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後悔沒跟著璞玉去他們那兒了。倒不是為了省那幾個住宿的錢,隻是在陌生的地方能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心裏就不會有太多的陌生了。雖然已經孤單習慣了的我,就在那天的晚上感覺卻開始有點怕孤單了。很想有個朋友在身邊,陪我說說話,或者僅僅是在一起靜靜的呆著……
十一點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不舒服,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哪兒不舒服。狠狠的抽了幾根煙之後,嘴裏就苦的要命了。忽然有種特別想喝點酒的感覺。看了看電視,電視節目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於是我趿拉著拖鞋,走了出去。房門在身後關上的時候,電視機仍然在大聲的響著……
路邊的燒烤攤上稀稀疏疏三四個人,老遠就可以聽到他們劃拳的聲音,也可以聞到他們喝的是白酒。天氣有點涼的時候,喝點白酒是很不錯的,其實我也想喝點白酒的,我想讓酒精驅走心中的那種冷冷的感覺。可是,我又怕自己醉的一塌糊塗,於是向老板要了瓶啤酒又順便要了十塊錢的羊肉串。啤酒是現成的,很快的就上來了。可是羊肉串就要現做,所以有點慢了。等羊肉串端上來的時候,我的一瓶啤酒已經喝光了。於是,又要了一瓶啤酒,很快又喝完了。涼涼的啤酒下肚卻感覺不到清爽的,要是七仔、老八、五子他們幾個能一個陪我喝酒的話就好了……
第五瓶啤酒看上去有點渾濁,打開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早就聽說過啤酒會壞的,隻是還沒有親眼見過,這次倒真的是讓我大開了眼界。不知怎的,兩瓶啤酒卻令我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了。倒到杯子裏,小啜了一口,果然是壞了,酸的象醋一樣,而且還有點餿味兒,我忽然想起了剛剛脫掉的臭襪子,一時間感覺有點想吐,心裏更加的鬱悶了。把老板叫過來,要求更換。還好,老板雖然有幾分的不樂意,聞了聞的確是壞的啤酒,隻好拿過去給我換了。可是我已經沒心情喝的下去了,倒了一杯漱了漱口,把剩下的扔到了桌子上,結帳走人……
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啤酒的酒勁也挺大的。從桌子邊起來的時候,已經感覺雙腿有點不聽使喚了,感覺上卻有點說不出的釋然和點點的輕鬆。酒精的作用的確不錯的,走起路來感覺象是在跳舞……
身上開始發冷,怎麼像是喝多了似的?不應該的,我隻是喝啤酒還沒感覺過量的,我曾不止一次的一下子就喝了七八瓶都沒事的!怎麼會醉呢?開玩笑!我心裏嘀咕著。躺在床上卻一個勁兒的發冷。我知道出現這樣的情況明明是喝多了酒後的反應!卻仍感覺是很不可思議。
拿起手機想給那些聯係的過的同學、朋友發短信,說我已經把電腦配了不要他們為我準備錢了。沒發幾條,卻隻見手機的屏幕漸漸的模糊了,最後甚至怎麼都看不清楚了,我懷疑是眼花了,又暗笑還不至於那麼老。的確,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喝多了,有點醉了……
我很想和璞玉立刻取得聯係,可是璞玉沒電話。我想問問他天明的時候能不能快點去公司,我想讓他幫我把電腦帶回去。我很不想在青州市呆了,也許是因為七仔吧。隻是,我感覺青州市不是我的地方,因為那兒沒有我可以住的地方,沒有我的一張比較固定的床。我不想讓那種流浪的寂寞占據整個心頭。
可是,回去又如何呢?公司裏雖然是有我的宿舍,也有我的一張比較固定的床。閑暇的時候我可以隨便的躺在上麵,隨便多久,也沒人向我收錢。可是,宿舍也不是家!從鄭州回來的時候就有了一種漂泊的感覺了,可是在青州的這次更是如此。流浪狗!流浪狗啊!我對著嗡嗡作響的電視機大聲的“哧哧”傻笑著……
忽然想起和璞玉一起的一個同事,通過他,我和璞玉取得了聯係。我請璞玉天明早點陪我回去,璞玉答應了。咳!有的時候,誰能幫誰,是你無法預料的。
我打通了老八的電話,也沒說太多的話,隻是讓他盡快的把錢寄過來,先還給七仔。我沒有解釋原因,隻是語氣中充滿了迷茫和不確定,我也不知道老八會有什麼事情要突然用到錢。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忽然感覺有點尿急,從床上晃悠悠的爬起來,走出房間。打開房門,老板娘正坐在那個簡易的櫃台旁,還沒有睡。身旁站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也許是燈光太亮啦,眼睛有點迷離,看的不是太清楚,總感覺那個女子有點妖豔的性感。心裏不禁的砰砰跳了兩下:難道我住進了一個“雞”店了嗎?是不是無論哪個城市的火車站周圍都亂糟糟的,暗娼之流也常會在此流竄?是不是多數的臨時休息的地方都會有點兒色情的味道的?忽然感覺在我記憶中,剛才進來的時候沒看到有“臨時休息”的字樣的招牌啊!我心裏一直嘀咕著,若是在這樣的一家旅館住上一晚的話,可能那二十塊錢隻是“入場費”了!有點害怕被欺詐了,這樣的鳥地方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了衣兜,才想起來,衣兜裏已經沒幾個錢了,窮光蛋一個,怕他幹什麼!就是“雞”店,就事詐騙,那又如何,反正我又沒錢。老子還怕你能“霸王強上弓”!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忽的湧出了這麼許多怪誕的想法。
問了問老板娘,廁所在哪兒。“二樓,左拐的盡頭。”估計是問的人多了,老板娘的語言很是簡練。我強拿著步子,盡量的不讓他們看出來我喝多了,搖搖晃晃的往上走,剛拐了個彎,便一頭撞到了旁邊的牆上,慌忙四周的瞅了瞅,還好!沒人看見,心裏暗自慶幸。按照老板娘指的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廁所,其實不說也可以的,用鼻子就可以找到的。抬頭間看見裏麵有淋浴,慌忙的就開始脫上衣,回頭想找放衣服的地方時,才發現地方太小,小的沒地方可以放的下衣服,很想洗洗澡,卻忽然意識這樣以來衣服都會弄濕,連換的衣服都沒,洗好澡還得光著屁股回去。咳,算啦!順便又穿回衣服,走了出去。沿著牆根,摸著牆,走到一二樓之間的平台,然後放開手,我不想讓那下麵的女人看見,我的窘樣。
那女的還在,看了看我,沒說話。我趕緊的走進房間裏,把門反鎖上,等了一會兒,聽聽有沒有人敲門。隻是等了好久,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屋子裏隻有電視的聲音。眼睛漸漸的模糊起來。
雖然眼睛已經是看不清楚了,但是仍然想再看看時間。已經過了零點了。我又想起了慧慧。早一段時間我曾經讓慧慧幫我去鄭州的科技市場看看了電腦的報價,也曾對她說過有可能要去鄭州配電腦的。再一次的感覺很是幸運的,居然打通了慧慧的電話。簡單的我隻是說了幾句,大概說是已經配了電腦了,不需要去鄭州了。慧慧問我是不是感冒了,說話的聲音有點不對勁的。我才忽然感覺自己已經鼻塞了。我笑了笑,說剛才喝了點啤酒,好像有點鼻塞的,並沒有感冒。慧慧問是不是和同學一起喝的。我說隻有我一個。慧慧說我過的很滋潤。我隻是苦笑……
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仍靜靜的躺在手裏,已經因沒電自動關機了。被子大半已掉在地上,我隻拉著被子的一角蓋在肚子上。外麵街道上已經不停的有著汽車走過的聲音。天已經蒙蒙亮了。房間裏依稀可辨清楚了物甚。襪子就在床頭的衣架上搭著,伸手摸了摸,仍然濕濕的。索性把它穿在腳上,又把被子拉上來,把腳伸進被窩裏,暖幹好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上午已經過了一半了。匆忙的起床,也許璞玉已經在醫院等我了。於是慌忙的從旅館走了出來,順便又在路邊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就往醫院趕去。
忽然,劉男打過來電話,要我看看能不能給他捎帶著買幾個刮胡刀片。我已經不想出去了,但是看見前一天晚上撕開的電腦包裝箱還都正敞著口,於是又出去在路邊的一家林店裏買了一卷透明膠帶後,當然也為劉男買了幾隻刮胡刀片。
璞玉還沒到,隻是七仔說璞玉已經給他聯係了。璞玉說對七仔他打我的手機時,我的手機已經關機了,那時已往醫院走了。我正和七仔說我的手機沒電的時候,璞玉已經到了。簡單的密封了盛放電腦的紙箱之後,我們便在七仔挽留吃午飯的聲音中離去了。
我和璞玉沒坐火車,聽說火車托運的那些工作人員是不論什麼的,都是拿起來就往車廂裏扔的,我怕把機器弄壞了。雖然這事兒我沒有親眼見到,卻仍是不放心的。實在是不想剛買的台電腦還沒用,就給摔壞了!
回來的路上還算是順利的,隻是在中途的時候被一個摩的司機“黑”了幾塊錢的車費。電腦的安裝在璞玉和劉男的幫助下很快的完成了。幾個人又忙著幫我把網線扯好。正在興衝衝的拿著網線的插口網電腦上插的時候,忽然發現電腦上居然沒有網卡!直到這樣的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化幾千元買東西居然和買雙襪子一樣的馬虎!劉男問我顯示器是什麼牌子的,我也說不上來,看看了包裝箱,上麵隻是寫著775F,還標有負離子字樣,下麵是WellGreen,估計就是品牌吧。試著翻譯了一會也沒有翻譯的通順,也不再做辨認的努力了。其他的還都好說,隻是感覺電腦上沒有安裝網卡令我很是生氣。怎麼會這樣呐!我明明給他們說過,我買機子的目的就是上網、寫東西的,沒網卡如何上得去網啊!也不知道那買電腦的林家的服務態度如何,票據也忘記了開的。冒失鬼!我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好笑的了。
劉男要把我幫他買刮胡刀的錢給我,我順便又從他哪兒借了幾百元錢。不是自己花的,是給孟中準備的,第二天就寄給了孟中了。
上班的時候,我給林家聯係了一下。還不錯,接電話的是那個漂亮小姐,首先她承認是他們工作的失誤,說是等一天就把網卡發給我。聽著那甜甜的聲音,多少也給我心理上一點點安慰。
日子重歸於平靜。電腦真是個好東西,寫東西方便,上網查東西又快。原來感覺無法找的資料,現在隻需在搜索欄裏一搜,往往得到的要比期待的多。由此也結束了我用筆寫東西的曆史。對於用筆寫東西,我已經感覺有點發怵了,往往是連續寫上幾天的話,不僅是手累的發抖而且還會惡心的無法忍受。每當看著自己那些越寫越亂的字跡,感覺那仿佛是自己接近狂亂的心情一樣。
不知道是誰得罪了劉女,劉女的脾氣忽然變得特別大,每次出入辦公室的時候總想著把門往死裏摔。仔細的想了想,我並沒得罪她,心裏也稍感寬慰。隻是,我越發的感覺編輯她寫的東西已經漸漸的令自己的心情變得很差。每周一期的簡報,每周要為她修改數篇語言呆板僵直的稿子。剛剛開始的時候,是逐字逐句的為她修改,後來幹脆就刪了,可是左刪右刪的簡直都快不成樣子了,還是感覺別別愣愣的。等我把稿子拿給部長看過之後,往往發現部長又把很多刪除的地方保留了下來。我寫的稿件不多的,偶兒的寫上兩三篇,也被刪的隻剩下骨架,看著毫無生氣的文字,我漸漸失去了對搞宣傳興趣,甚至好久也不寫一篇小稿件了,用部長的話說,新聞就是白描,不要用什麼文縐縐的詞彙,用了就是多餘的!其實,我在劉女的稿子裏也找到很多諸如“周官放火”之類的詞彙。我也懶得去管這麼多,絕大多數的時間仍是在看報紙雜誌。
往文化宮拿送新聞稿件的事情,多數仍由我來負責。我也很喜歡這樣的不動腦子隻跑腿的活兒。每次拿送新聞的時候,我都可以從那間頗感壓抑的辦公室裏走出來溜達溜達,也可以順便偷偷的去吃一下早餐,到路邊的林店裏買包煙,心情也會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了。
每周的周三周五是出新聞的日子,等到再一個周一的上班的時候,我去文化宮取新聞稿件回來編輯簡報。如此的也與劉姐他們接觸的多了起來。也許是我的隨意成為了一種習慣,往往和熟人說起話的時候稍不留神總會稀裏嘩啦的說個不停。所以我給他們很健談的感覺。偶爾的我也說起對一些事情的個人觀點,雖然仍是有幾分的淺薄,但是大意還算比較成熟,於是給他們了一種我已與剛從學校裏走出的學生有幾分的不相稱的感覺。話題也漸漸的變得廣泛起來。
一次,送過稿子後,我和劉姐他們坐在製造室裏閑聊。劉姐忽然問我,是不是我和小芬得罪了劉女了。因為劉姐偶爾打過去電話向劉女詢問一些問題的時候,劉女說話總是冷冰冰的,很快的說完,忽的就掛斷了電話。劉姐感覺總是莫名其妙的。我想了想,其實我也沒得罪她。隻是不久前和她在宿舍裏的水房裏吵了一架。原因其實很簡單的,劉女老是不隨意之間說我“沒資格”。那是第三次說我“沒資格”了。我著實覺得氣憤,就質問她為什麼總是說我沒資格,我到底就是哪兒沒資格了!話不投機,居然吵了起來。
我是很少與人爭執的,總認為那沒有必要。卻很討厭有人老拿著一種高姿態,用瞧不起別人的小眼看人。也許劉女是無意的,但是在我已經提醒的前提下,她居然仍拿著那種重點大學畢業生的姿態來對我說話。我偏激的認為就是如此的,簡直是門縫裏看人!曾經有兩次,小芬我們三個在辦公室談笑。年輕的男女在一起說笑的時候,總是不自主的說起個人感情方麵的事情。一次,我開玩笑說“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喜歡上你呐。”沒想到劉女嘴角一瞥,帶著不屑的微笑說道:“你沒資格!”雖然接著嘻嘻哈哈的說了很多。但是她一瞬間的表情極是令我感覺很是不舒服的,玩笑嘛!怎麼能這樣令人掃興呢!又有一次,我們三人在閑嘮的時候,談起同樣的話題,我雖然被她的話噎過一次,但心裏還想試探試探她會怎麼樣說,結果證實她說了同樣的話。劉女仍是那副姿態——帶著不屑的微笑說道“你沒資格”。說起其他的人要喜歡她時,她仍是如此的說。別的我倒沒感覺如何的,隻是感覺她的那副樣子已經令我感覺很是討厭了。我想小芬也是如此的,因為從那以後,小芬也已懶得與劉女說話了,甚至打招呼也很少見了。更不用說劉男,他已有半年不理劉女了。吵架的那次卻不是因為這樣無聊的事情了。
一段時間劉女趁著部長出差,兩三天都沒上班,我們也都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事情。那時,我正在水房洗涮,正巧遇到她。中國人打招呼的習慣。我問她幹什麼去了。沒想到,從劉女的嘴裏隻冷冰冰的冒出一句“你沒資格!”。話不過三,劉女惹惱了我。這是什麼人呢?說老實話,我真的是沒有調戲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她不尊,她大可以選擇說與不說,可她隻說了個“你沒資格!”。我終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忍無可忍了,就發作了。稀裏嘩啦的大吵了一通,隻是心裏的氣仍是未消,我長這麼大也沒聽誰冷冰冰的衝我說過“你沒資格!”。我多麼的希望她是個男人,哪怕再強壯也好,隻是很可惜她是個女人,那一刻我卻十分的渴望她是一個強壯的男人,因為我有一種很強烈的衝動,就是用腳狠狠的往她的臉上踩上一下,然後再蹲在她身邊看看我鞋底上的尺碼到底是個什麼尺碼。我也想用拳頭,稍微的多使一點兒力道,看看我是不是很打出超過五十公斤的力道,也順便看看能否把那可憐的自傲擊碎!隻是她不是男人!我無法給一個看起來弱小的女人幹架,我憋了一肚子的氣,然後氣鼓鼓的回到了宿舍,我隻能把這樣的事當成高高興興的出門不小心摔了一跤,更令人氣憤的是臉居然摔在了地上,而且地麵上還有一灘牛屎!
劉姐提起的時候,我才忽然想起了也許是因為我和她吵的那一架。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樣的事情會波及到劉姐。談話間才恍惚的知道,劉女不久前已經和常哥吵了一架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大家都得罪了她。話一說多,才知道不僅是我們對劉女的作風有意見,其他單位的一些人都是感覺劉女很多的做法是很過分的。譬如對一些單位發生的事情報道上的失真……
一個人若無敵對的人,或者沒對手的時候是很失敗的,那是不能說他個人就是品德不好。但是,若很多人都成為那個人的敵對的時候,也隻能說明那個人的性格或者嚴重點兒來說就是人品上出了點問題了。我並沒有感覺劉女的人品上有什麼樣的缺陷,隻是從此再也無法消除有種對她隱隱的小覷的感覺。我是那種寧可當麵打鼓不願背後敲鑼的人。所以,我隻是聽他們說話,很少插嘴也很少評論。話說到最後,劉姐微笑著說道“劉男那個人啊!太過於老實了,根本就不會和別人吵架。可是,我看你應該是一個很沉穩又有涵養的人,卻沒想到你會和她吵架的!”“哦,說的是啊。我感覺自己都十多年沒給我身邊的同學或者是朋友有吵過架了。但是,這次我好像是犯規了似的。”我幹笑了兩聲,“不過,她的確很厲害的了,沒想到居然有惹我生氣的能力……”
曾有一段時間,我是名副其實的網民。那時好像是在大二大三的樣子吧。隻要一有空我就跑到學校附近的網吧,聊起天來沒完沒了的。隻是後來自從打字速度提高上去以後,感覺如此的打字速度已經可以了,忽然發覺聊天漸漸的令自己的心變得空蕩蕩的,於是便從那種“狂聊一族”中抽身退出,“歸隱山林”了。由於一直沒養成在網上瀏覽新聞的習慣,上網的時候除了玩會兒遊戲外就感覺沒其他的事情要做了,也多會感覺上網沒了什麼意思。
自己的電腦聯上網之後,多數的時候總會把QQ打開,設置成隱身狀態掛在網上,我已經習慣了這樣做了。偶爾的,看見有同學在線也說上幾句,然後又是沉默。除了寫東西外,仍感覺聯網基本上沒多大用。我一直喜歡看電影,而且喜歡一口氣看完,反複的看一些認為比較好的,所以網絡對我來講最大的用處就是在網上下載電影。可是看了幾日之後卻又感覺很是單調,電影故事的大致雷同,我也漸漸的失去了看下去的興趣。一次偶然的機會,在網上看了一些動畫,尤其是宮崎駿的動畫,我曾數次被它感動過的,也給了我很多的思考,每次看的時候我總是隱隱能從其中看得見一些顯現出關於人性的東西,於是便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來搜集動畫片,當然也不僅僅是宮崎駿的。
一天忽然收到建的一條短信,建問我要不要辦假的畢業證和學位證,他說他有個同學認識一個辦假證的,很在行,保證可以以假亂真,建想辦套假的,然後再出去找工作。不知怎的,我仍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是假的,就算我沒有那些看似很重要的證件。我想活的堂堂正正的,那些弄虛作假的事情雖然也曾經幹過,譬如在學校考試的時候也會抄襲別人的試卷。但是,辦假證的事情我是不想去做的,說實在的,雖然有時在找工作的時候那也比較重要,隻是我仍固執著從少兒起經過若幹年後還殘存著的一點誠信。我告訴建說,我不辦,我已經有了畢業證,學位證也可以通過努力考來。隻是目前還沒有交上學費取回畢業證的錢。而這些隻是需要時間就能辦成的。建問我是不是有出去找工作的打算。我隻是苦笑了一下,出去能幹什麼呢?我真的很迷茫啊。看了看自己的手裏除了高中畢業證外就是身份證了,出去找工作好像首先就會被那些隻認證件的“老板們”取笑的。而且在我的計劃中也並沒有很快出去闖蕩的打算,我很想老老實實的看上一段時間的書本,雖不求滿腹經綸,但求彌補上學時少讀書的過錯。我拒絕了建的“好意”,仍一意孤行的要留在自己並不喜歡的山溝裏昏天黑地的過日子……
五子的第三封信已經寄來了,我仍然是一封也沒給他回。雖然有曾經的約定,卻仍感覺很是不好意思的。五子是個書法好手,寫出來的字龍飛鳳舞,對我這一個幾乎沒練過書法的人,所以看他的信的時候總不免會有些辨認字跡的障礙,往往一封信都得讀上幾遍才可以讀的通。給五子打電話的時候總是開玩笑說:“五子啊!你的字就別寫的那麼”蠻“啦好不?搞的我看你的信還得請你做翻譯的!多麻煩啊!”
在學校的時候,我們都曾讀過薑戎的《狼圖騰》,也都曾被《狼圖騰》震撼過、感動過。一次五子來信的時候,忽然他說我是我們這些兄弟之間的“頭狼”,而他隻是在我領頭的狼群中的一隻小狼。看起來好像是玩笑,卻令我無地自容。我幹的都是些什麼事情啊!整天的蝸居於這小小的山溝中,被五花大綁似的欲動不能。我能做什麼呢!我又何德何能,怎堪承受得了五子對我高看、抬舉啊!魯迅有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多數人會選擇爆發的,可是我卻寧願選擇死亡……
老八仍不時的會打來電話的。一次,我正考慮要寫點東西。電話響了,接通電話,裏麵傳來老八那熟悉的聲音。
“老大,近來還好吧?華子想你了啊!”
“哦,哈哈,還是老樣子的。你們怎麼樣,華子呐?讓她接電話,你小子又不想我,我不想和你說話!”
“哈哈哈,我也想你了啊!還是給我說幾句吧。華子上班去了。”
“怎麼?夜班嗎?”
“不是的。一會兒就回來了,晚上要加班到十點才能回。”
“哦,原來是這樣。”
“老大啊?你最近忙什麼呐?”
“看書,寫東西。除了這,我還能幹什麼呢。”
“老大,我想說一句話,你可別不高興的啊!”
“你說吧。沒什麼能打擊到我的了。”
“我不是打擊你的,可是你一定不要感覺到我打擊你的……”老八有點扭捏,好像是有不好說出口的話。
“你說吧!有話隻管直說的。你怎麼突然吞吞吐吐的了啊!”我有點著急,隻是想老八肯定要說關於我的一些事情,而且應該是不祥的樣子。
“那我可說了啊?”老八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老大啊!不是我打擊你,你說你要學文,我不反對;你說你想寫作,我也支持。隻是,老實說你的文筆雖然比我的要好那麼一點點。但是比較起來仍然是土的掉渣。你以前寫的東西我又不是沒看過。說實話,實在是不怎麼著……”
“恩。這點我知道。”我打斷了老八的話。
“但是,老大你相信我隻是說的實情,沒有一點看不起你的意思。現在寫作的事情很難的,你不如出來到我這兒來,隨便找個活兒也比你那兒的工資高……”老八打斷我的話接著說。“可是你說你一直在寫東西,我也沒看過你近來寫的。也許已經不比往日了。多半你會進步了一些的……”
“我知道的。可是,我仍然想先寫一寫。我感覺也許隻有通過這樣的途徑,我才能得到解脫……”我再次的打斷老八,心裏不免也象老八說的受到了一點點的打擊了。
“我知道,老大。你的經曆比我們一般同學要複雜的多些。可是於那些作家比起來,你的就顯得是多麼的輕薄了。寫作是很難出名,很難養活得了自己的,而且像你那樣的整天的胡亂吃點就看書寫東西,我感覺有點心疼……”
“哦,嗬嗬,我至少現在還能坐得住的。這對於我來講已經是一種很大的改變了。別的我感覺都沒有什麼意思的!”雖然老八說的很是真切,我也能理解他的意思。可是,心裏卻禁不住感覺難過,也就在那瞬間,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努力也許將終會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可是總會有人去寫作的,也並不見得所有寫東西的人都是很有能耐的,象我這般的看起來不自量力的應該是大有人在的。我所做的隻能是記載身邊曾經的生活,心靈的軌跡,也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尋找心靈的樂園的。隻是失去、和迷失的感覺再次迷漫了整間屋子……
“咳!那你要多注意身體,我想看看書了。”老八感覺無奈,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坐在電腦前發呆。是否我真的並不適合搞這樣的事情呢?我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天……
我曾經給他說過,也許我隻能做他們心靈上的朋友。可是,我卻不能給自己任何的安慰。點點的失落,落在心頭……
一向自己為自己治病的副部長病了,病的很突然。麵色皎黃,嘴唇泛白,吃下去點東西又很快的吐了出來,高壯的身體也因此失去行走的能力,呆呆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聽說是去鎮上的時候,忽然的昏倒了,然後就臥床不起,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兩三天了。副部長病倒後就被從鎮上送進了公司的職工醫院,經過一番的檢查也沒查出個什麼毛病。現正準備做個胃鏡,看看胃裏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放射科在一樓,病房在二樓,常哥出去辦事還沒有回來,醫院的醫生又不多,所以怎麼把副部長抬到樓下事情要自己想辦法了。
我和小芬正在辦公室裏,忽然接到劉男的電話,得知這樣的消息,劉男說他正在車間檢查,不能去醫院幫忙要我們先去看看。放下電話,我和小芬就去了醫院。在醫院裏正巧碰到李哥,以為他也是來幫忙的呢,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他的女兒患了感冒,正在急診室裏就診。我和小芬本想先去看看李哥的女兒,李哥說沒什麼大事情,讓我們直接去副部長那兒,一會兒他也去幫忙。於是我們也沒停留,直接上了二樓。正找著副部長的病房號,忽然見劉姐從走廊裏走過來。看見我們到了,滿臉的笑容,順便引領著我們到了病房。
副部長夫人和他們的女兒都在,劉姐也是來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兒忙的。我們先相互打了招呼,左右看了看,病房裏的空間太小,忽的幾個人走了進去,裏麵快要沒了立足的地方了。“你們先呆著,我去找個擔架。”劉姐說過,便出去了。我和小芬也跟著出去了,在走廊裏四處看看能不能找個寬敞的地方。不遠處有個陽台,我們走了過去,眼前豁然開朗,醫院外的風景盡收眼底。醫院是在半山腰裏建造的,背靠著青山,風景宜人。隻是可惜的是醫院的醫療水平太差了。記得我剛來的那次例行體檢,在驗血時,一個女醫生用針頭在我胳膊上左左右右、深深淺淺的紮了足足半分鍾才找到血管,以至於拔下針的時候,疼的我滿頭大汗,而那個針眼留下的紫斑過了一個星期才勉強消去。小芬更慘,胳膊被紮了個皮下出血,青青紫紫的半個月未退盡。沒想到的是,半個月後忽然接到醫院的通知說是小芬的血樣丟失了,要他再次去驗血!小芬嚇的一身冷汗,可是也無奈的又去了一趟。換了隻胳膊讓他們紮……
片刻之後,李哥也到了。走進病房看見副部長就道:“老部長啊!這兒可不是個好地方啊。怎麼會在這兒呐?”
“就你小子!那是我想來的啊!”兩人見麵便開起了玩笑。
劉姐已經找好了擔架,和副部長的女兒她們一起把擔架抬進了病房裏。我看了看那擔架,上麵隱隱可見一片黑色的血漬,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看上去髒兮兮的。我們幾個人一塊扶著副部長上了擔架,便抬著下樓。到了放射科裏做了透視,仍沒檢查出什麼毛病。我想也不會檢查出是什麼毛病的,醫院的水平那麼差,我是信不過的。況且,據副部長說以前曾在青州市或者鄭州市的一些大醫院裏都還沒檢查出是什麼毛病的。也許多數是他長期的為自己開藥吃,而吃出點的事情吧,我隻是如此的猜測。良醫還不治己病呢,何況他又不是醫生的,僅僅是從書本或者是從網絡上查些資料又如何能對症下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