也很少回短信給他。而等尚向她發了無數次的短信，要不是凡白告訴他，她在上班時間不能隨便接電話，她會收到很多來自等尚的電話。盡管凡白不止一次地告誡等尚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可是等尚仍不死心，常常出現在凡白單位的門口，等著她，要充當護花使者。他說隻要凡白還沒嫁人他要一直追下去。
靜安區的一家小店鋪是向涪新租的，準備用作擴大經營的連鎖店。傍晚時分小凱和汐季已經在新租的店鋪等著風力了。店裏雖然沒有什麼擺設，顯得空蕩蕩的。可是汐季和小凱早已準備好了酒菜，專等風力來慶祝他們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
風力看到小凱的第一句話是“絕了！簡直無暇可擊。”
“我不是說過嘛，我從小就喜歡學我爺爺說話的聲音和腔調，模仿得惟妙惟肖常常逗得全家人開懷大笑。自打我爺爺去世後我就再也沒有模仿過，今天是頭一回。怎麼樣？我的功底還在吧。倒是在化妝上我是的確花了點功夫，還專門向內行討教過。還好這些天天氣還比較冷，扮一個體弱年邁的老人隻需裹得嚴嚴實實的，倒是省去我不少麻煩，你們大概沒注意到吧，我連戴著的手套始終沒敢脫下，幸虧時間短，我一直擔心黏上的胡須會突然掉下來，哈哈！”
“我看小凱是進入角色了，本來還想讓他多演一會兒，可我發現角落裏有人打手機估計是向外人通風報信，因此馬上叫停了。”
“你料的沒錯，你們走得還算及時，你們走後不到一分鍾就有幾撥人趕來。看今天的晚報了嗎，老中醫露麵不到十分鍾依然出盡風頭。這個神秘人物成了公眾關注的焦點。”
汐季買的一個大號的電熱鍋，此時鍋裏的湯已沸騰。汐季不停地往裏加料，“想要吃什麼自己往裏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嗯，味道真不錯嘞！”
“來，來，我們幹一杯！耶！”
誰也不知道他們三人此時躲在這裏開心的喝著酒。
風力，你今天過來沒帶著尾巴吧，我曾在暗中觀察過，有兩撥人盯你的梢，你們店裏的員工也有不可靠的，今天向外打電話通消息的就有你們店裏的員工。
“今天過來時我特別小心，繞了幾個圈不算又到大商場逛了一下，從邊門跑了出來。我想如非受過專門訓練的高級特工肯定早被我甩了。說到盯梢，你上次說的人選有回應了嗎？”
“後天他們就能到上海了。你不必為此事操心，我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一切，你就放心吧。跟你說起過我選的兩人曾是我當兵時的戰友，他們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巧了，我那兩個戰友一個在單位裏做保安工作，一個在家鄉的公安局做事，偏巧他遇上一個妒才的上司，處處擠壓他。他的上司是靠拍馬屁坐上這個位子的，同樣也喜歡拍他馬屁的下屬，可我那戰友受不了那一套，辭職不幹了。正好碰上我去求他，他告訴我：在公安局的那段日子情緒壞到極點。本來複員後想到地方上顯一番身手好好幹一場，沒想到遇上小人，哎真他媽的倒黴！我問他辭職後有沒有打算？他說就是賭一口氣，‘堂堂七尺男兒總不會餓死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把我的意圖告訴他時，他立刻爽快的答應了，甚至沒提任何附帶條件。他叫介東。另一個戰友叫駁慈，我們三個在部隊時就像我和你們一樣是最好的兄弟。單峰聽說介東答應來上海，也辭職一起來了。”
“太好了！我們來合計合計，接下來該怎麼做，現在天氣開始漸漸轉暖了，我培育的仙人球長勢十分好，再過半個月差不多都能開花了，這可是個大豐收啊。我想我們租的幾家連鎖店兩個星期後可以全部開業了。我們不愁沒有客戶，現在店裏預約的人已經爆滿。你們有什麼設想大膽提出來，錢不是問題，要不是在奉賢建大型苗圃，開連鎖店我們根本不用貸款。隻要過了五月份我估計就能把所有貸款還清，到那時我們每人配一輛轎車，你們喜歡什麼牌子的？我想好了我要買一輛榮威，我們上海的品牌。”
“介東和駁慈馬上要來了，我已經想好了，讓介東跟著你，讓駁慈跟著小凱，他們兩人都會開車。如能給我配一輛車那太好了。我一直喜歡大眾的帕薩特，如果讓我選擇我就選擇帕薩特。”
“你請來兩個高手，風力和我一人跟一個，你自己卻沒有，這對你不公平啊。”
“我本來就是軍人出身，目前還在公安局，誰敢對我怎麼樣，再說憑我的身手還需要保鏢嗎？我看這事就這樣定了。哎，小凱你還沒說你喜歡的車型呢。”
“我覺得凱越不錯，巧了我們三個選的都是上海的車。”
三人圍坐在一起，一邊涮著生片，一邊談論著各種話題。
“我有一個設想，既然我們已經成功地塑造了老中醫這個人物，我們還應該加以利用，讓外界的人搞不明白，就像霧裏看花一樣。我們三人各幹各的，但又互相牽製，最終三而合一。比如由小凱來管理苗圃，由汐季來經營藥材，我負責店裏的事。讓外界的人覺得是一環扣著一環的，讓人以為我們三家是由老中醫暗中統一指揮的。假如有人想打什麼壞主意，至少能增加一點難度。”
“這個想法不錯，現在我們倆都卷進來了，我們想盡辦法也要把你的這事業搞好。”
“小凱，你這話不對，應該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業，隻要我們三人同心協力一定能把這份事業做成。”
“汐季調來了精兵強將，這一段時間我也沒閑著，我翻閱了許多關於機器人的書籍和資料。根據你提出的要求我找到一組機器人非常適合做這樣的工作，是日本最新研製的，我把有關材料帶來了，你們看看，我已經同日本方麵聯係過，他們的報價不算高，低於我們所預計的，他們保證質量方麵絕對可靠。我想先買兩台試著用，如果不錯的話，我們新苗圃建成後再增加。目前風力一個人操作這件事太辛苦了，而且數量不斷地在增加，我看這事得盡快解決。”
“機械方麵的事我們倆是外行，你是權威你可以說了算。將來苗圃的現代化設施你也得全包了，而且苗圃最終也是由你負責。機器人的事已經迫在眉睫了，你就拍板買下來吧。”汐季是心疼風力，每天戴著防毒麵具要幹好幾個小時。
“我擬了幾份假的秘方清單。一份是藥名，有二十多種中草藥，三種西藥。另一份是劑量的配比，我把真假摻和在一起，按遞增的規律就能找到真正的配方數據。在另一份假秘方裏，我用007代表過期牛奶，所注日期分別代表間隔的天數，和過期的天數。你們一人拿一份，記住！隻有三而合一才能找到真正的配方。”
“我看我和小凱就不必擁有這具體的配方了，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哦，我不這麼看，如果我萬一出事了，這個秘密就失傳了。因為其中有些環節稍有出入這種神奇的作用就不見了，這叫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所以你們兩個必須了解這配方的每個細小環節，這不僅僅是我和你們三人的財富，也是我們中國人的財富，更是人類的財富。不能讓它失傳了，也不能讓它流落到壞人手裏。”
“嗯，提到這個高度一點不為過。我們三個任重而道遠啊。”
三個人同時感到身上的擔子不輕，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許多。小凱舉起酒杯：“還是這句話，我們三個同心協力沒有幹不成的事。來，幹杯！”
也許是做成了一件開心的事吧，三人心情特別好，酒也喝得比往常多，每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小凱回到家，腦子已經完全清醒，拿出風力給他的那份抄寫的秘方，這薄薄的幾張紙拿在手上感覺沉甸甸的，他現在倍感風力對汐季和自己的那番話意義重大。手捧著幾頁秘方小凱肅然起敬。小凱想著：既然風力把這份秘方交給了我，自己就應該擔負起這個責任來，要把它保管好，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使它流傳下去。
小凱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甚至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小凱看了一遍秘方，根據風力告訴他的遞增，遞減的規律以及風力特意提醒的幾個關鍵處，在心裏演算了幾遍，大致已能把這秘方背下來了。然後小凱小心翼翼地把秘方藏好，又想一會兒自己將要辦的幾件事，購置機器人以及新苗圃布局的構思和設備安裝。認真地考慮周全了這才安然入睡。
“采藍副總，我見你今天心情特別好，總是笑眯眯的。”
“是呀，我不但心情好，精神也特別好。你沒注意到我左下顎部位的疤痕徹底消失了嗎？”
“啊……真的，太奇怪了，沒聽說你去動手術呀，怎麼忽然不見了呢！哎？奇跡！”
“我在國外呆了好些年頭，發達國家各種先進的整容術都打聽過，可是沒想到最先進、最完美的整容術竟在我們中國。而且是一家不起眼的小美容店。我運氣好讓我給撞上了。美容店老板說，我是首例，之前從沒做過這樣的手術。陪伴我二十多年的疤痕沒有了，二十年的遺憾、二十年的煩惱統統帶走了。你說該不該高興。最開心的還不是我，是我的未婚妻，笑得像一朵花似的逢人便說，她說我現在是十全十美了，用上海話說——姆麼缺點了！還有我的嶽父母也高興得什麼似的一定要為我慶祝一番。我嶽父高興是因為我們自己國家有如此神奇的靈丹妙藥，他聽說我是第一例獲得成功的病例很激動，他對研發這樣的尖端產品很感興趣，後來他得知是一家小美容店而非大醫院的整容科更是嘖嘖稱奇。他本想親自去看看這家小店，可近期國內外的事務一大堆，昨天早晨飛離上海去香港了，接著還要去德國、瑞士等國家。臨行時還囑托我要對這家美容店多多提攜。”
“嗯，真的很了不起！恭喜你告別了傷疤！”辦公室主任由衷地為采藍高興。
手術成功在風力是意料中的事，可打賭的事像長了翅膀不脛而走，在人們的心裏引起的震動幾乎不亞於一顆衛星飛上了天。
有人歡喜有人憂。風力在眾人的催促下去申請擴大經營的範圍，可是在申請的過程中卡了殼。不但卡了殼還受到了指責。
他們是這樣說的：“你開的是美容店，不是整容醫院，這一點你要搞清楚。要擴大經營範圍也要有個度。在這方麵衛生局有明確規定，你們美容院不具備這方麵的資質。你既不是整容醫師，也沒有相應的醫療設備，單憑你們所謂的（花為媒）一劑藥是絕對行不通的。你們向涪美容店已經算是在打擦邊球了，按道理治療皮膚病，治療青春痘也是醫院皮膚科和整容科的範疇，你們號稱純天然，打著皮膚保養、皮膚美容的旗號，實際上已經越軌了。看在你們經營後口碑一直不錯的份上也不同你計較了。可這一回要求太過分，我負不起這個責任。你說要看實際效果，這一點我承認你們的藥的確有效。可我這裏是鐵一般的規章製度，套哪一條你都不及格。”
“但是我們不用動手術刀，不用上麻藥，整個過程就像做一次簡單的麵部護理。”風力還想以花為媒的優點說服那位官員。“你看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你就是說破了嘴也是不行的，請回去吧，我這裏忙著呢，恕我不再接待你了。”
來向涪詢問的人不計其數，他們首先確認傳言是不是真的，當他們心中的疑問得到肯定時在他們的臉龐泛起喜悅的希望之光。他們都是想來做消除疤痕手術的，外表看得見的不說，有些疤痕是在身體上衣物能遮擋得住的也來湊熱鬧。有一個女孩從十歲起就沒穿過裙子，這個愛美的女孩為的是不讓別人看到她腿上有一條難看的疤痕。有些年輕婦女要消除剖腹產後留下的疤痕，也有要消除產後的妊娠紋。有想除雀斑的，去胎記的。他們對向涪魔法般的治療手段非常感興趣，希望向涪也能把他們身上難看部位也像變魔法一般變走。
向涪雖然有這樣的能力，卻無法幫助他們。他們中有發牢騷的說：“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也許是怕搶了他們生意吧。”“假如是衛生局自己搞出的新藥，恐怕他們早就大肆推廣了。還不是為了本身的利益，太官僚了。”“如此好的藥，就憑一紙文書把我們擋在門外，這算什麼嘛！”他們自發聯名上訪請願。
采藍是個不愛拋頭露麵的人，聽說向涪申請的事卡了殼，很抱不平，他親自去了有關部門以親身的經曆為向涪說情，爭取擴大經營。連媒體的采訪他都接受了。從小不愛拋頭露麵也許是他臉上的疤痕使然吧，長期以來他已經習慣於安靜的生活，盡管他在學習和事業上都獲得了成功，卻並沒有改變他的性格。他知道了向涪擴大經營的計劃受挫，從內心爆發出一種責任感、使命感。采藍自告奮勇的要為向涪爭取擴大經營的權利，不惜以自身的經曆說教，苦口婆心地向有關部門介紹向涪確實具備這方麵的能力。說了一番道理：“這是一項造福於人民的工程，政府應當予以支持。你們不該不聞不問把這麼好的東西一筆抹殺了。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采藍的努力沒有打動那些官僚們的心。反而成了官僚們的話柄。他們說向涪治好了你的疤痕，那麼向涪已經構成非法經營的罪名。采藍辯解說，這是私人之間打賭，談不上非法經營。
但他們堅持說，向涪事實上確實在非法經營，在營業的時間、營業的場所，收取了高額的報酬。
采藍不擅於這方麵的爭辯，本想幫一把向涪，現在自己反倒授人以柄成了非法經營的證據。氣得他飯也吃不下。
官方有官方的壓力，他們怕承擔責任。誰敢破這個例呢，萬一出了問題可是要丟官的呀！也有受利益所趨想趁機把向涪擠出整容的圈子。
采藍的婚事在即，他未來的丈人在國外辦完了事匆匆趕了回來。采藍去機場迎接，他丈人發覺采藍不是很高興，以為家裏出了什麼問題，或許是工作上不順利。“采藍，這次我去國外辦成了好幾件事，幾件大事都有著落了。等你們辦完婚事我可高枕無憂享清福了。怎麼？我覺得你的情緒不高嘛，遇到什麼不稱心的事了。”
“嗯，你囑咐我的事沒做好，心裏生氣呢。”采藍把向涪遇到的麻煩向老丈人董老講述了一遍。
董老走進呂局長的家門。呂淵頗感意外。老校友難得一見，去年年底呂淵曾兩次登門拜訪過董老，兩次都沒見到董老。可見董老是個大忙人。老朋友相見有說不完的話。從國家大事談論到世界形勢，從家庭瑣事談論到子女們的婚事，還有五七幹校的往事。
“新柔要結婚啦！喝喜酒的那天一定要叫上我呀，我可是看著新柔長大的。那你女婿是做什麼工作的？”
說到采藍董老便把向涪發生的故事向呂淵說了。
“啊，這事難道就是發生在你女婿身上。這事我聽說了，我的學生向我提到過這件事。噢，你老兄今天恐怕不單單是來見見老朋友的吧，還另有一個目的？”
“哪有其它目的？”
“向我們衛生局興師問罪。我看得出來剛才你講到這件事的時候，情緒有點激動。”
“我哪裏敢哪。嗬嗬。”
“老董啊，其實我的意見跟你是一致的。我們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這造福於民的事讓我們衛生局掐著與理不通呀。可惜我早退位了沒了這份權力。那天小黃來，就是現任的黃局長，叫慣了小黃，其實小黃也是快六十的人了，我向他闡明了我的觀點，看來他還是猶豫不決。今天你老朋友來，又是你女婿碰到的事，少不得我這個老局長再去燒一把火。如果事情辦成了也算我這個老叔給你未來的女婿一個見麵禮。”
“呂兄我先謝謝你了”
“哪裏呀，謝我幹嘛，我是責無旁貸啊。”
新柔不是董老親身女兒，她是一個孤兒。當年董其然、呂淵在一個五七幹校勞動，同校的一位老幹部帶著他的孫女，這個孫女就是新柔，她的父母在文化革命期間被迫害自殺身亡，那個老幹部最後也得了重病，他把新柔托付給了董其然和呂淵。因為老董沒有子女，最後新柔由董其然收養著。
“老局長你的一席話語重心長，發人深省那。說真的這件事的確非常棘手。你說得對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這麼好的藥扼殺在我們手裏可以說是一種罪過。老局長你放心，之前我的確猶豫過，自己的私心在作怪，患得患失，推諉踢皮球。我仔細想過了，這一回就是丟了烏紗帽我也要堅持到底。我離退休的日子不遠了，本來我隻想安安穩穩地工作到退休，不想搞些出格的事來，我在位時政績一向不錯，不想讓別人說我晚節不保。現在我想通了，這件事辦成了得益的是上海的老百姓，不，也許是全國的老百姓。我們有責任去支持它，去扶持它。我向你鄭重承諾：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過有一個條件這藥液必須經過嚴格的檢驗，達到了標準的要求我這裏才能開綠燈準予特許經營。”
風力對申請沒成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他把它歸咎於有關單位不了解他們的藥液有多麼出神入化，風力想等他們明白了一定會為他開綠燈的。他卻不知道，上訪的群眾和采藍為了爭取這份經營權都碰了壁，否則他的心也會涼半截。
“諸見裏你注意到了嗎，中國一家小企業向我們訂購二台最新的機器人。”
“噢，看來你也有同感，木上君。這家小企業開張隻有幾個月就擴大了幾倍，而且被炒得很熱。聽說他們擁有一種治療皮膚的神奇藥方，這次向我們購買機器人我覺得我們可以借此做些文章。”
“我也正有此意，想必老兄已經有了打算，能說來聽聽嗎？”
“據我猜測這家小企業肯定有絕活，現在他們以高價買進機器人，我分析不外乎兩種原因，一，人工操縱不便，二，為了保守某些秘密。你想中國人工是最廉價的，如非特殊需要哪個經營者會作出這種愚蠢的選擇。鑒於上述原因，我想在他們購買的機器人裏安裝一套類似GPS定位搜索的裝置，隻要機器人一啟動這個裝置就自動打開，我們可以遠程接收相關信息和圖片。他們是剛開業的小企業，經營者聽說也是初出茅廬的嫩仔，不會有很高的警惕。”
“你看昨天的報紙，又有一則新聞——某銀行副總在他們店沒動任何手術，治好了臉上的一片童年時留下的疤痕，現在患處的皮膚幾乎看不出原來的痕跡，愈合的皮膚與其它的皮膚沒什麼不同。報紙上把它稱之為美容術的奇跡。目前已有許許多多的人向他們預約治療。”
“依我看關鍵還是在那份神奇的配方，如果能弄到那份配方的確是一大塊肥肉。我估計看上這塊肥肉的不止我們一家，我們要抓緊行動，先下手為強。我們不能光依賴機器人裏安裝了儀器就想坐享其成，這樣可能太緩了。我們必須派人去打入他們的內部，這樣人和機器雙管齊下。”
“好！就按你說的去做，人選方麵你看看派誰去比較合適，找鈴木他們一起研究一下，下午給我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