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是袁理的,他一進教室先瞟了黑板最邊一欄的課程抄寫,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江弦望同學把自己的名字寫的非常漂亮啊,大家也要記住,別的字寫的好不好無所謂,但名字是一定要寫好的。這是臉麵!”
此時,弦望臉上的黑線足夠下一碗麵條了,別的字怎麼就無所謂了。袁老師,你是顧子安派來的臥底吧,專業黑客。
隨著第六節課鈴聲響起,上午充實的課程結束了,大家都起身準備去拿飯盒開始享受午餐,項柏晗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第一個跑出了教室。
弦望還在低頭鑽研著那道物理大題,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絲毫沒有注意顧子安已經站在她桌前。他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抬頭,鼻孔朝天,幾根頭發還不乖的飄在空中,一副被物理殘害的愁容。
“帶著你的書,去頂層找個位置。我去拿飯盒。”顧子安說完後,就離開了教室,隻留下一臉詫異的她。
不會要用自己的書來墊飯盒吧,雖是這麼想,但對於顧子安的“命令”,她還是言聽計從,乖乖抱著書爬到頂層。
修己樓的頂層就像露天餐廳一樣,小圓玻璃桌,木藤編織的圓椅,上麵乘著一個蘑菇樣式的傘,這裏原本是教工用餐的地方,後來也對學生開放,隻不過人不是很多。
弦望找了個靠邊的位置,等飯來。不久,她終於等到了心心念的送餐“快遞小哥”,積極揮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看見她後,顧子安拎著三個飯盒朝她走過來。等等,怎麼會有三個?他偷拿了誰的?他剛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就聽見一抹好奇的聲音傳來:
“怎麼會有三個?還有別的同學和咱們一起嗎?”
顧子安沒有回應她,隻是把兩個飯盒轉了半圈,然後她就看見這兩個飯盒上各自貼著一小截白色膠布,上麵寫著同一個人的名字---江弦望。
“啊?我的?”她把其中一個圓形飯盒擰開,瞅了瞅。
“沒想到我媽還煲了骨頭湯。哈~”弦望尷尬的撥了撥劉海,然後殷勤地替顧子安擰開了他的飯盒,兩人的菜居然一模一樣,土豆絲、西紅柿炒雞蛋,白米飯。命中率達到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為他的西紅柿炒雞蛋的顏色比較好看。
相比於弦望的“受寵若驚”,他顯然很淡然,拿出餐具吃了起來。兩人吃完飯後,江弦望把骨頭湯分成了兩份,推到顧子安麵前。
他沒有立刻享用,而是拿起放在一邊的書,專注於那道大題,空白處寫滿了運算過程,又被江弦望劃掉,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幾秒過後,他把視線從題上轉移到她臉上,晃晃手中的書說:
“你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條件,才會算不出來。”他把椅子向她移近,掌心向上,低聲對她說:
“筆。”
弦望怔了一下,趕緊從口袋裏掏出鉛筆,雙手捧著放入顧子安手中。按情節,下一步是不是該擦汗了?
她看著顧子安用筆在題目上圈出幾個字,一邊給她解說,還一邊把需要的知識點寫在書旁。弦望投入地聽著,但偶爾也會被他俊朗的側顏擾亂。
寫完最後一筆,顧子安側頭問她懂了沒。弦望抿抿嘴,點了一下頭,從他手裏接過鉛筆,低頭認真的做了起來,他則在旁邊監督著她,時不時糾正她的小馬虎。
現在這種的狀況與其說是顧子安大發慈悲,還不如解釋成他實在受不了江弦望對物理的白癡程度。
就這樣而已,對吧。
幾分鍾後,江弦望欣喜的舉起書本,困擾了一上午的“大魔怪”終於被成功消滅。
“以後中午你就在這裏等著,吃完飯後,我會教你物理。”
沒聽錯吧,冷血動物居然要變暖。雖說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但既然掉了,就先接著,哈~
江弦望更加殷勤地把骨頭湯往前推了推,感激的說:
“那以後你給我補課,我給你補...鈣。”
這個時間,骨頭湯的溫度剛剛好,喝完後,適合短暫午睡,順便做個小小的白日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