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和紅袖剛回到靈犀宮不久,就聽說皇上派過去查探消息的人,已經聽柳常在說了那件事了。
洛璃聽到這則消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
想不到明苑她們,居然能說動柳韻函替自己作證。要知道此事一旦被發現,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看來這次柳韻函也是下足了血本,自己也不能讓她白白投靠不是。
司徒淩原本以為這件事兩方都是有錯的,畢竟他知道洛璃因為小產一事對薑管彤很是不滿,而薑管彤也因為自己被廢一事,怨恨極了洛璃。
可是派去探查的人回報說,那天在冷宮的院子裏,隻有洛璃和廢後薑氏,還有她們各自的丫頭在場,誰的話也不能盡信。
冷宮裏負責守衛的侍衛們,都說是看著洛璃捂著半邊臉,紅著眼睛跑出去的。後來還有一位常在,出麵說自己那日到芷陽宮那邊散步,正巧聽到了裏麵的爭吵聲。
種種的證據都指向了廢後薑管彤,是她故意傷了洛璃,還潑濕自己,企圖嫁禍給洛璃,把洛璃拉下馬,而她也正好借著這次的機會,重獲聖寵。
“把那位常在叫過來,朕要親自問問她。”
一邊是自己結發十多年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新寵,不論是誰,他都不希望錯怪了她們。
柳韻函在繪春閣中,聽到了皇上要見自己的消息,激動得不行,這還是皇上第一次召見她呢。
隨後她突然又冷靜了下來,摸著臉頰上的傷疤,她這個樣子,就算是見了皇上,他也不會對她起半點興趣。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圓好即將要說的那一番話,然後憑借幫助洛璃,來取得她的信任,讓自己在這後宮之中,能有一席之地。
隨著皇上派過來的公公,一起穿過禦花園,走向禦書房中。一路上遇到了好些宮裏的宮女,她們看向她的目光,有嘲弄的,有同情的,讓她很是難受。
在家裏,身為正室的女兒,她總是被那些庶妹聯合欺負,隻因為母親膝下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傍身,父親對她和母親都十分不好。
後來好不容易她入了宮,結果她因為身份的原因,一直都沒有麵見皇上的機會,好像她不管在哪兒,都要受到嘲弄一般。
她過夠了這樣的日子,她想要翻身,她怕她會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她討厭那些或嘲笑或同情她的人。
更加堅定地朝著禦書房走了過去,仿佛前麵就是康莊大道,隻要她邁過了這一步,她就會改變如今的境遇,成為有如其他人一般的真正的主子。
行至禦書房門口,身邊的小太監停住了腳步,轉過來對她說:“柳常在先在這裏等一會兒,奴才去通報一聲。”
柳韻函點點頭,內心此時已經堅定無比。
小太監走到李德安的麵前,朝著他說了幾句話,又看向了流雲這邊,隻見李德安點點頭,隨後就走進了禦書房裏麵。
不一會兒,李德安走了出來,朝著柳韻函說到:“柳小主快進去吧,皇上在裏麵等著您呢。”
朝著李德安伏了伏身,帶著五分緊張五分堅定,獨自走進了禦書房內。
司徒淩餘光瞥見外麵有人進來了,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起頭望向了門口處的那個女子。
“你就是柳韻函?”
“回皇上,臣妾是。”聲音極細,司徒淩都能感受得到她的緊張。
“不用緊張,抬起頭來。”
柳韻函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了司徒淩這邊。一雙眼睛就像驚慌的小鹿一樣,隻是她的半張臉,司徒淩沒了興趣。
“朕聽說你那日在芷陽宮,聽到了薑管彤與玉兒兩人爭執,可有此事?”
從皇上的話語中,柳韻函就明白了他更加偏向於誰,於是點了點頭,說到:“臣妾自從傷了臉,就一直臥病在床,這幾日身子才好了些。”
“前天傍晚,臣妾帶著貼身丫頭,想要到芷陽宮那邊看看荷花開了沒有,誰知道在那裏聽到了隔壁宮裏,傳來了爭執聲。”
“臣妾雖然不曾在後宮走動,但是皇後娘娘的……廢後的聲音,還是聽得出來的。臣妾當時還以為她是在辱罵自己的丫頭,於是沒有敢多留,就回了繪春閣。”
司徒淩皺眉,她這一番話看似沒有什麼漏洞,但是真要說起來,根本就當不得什麼證詞。
“你可知道,如果你說的不是事實,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柳韻函聽聞這話,立即跪了下來。“皇上明鑒,臣妾萬萬不敢在您麵前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