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的時候,因為她的一夜未歸,爺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董楠州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冰兒,你怎麼這麼遲才回來啊,要知道,你可是整個公司的領頭人,這樣動不動遲到的,怎麼管理好這個公司啊!”尖銳的話語,董楠州根本就是在說她沒有能力。
“爺爺,對不起,不過,我昨天走的時候,就已經請了今天早上的半天假的,這是每年不動的規矩,我隻是去看了我該看的人而已。”慕容冰兒說著,冷淡的目光掃視了董楠州一眼。
昨天是什麼日子,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不過,沒有人在明麵上提起罷了。
“冰兒啊,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你應該放下了。”
“爺爺,我早就放下了,該忘的事情,我會忘掉,但是不該忘的,我永遠都不會忘。”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心虛,慕容煙雨坐著,依舊強裝鎮定。
“爺爺,昨天我讓人給我的房間換了鎖,他們來了吧。”
“姐姐,昨天你的鎖都已經換好了。”慕容煙雨回答道。
“那就好,爺爺,我可以去你那裏拿東西了嗎?”
“跟我上樓吧!”慕容堯德難看的臉色有所恢複,拄著拐杖去上班路上走去,每年的這兩天,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兩個人又單獨在書房,爺爺又要給她什麼東西,難道這麼快股份轉讓協議書就弄好了,慕容煙雨有些不放心,便跟了上去,跟蹤,偷聽,這點事情,已經成為了她的拿手絕活兒。
“冰兒啊,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你父親的遺囑,除了我,沒有其他人看過,你拿著一定要保存好,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以免泄露了裏麵的內容。”
“我知道,爺爺,你放心吧!我會隨身帶著,不會有讓任何人把它偷走的。”
慕容冰兒接了過去,放進了包裏。
慕容煙雨在門外一陣激動,居然老頭子把爸爸的遺囑拿出來了,這被隱藏了三年多的遺囑,她終於能夠看見了。
“冰兒啊,你媽媽的這件事情,你早些放下吧,這並不完全是你爸爸的錯,你爸爸和我說過,他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就是你媽媽,有些事情,也是他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人們總是習慣用這些詞,那隱藏自己的過錯,如果他真的有什麼苦衷,為什麼當初媽媽還在的時候他不說,為什麼他從來不和我解釋。”慕容冰兒低著頭,苦笑著。“他說,他最愛的女人是媽媽,可是,他這輩子虧欠最多的人,也同樣是媽媽。”
“你父親,有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向你解釋,可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內心的苦楚。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每年都會去你母親墳上掃墓,卻一次也沒去看過你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慕容冰兒咬著嘴唇,大步的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將爺爺給她的文件還是按照習慣,放進了抽屜裏。
偶然瞥見那些已經在這個抽屜裏藏了很久的東西,這些都是她曾經最珍惜的東西。
媽媽留給她的畫冊,上官沐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還有一個已經變了顏色的,用草編織出來的草鳶。
是她第一次遇到上官沐陽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還並不認識對方,說他還小的時候,爸媽帶她一起,去山上野餐,她一個人掏心,走的迷路了,後來,遇見了一個小男孩,他講他帶了回去,還送給了她這個草鳶。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見過這個男孩,記憶中她的樣子也慢慢模糊,可是,她一直將這個草鳶保存著,第二次見到上官沐陽已經是他長大後了,他看到這個草鳶,說起小時候的故事兩個人便相認了。
如果知道長大後,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人都會變會離開,她真想一直都留在小時候。
慕容冰兒將上官沐陽容她的這些東西都拿了出來,丟進了垃圾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草鳶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舍不得,她喜歡的一直都是小時候的那個男孩,而不是上官沐陽,所以不應該丟棄。
她將草鳶拿了回來,放回了抽屜裏,鎖上了抽屜,便離開了房間。
她前腳剛走,後腳慕容煙雨就跑了進來,試圖打開櫃子,然而這次慕容冰兒換的是最新式的密碼鎖,倒是學聰明了。
她試了一下家裏人的生日,然而,卻並不對,上官沐陽的也不對。
這是什麼鬼,慕容煙雨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