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用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靜靜的審視著我,我鼓足了勇氣終究是表達出自己的感情“我……我……愛他,他是個值得人去愛的人不是嗎?”
“若是他不是我的兒子,你會愛他嗎?”陳父接著又問了句。
我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認識他那會兒,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很亮眼,可人冷冰冰的,我都不敢得和他說話,可能你會覺得我說的話很虛假,我時真的愛他的。“
陳父並沒有多說什麼,就是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然後從中抽出一遝照片,輕輕擺在我的麵前。
我將視線投向那些照片,然後我看見,我和陳昊天,在餐廳,在飛機場,在車上,在路邊,有擁抱,有親吻,有手拉手,有對視而笑,甚至還有一張,我和陳昊天共同撐著一把雨傘,雨傘偏向了我,幾乎把陳昊天的半個肩膀都給淋濕了。
我震驚地看著那些溫馨的畫麵,原來我和陳昊天不僅隻有爭吵,隻覺毛骨悚然,居然一直有人在我們身邊,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將譴責的目光投向坐在對麵的陳父,不論如何,他也不必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兒子。
陳父見我的神情,輕輕朝我擺擺手,說“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意思。”
我更奇怪了,那會是誰?
看出我的疑惑,陳父繼續說:“就在前幾天,有人送來這些照片,這也是那麼多年來,我終於見著他眼裏終於有了笑意,看得出他對你是有感情的,並不是拿婚事來氣我,也不是故意想因此要打破家族之間的協議。”
我的頭腦一片混亂,他的話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範圍,我抬眸看向陳父,猜測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陳父的嘴角仍是欣慰的笑意,拿捏不準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我索性不說話了,耐心等待著陳父的的目的透露出來。
須臾後,陳父表情變得有點兒嚴肅“不過你們的婚姻已經帶來很大的負麵。其實若是昊天喜歡你,我反而很欣慰的,男人在外麵有幾個女人,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們和李家的婚事,是絕對不能出差錯的,如果出了差錯,在這個關鍵時刻,要賠掉的是整個陳家,你懂嗎?”
我伸手摸著肚子,若前兩天陳父來說這件事,我可能會答應,可眼下我和陳昊天都確定了彼此的感情,我愛他,他對我也有感情,還有我懷孕了。
但我聽到陳父說賠掉整個陳家,心跳都加快了節奏。
陳父如同一個慈愛的長輩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不清楚你愛不愛昊天,但還是要把話說清楚。若是是想要點錢財,找個靠山,過點好日子,那你們倆盡量低調一點,注意影響。如果真的有什麼愛情,想著兩個人白首偕老,我勸你盡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李勝男是李家那一輩子下來唯一的孩子,誰娶到她,李家就會支撐他,你明白嗎?”
他的話深深刺傷了我的自尊心,我反駁道“我不是為了他的錢,也不是為了要一個什麼名分,我們已經結婚了。”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今天我就想你找你談一談這事,昊天是我最欣賞的孩子,你說我老古董也好,封建也好,我肯定要把陳家交給他。肯定不會給他的姐姐的,但這件事並不是我說得準的,寧家是大股東,還有我們陳家並不是普通的企業,李家是最好的選擇。”
陳父是軍人出身,後來下海從商了,才短短二十年的功夫,就成為了雄偉的帝國大業,還去收購美國的企業,肯定是有背景的,而寧家也從事文職,背景也是不小的。
我被激怒了,騰地站起來,盯著這位高傲的老人,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我們結婚了,你現在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了吧!“
他也注視著我,忽然問“你見過他手腕處的傷疤嗎?”
我一時怔住,回想了一下,昊天手上確實有些淺淺的傷痕,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疤痕,於是我點點頭。
“他怎麼向你解釋那些傷?”他又問。
我見他身上有很多傷疤,也因此問過他,他風輕雲淡的說過自己是打架王。
我就把話重複說道“昊天說他小時候打架收拾的,後來當兵了,免不了博弈,受傷是難免的。”
“他騙你。他的母親因精神崩潰割腕自殺的,他當時隻有十二歲,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很長一段時間裏精神上也很混亂。那些傷痕,其實是他自己用刀片自傷,我不知用了多少辦法,才讓他從自閉症走出來,那你有沒有注意他的手腕又有了新傷疤?你明白他想要什麼嘛?你給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