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原來早已揉入身體中(1 / 2)

“江弦望。”顧子安有些詫異她的表現,聲音不禁用力了些。他不在乎今晚她和誰在一起,隻是想聽到讓他心安的回答。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帶著乞求。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如果突然嚴肅的叫她的全名,弦望會下意識的害怕,她一定是做錯了什麼,讓對方失望了。

如果在世界上,必須選擇一個人對自己失望,對弦望來說那人絕不會是顧子安。

“弦望,你千萬別誤會,我和子安真的沒什麼的。”許嘉悅向他又靠近一步,填上了兩人之間僅有的空隙。她伸手去握住弦望,十分擔心友好的樣子。

眸中是兩個並肩站在一起的人,連燈光都忽略掉自己,夜色中的弦望形單影隻。她嚐試掙脫掉許嘉悅的手,那手心的溫度讓自己不適。 不料,隨著她手一甩,許嘉悅失了平衡,整個人就要倒在地上,顧子安急忙伸手攔住她的腰。

“江弦望,不要無理取鬧。”熟知他的人一定知道他在生氣。

原來他以為自己在無理取鬧,卡在嗓子的抱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許嘉悅的身體傾向顧子安懷中,一副忍著崴腳痛的樣子。

“我不要再患得患失了,我不要再喜歡你了。”這些話她更像在說給自己聽,弦望後退著步子,眼睛失去焦點,對於他的表情全然無視。你在失望對吧,好巧,我也是。

今天跑了多久,她記不清了。雙腿失去知覺般,隻是機械的頻繁運作著。緊握著手機的指節發白,絲毫感覺不到它猛烈的震動,屏幕上顯示著書南學長四個字。

“子安,你還好嗎?”雖然貼近他的身子,卻絲毫沒有溫度,因為江弦望的話,旁邊的男生散著寒氣,是許嘉悅從未見過的眼神。

“抱歉,我女朋友有些敏感。”他很快恢複了淡然的表情,禮貌卻疏離,把許嘉悅扶到樹下的長椅上後,顧子安讓她稍等,就離開了。

許嘉悅看著他遠去的背景,頎長落寞,眸中的流光若有所思。

弦望狼狽的逃回到原地,想到自己在十幾分鍾前為了向他解釋而不顧一切的身影,不禁苦笑。

宿舍的門還開著,林柚、劉純和武央站在台階上等著她。武央先發現了毫無生氣的她,疾步走了過去,什麼也沒有問,輕輕把弦望抱在懷裏,希望自己的溫度能暖和她。

林柚沒有走過去,她緊皺額頭,在短信鍵上簡單打了幾個字,發給了對方。

學長,弦望回來了,不用擔心。

沒幾秒,就收到了程書南的回信—她還好嗎?

林柚看了一眼不遠處埋頭在武央肩膀上哽咽的弦望,暗自下了決定。

學長,你要不要喜歡弦望。

......

顧子安拿著簡單的包紮工具,單腿蹲在許嘉悅麵前,為了處理了腳上的傷口,隻是有些紅腫並不礙事。夜色越來越沉,卻遮不住他手上的擦傷,在外人麵前藏起情緒是顧子安的習慣,砸在牆壁上的拳頭留下了痕跡。

那一晚,弦望做了噩夢,在夢裏她和顧子安在爬山,一切相安無事,可下一秒她就從山上摔了下去,努力想聽到顧子安的話,卻像失去聽覺一樣,掙紮無用後,終究還是摔落海裏。

第二天她睡了很久很久,陽光刺痛了腫脹的雙眼。弦望拖著酸痛的身體下了床,寢室空無一人,她也逃了上午的課。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和顧子安打電話吧,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從體內抽除掉,心間空空的,隱隱作痛。

她開啟手機,屏幕緩衝期間,內心深處竟還在乞求能收到他的短信。

未接20都是同一人,程書南。

短信接二連三的蹦出來,時間都是2個小時之前了。

“弦望,顧子安在宿舍樓下。”

“弦望,顧子安貌似有急事,匆匆離開了。”

武央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就像情報員一樣,報備著他的情況。

最後一條是他的,依然簡短的語言—等我回來。

“醫學係科研小組今天上午離開B大,前往A市準備5天後的科研活動。”一條通知彈了出來,似乎是因為顧子安,弦望對醫學係的消息格外在意。她點開完整的新聞,配圖裏隻有他模糊的背影。而關於昨天的校報采訪也換成了很普通的校園新聞。

弦望不知,這是顧子安今天做的第一件事。

也好,他們的關係需要些時間去冷卻灼傷人的溫度,她這麼想著 又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隻有在夢裏才不用在意現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