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裏的同學有的開始收拾東西,有的還在座位上和同桌討論著題,項柏晗看著旁邊的弦望沒有動靜,就彈了她一個腦瓜蹦兒。沒想到,她居然連頭都不抬,隻是埋頭悶著嗓音問他幹嘛。
“倒一,你不回家啊?天都快黑了,要不要項大少爺送你。”他故意把話說的痞痞的,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小地主。
弦望一個激靈,從桌子上彈起來,兩條胳膊在胸前交叉成“X”狀:
“不用不用,我家就在附近,而且我還要抄早讀任務。你先走吧。”
項柏晗見狀,背起書包從弦望身後穿過去,臨走前,還用力把她的頭發揉成一團,亂糟糟的像一隻打完滾的小狗。
“走了,倒一。See you tomorrow~”
江弦望隻是覺得項柏晗這個人幼稚的可愛,不禁發笑,卻忘記自己正頂著一頭“雞窩”接受著其他路過的同學的注目。
她匆忙理順了頭發,拿出英語老師寫的紙條,順便環顧了一些班裏的情況,可能是到了晚飯點,已經有一大半同學離開了。第三排也隻剩下了在寫題的顧子安。楊班長在擦黑板,弦望也慢慢走向講台。
“江同學,今天是你抄寫任務嗎?”楊班把板擦擺放整齊後,問道。
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從桌上了抽出一根白色粉筆。
楊班誠懇的笑了笑,推推眼鏡,說:
“那辛苦了,我先走了。”
楊班走後,教室裏隻剩下了她和顧子安,他也一直在低頭做題,似乎不曉得她的存在,兩人沒有任何交流,各自做各自的事。
弦望深吸了一口氣,高四第一次早讀任務由她來書寫,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在她看來自己的責任很重大。她緊握起粉筆一筆一劃的認真抄寫著。
幾分鍾後,5項任務抄寫完成,她滿意的笑了笑想確保自己的字能讓最後一排的同學看清楚,打算去後排親自試驗一下,轉身的一瞬卻發現教室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明亮的燈光。顧子安什麼時候離開的?弦望心裏有些慌,更何況自己也沒有鑰匙,待會怎麼鎖門啊。
她想到袁理可能會在辦公室,立即放下粉筆,快步向外走去,結果在教室門口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胸膛上,她吃痛的叫了一聲,揉著自己的鼻子,緩緩抬頭,一張眉梢微蹙的帥氣臉龐映入瞳孔。
“顧子安?你不是走了嗎?”江弦望後退幾步,拉開他們兩人的距離。
對方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撥開弦望捂著鼻子的手,麵無表情的打量著她的鼻子,覺得沒有大礙後,轉身坐在了第一排,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我隻是上了個廁所,繼續寫你的,寫完叫我。”
江弦望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的意思是,要等她嗎?顧子安的話總讓人捉摸不透。算了,還是先寫完再說吧。
幾分鍾後。
當值人---江弦望,最後一筆寫完,她站在講台上“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字寫的真的很醜。”顧子安單手托腮,一臉冷漠地審視著她抄寫的課表。
弦望下意識癟嘴,扭頭不滿的對他說:
“哪有。”
沒想到顧子安還真從座位上起身站上講台,她也湊了過去,心想,看你能整出什麼幺蛾子。沒想到,他拿起板擦,當著“原創者”的麵把她的名字擦掉了,一幹二淨。
江弦望嘴巴越張越大,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但幾秒後她就看見他用粉筆寫下了三個字,她的名字。
雖然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承認他的字很清秀,但事實就是這樣。話說她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名字被寫的那麼好看,可惜是出自他之手。
當值人---江弦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