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幾人能稱豪傑?
五人各自屹立在山峰之上,綿綿密密的內力不斷交織著。
“各位兄長,五人之中我最年幼,那今日我就先出手吧。”刕(li——四聲)葉雙手一揚,身後現出三把細劍,劍氣逼人。
南峰唐驍虎淡然一笑,一抹抹殷紅的獸血包裹著周身,漸漸浮現出一個猙獰的虎頭。
西峰裘峰左手抱著嬰兒,內力溢出丹田,右掌颼颼揮出幾招,章法精妙,內力綿密而不失渾厚之息。
東峰段飛摸了摸鼻子,將小半血氣與內力灌入雙臂,遊走於筋絡之中。
北峰之上,略顯滄桑的男人不語,也並未運行內力。
四人打鬥幾番,北峰上的男人依舊未動,刕葉一劍飄去,直取眉心。
男人側身閃過,不料後一劍封住去路,衣袖大揮,拍翻二劍。
一劍襲來!
男子內力澎湃,裘峰手中嬰兒震飛出去。
向男子刺去的長劍忽劍鋒一轉,托住男嬰,回到刕葉手中。
刕葉將內力注入嬰兒筋脈中,穩住傷勢,忽一口悶血噴出。
“有詐!”
急速拋出兩物“裘兄,你的兒子我收定徒弟了,讓他繼承我的衣缽!”
山峰之上,刕葉墜出,四人鞭長莫及。
裘峰竭力接過裘道和物件,拂袖而去“犬子二十年後,定報殺師之仇!”
段飛和唐驍虎搖了搖頭,看向男子“冤孽啊,為了天下第一之位,竟傷及性命。”
男子不語。
那日,中原傳得沸沸揚揚:天下第一,也就是新任武林盟主上任。
那日,中原傳得沸沸揚揚:四大高手(裘,段,唐,刕)退出江湖。
十年,如彈指流水般逝去,昔日平定中原的豪門將客失去往日的風采。竹林裏,瘦弱的少年撫了撫冰涼的石碑,舉起少許黃酒一飲而盡。“你雖不曾傳我武藝,但十年前你救我的恩情在下銘記在心。十年裏,你的祭日,壽辰,佳節我不忘為你焚香掃墓,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瘦弱的身體禁不住黃酒的烈性,咳嗽了幾聲,一個詭異的黒罐子從袖口滑了出來。少年下意識的撿起,旁邊的隨從九叔見後眼裏閃過一抹震撼,呢喃道“弱柳散”
此藥名曰弱柳散,以武絕山六千年弱柳上怪鳥,俊蛇,異果,奇草,飛花佐五十六味藥材用水沉木熏製,四位高人內力淬煉,三千名木引火熬煮。此丹一枚,可憑空增長人五十年功力。但弱柳世間僅此一株,難以再煉製第二爐。
收好罐子,少年往山下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行去。一裏路行了三個時辰,被嘲笑了許久。一個壯碩少年坐在女居士身旁,渾厚的聲音震得人耳膜顫抖“在下楊怒!”旁邊的女居士伸出白哲的玉手,飲了一杯香茶,“這是犬子,見笑了!”雖說謙詞,但話中幾分傲氣被大多數人察覺到。楊怒一把抓住裘道,用力的拍了一下,調笑道“小子,好久不見,聽說你最近念書懈怠啊”
“二哥,我錯了!疼!”裘道當然不會誤解為楊怒在大廳廣眾之下挑刺,楊怒自小和裘道一起長大,對體弱多病的裘道很是照顧。而楊怒的母親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大師,隱居在裘家,作為門客地位甚高。楊怒變戲法般拿出一包種子和一包吃食,“這種子是西域一種水果樹,味道甜美,這次隨大哥遊曆,給你帶了回來。叫人種了吧,這袋子裏有一些西域的雜嘴,你嘴饞許久了。”草草寒敘了幾句,楊怒不顧形象,不他壓根沒啥好形象,狼吞虎咽起來,這次為期三個月的曆練他真的累到了。
楊怒修養了幾天,體力恢複後帶著裘道在大湖裏行船。楊怒幼時和楊母居住在海邊,終日與魚蟲為伴,裘峰為了楊怒修了一個大湖,也著實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