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下一個是劉修同學。”
因為值日的事,弦望和劉修簡單說過幾句話,她也總會想起項柏晗說的劉修和年竹的傳奇故事,但詳細的內容還沒來及聽。選擇從頂尖的B大回到原點,他們承受了什麼,無人知曉。
劉修是一個陽光老成的男生,愛穿一件白色的襯衫,戴著一副黑色眼鏡,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他拿起試卷,眼神卻透過試卷看向前座的年竹。
“請轉告那位舊人,車下有人等她。”他像講了一個並不美滿的故事,積攢了很久的故事。
這場突如其來的告白,源於劉修的情不自禁,卻絲毫沒有不合時宜的感覺。
抑或因為戲中的女主角對這份深情視而不見,他眼眸一深,對吃驚的大家說了聲抱歉,隨即讀起自己的文章,語調滲透著虛無縹緲。
項柏晗用筆戳了戳弦望的後背,她側身聽著他說的話:
“劉學長的癡情,你遠遠想不到。”
弦望擺正身體,作為一個局外人,她不能妄自斷定誰比誰更用心良苦,沒人能看清年竹低垂眼眸下的痛癢是否真的無關。
記得有人說過---沒有走過別人的路,又怎能對他們的感情品頭論足。
就像她和顧子安,她不敢走進他的世界,又怎能怪是他拒人千裏之外,她突然這麼想。
下午快下課的時候,弦望感覺小腹脹脹的,不時傳來抽筋般的痛,果然,她每個月的劫難---大姨媽大駕光臨。因為體質偏寒,每月那幾天,她都非常難熬,甚至痛到哭出來,真有些死裏逃生的感覺。
顧子安去辦公室拿成績單回來時,發現她軟弱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而沒有去吃晚飯,他舉步走到她身邊蹲下,一張蒼白、緊皺眉頭的臉龐湧入視線,他想了想,從座位上拿來自己的杯子,離開了教室。
再次返回來的時候,他手中的水杯裝滿了熱水,江弦望緩緩的睜開眼,卻看見顧子安正在脫外套。
她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小聲無力的問他:
“你拿杯子幹嘛?”
他看了一眼她,眼眸流出一絲關心,很快就收入眼底深處。然後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自己的“製造”,聲音依舊鎮定:
“物理方法,緩解痛經。”還真有老中醫要針灸的架勢。
江弦望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至於說的這麼直接嗎?她把頭埋進胳膊裏,聲音悶悶的說道:
“那你脫外套幹嘛?”
顧子安用外套緊緊裹住杯子,兩個袖子像長長的腰帶,確保杯子不會掉之後,他才不緊不慢地回答了她:
“物理隔熱,這樣不會燙到你。”
接下來的幾分鍾,江弦望目睹了顧子安把外套溫柔的係在她腰上的過程,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莢香,小腹瞬間傳來熱感,好受很多很多。
她還沒來得及說謝謝,他就已經回到座位上了,班裏的人越來越多,陳思也早早回到教室,一臉抱歉的對她說:
“弦望,抱歉啊,學校超市沒有暖宮貼。”
她急忙搖搖頭,一張慘白的小臉上扯出微笑,安慰道:
“這又不怪你,謝謝你陳思,而且我有這個。”她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腰上的外套。陳思摸了摸,才知道裏麵放了個熱水杯。
陳思衝她豎起大拇指還以為是弦望的想法,兩人相視一笑。
“陳思,我先睡一會,周測的時候記得叫我。”
突然有些困,她想先睡一小會,儲蓄些體力應對待會的周測,看到陳思點頭後,她趴在桌子上,漸漸睡著了。
中途項柏晗的關心,全被陳思一句“大男生,管那麼多幹嘛。”擋了回去。
10分鍾後,她被陳思叫醒,這一覺並不輕鬆,總感覺有個小錘子時不時敲打自己的小腹,360°無死角敲擊,180°翻轉擊打。她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精神起來。
可是,顧子安去哪了?他的位子空空的,周測試卷攤在桌子上,絲毫沒有寫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