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走下來幫我拉開了車門,他望著我,笑著打趣“你也別把他的氣話放在心上,我被他罵得少嗎?你若是受不了,就把他當作老板算了,自己是個兢兢戰戰工作的員工算了,挨罵上幾句而已是吧!”
聽到這個比如,我有些想笑,但心情不好,笑不出來,就點頭對阿岩說道“謝謝你了。”
阿岩拍拍手又說了句“我得感謝你才是了。他若是還在起頭上,受苦的人就是我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氣,簡直就是獅子爆發。這半年來,你在他的身邊,脾氣收斂了好多,真的,我不騙你。以前真的是無法無天。”
阿岩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自覺地閉上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我撐著雨傘走回了別墅,渾身都濕噠噠了,也沒有見著陳昊天,也沒有見著他的鞋子。原來他並沒有回來,我站在空蕩的大廳中央,覺得自己挺搞笑的。
我上了樓打開了衣櫃,看到了琳琅滿目的衣服,衣服的質料極好的,全都是名牌衣服,每件的價格都不菲。
食指劃過一件件衣服,我忽然明白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的緣由了。
我說自己不貪圖陳昊天的錢,但用的,花都不都是他的錢嗎?隻不過我算是合法的情人,所以用起錢來,倒是變得理所當然,我也看不起自己了。。
我隨便抽出一件衣服洗了澡,坐在床頭看著書。
過了很久,陳昊天都沒有回來,我看了下床頭的時鍾,將近淩晨兩點鍾了,鬼知道他去那兒瘋,我賭氣地把床頭燈關掉,躺在床上,強行讓自己閉上眼,但根本就睡不著。
屋子太大了,房間也太大了,總覺得太空了,就連心都給空了。
我轉輾反側了好久,最終忍不住了,我拿出手機尋思著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窗外閃過了黃色的車燈,聽到了熟悉的泊車聲,看來他回來了。我披上了外頭下了床,走下樓。
果不其然,看到他搖搖晃晃走了進來,也不懂喝了多少酒,目光都是迷離的。
我雙手握住手肘,克製著自己要上前攙扶住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朝著自己走進,淡漠地掃了我一眼,然後擦身而過,整個人都摔在了沙發。
我終究是狠不下心,走進了廚房給他掉了一杯蜂蜜水,再搖了搖他的胳膊,強行把他給搖醒,咬牙切齒地命令道“喝水!”
他撇過頭不願喝水,我又喊了幾聲,他抬手就把水給拍開了,轉了個身子背對著我躺著,我氣得想要罵他,卻聽見他嘀咕了一聲,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亦佳,這兩個字就是一道雷劈了下來,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又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天也下著暴雨,而他就把我壓在地上,一聲又一聲地喊著亦佳兩個字,那麼多年過去了,曆史又再一次重演。
我安慰過自己過去就是過去了,誰沒有一些往事,但他忘不了,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我低頭凝視著睡著的男人,也不知夢見了什麼,痛苦地擰著眉,可那都與我無關,再也做不到大度了,他不愛我,卻苛責我對他一心一意,嗬嗬。
這兒,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拿起手機迅速地訂了飛機票,最早一班的飛機,又跑去了車子,翻箱倒櫃地找出了自個的身份證。天剛亮,我就火急火燎地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