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一身紅色禮服的青年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在看到和自己父親同坐一桌的嚴浩和晏明修的時候,他微微的愣了一下。這些年,飲煙山莊的對外的事情,他也是常去處理這兩個人的容貌,他也都見過。隻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出現在他的婚禮之上。
“混賬,這麼大的人了,做事一點章法都沒有,怎麼隨隨便便就闖了進來,不會派下人提前通知麼,冒冒失失的。”
“父親,孩兒知錯,隻是實在是因為,事出有因。”
這幾年飲煙山莊的的大小事物已經逐漸轉移到了晏明修的這個兒子的手裏。
晏思禮。
這個孩子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樣溫和有禮。雖然長得很像晏明修,但是從他的身上卻很難找到昔日晏明修的影子。若是非要說這個孩子像誰的話,倒是像極了從前出現在周定樂麵前的那個溫和有禮的書生。
“什麼事情!”
晏思禮將一枚白玉蟬遞到了晏明修的手中。隻需要一眼晏明修就認出了這枚玉蟬的來曆。想當初,這樣的玉蟬一共有三個,分別被謝安送給了三個人。可是即便到了最後,晏明修也一共隻收回來兩個,還有一個他始終找不到下落。換句話來說,在這個世上最有可能擁有最後一枚玉嬋的人就是謝安本人。
“送東西的人呢?”
“我以讓下人將他留在了宴席之上,隻等父親過去瞧一瞧。”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起身前往前廳。在管家的指引之下,晏明修等人找到了那個送禮的人,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邊,修長的身影背對著他們,他的袍服藏青,一塵不染。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很多年了,除了謝安之外,他們再沒有見過比這個人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
“敢問閣下,可是你送的這玉蟬?”
男子聞聲回頭,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
這個人不是謝安!他的年紀很輕,最多不過二十出頭。可是仔細打量這個人,他周身的氣質卻與當年的謝安如出一轍兒,他眉宇之間的三分清冷,更是像極了當年的楚寒歌。
“不錯,這玉蟬正是我所送。晚輩姓謝,特奉家父之命前來,將此玉蟬贈予莊主。”
“你父親,你,你姓謝,那,那你父親可叫謝安,你母親可是楚寒歌?她們近日可曾前來?”
“原本是來了的,也想親自將此玉蟬贈予莊主,隻可惜我那幼妹年幼頑劣,玩起來,沒了蹤影父母放心不下,便前去尋找了。”
“我父親托我轉告一句話給莊主,原本。就不必相見,又這一遭,或許是緣分安排。我也隻是代父前來喝一杯喜酒,現在酒已經喝完,人也已經見到,我便告辭了。”
晏明修還要相留,卻隻是一晃神的功夫,這個自稱姓謝的男子便消失了。晏明修這才驚覺從始至終這個少年人都沒有說過他自己的名字,更沒有明確的說過,他的父親就是謝安。可是晏明修願意相信他的父親是謝安,他是謝安的孩子,至少這樣他會知道謝安其實從始至終沒有忘記過她們這些老朋友,他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子過的很開心。
遠遠走出山莊的男子,回頭望了又望,確認沒有人追過來,這才放心的,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幸好我跑得快,要是萬一把我留下來了,那我豈不是慘了。被爹爹和娘親發現我偷偷跑出來,隻怕腿都會被打斷。”
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哪裏還有半分剛剛的風光霽月。
“趁著爹爹去找妹妹了,我謝思遠得好好的出來逛逛,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到這麼大的城鎮來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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