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秒鍾都不願和他待下去,他不願意離開,那我就離開,側身要從他的旁邊走過。他冷不防地拽住我的手,用力地把我按在了光潔而冰涼的地板。
他嗤笑著說道“你怕什麼?你躲什麼?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抗拒地抽回了手,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什麼話都不想說,也不想再去討好他,耐心地去解釋,因為我也在悲傷,也在難過的。
可我下意識躲避的動作,又激怒了陳昊天。他朝著我又挨近了幾分,冷嘲道“你嫌我髒,那就一起髒。”
我意識他又要發神經了,雙手死死地捂住了浴巾,閃身要往外走去。他不急不慢地跟上,在我快走出浴室的磨砂門時,他伸手攬住我的腰,就把我抵在了門上,簡單粗暴地扯開我的浴袍,肆無忌憚地索取。
他激動地掐著我的腰,幾乎都要把我的腰給折斷了,他咬著我的耳朵說著無恥的話“胸大,腰小,屁股又翹,還緊致,又那麼純情。光是看著就受不了,我去那兒找這種尤物。你天生就是來勾人的,你就是妖精,我也睡不少了,就是不膩味……”
他早就懂得我的軟肋,明白什麼話最傷人的,也明白我最在乎什麼的,於是他傷害起我來,能徹徹底底把我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腳下,在千瘡百孔的心再狠狠的紮上去。
我眼睜睜地望著說道“陳昊天,你不是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他嗬嗬地笑起來,無所謂地笑著問“我要不是人,那現在上你的人是誰?鬼不成嗎?哈哈,原來你也這麼重口味?我怎麼對你了?你不是我老婆嗎?我疼你都不行嗎?”
他真的是瘋了,瘋得不可理喻,我和他簡直就是雞和鴨講,根本就講不通。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陳昊天終於不瘋了,而我早就沒有了力氣,他輕而易舉地把我扔進了床,再躺在了床上,背對著我入睡了。
等了很久,才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身子也在不經意間向我挪近,又摟上了我的腰。
我明白這不是因為愛情,而是他習慣了。我輕輕將他環在腰上的手拿開,又重新穿上了衣服,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的,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酒店。
冬天的寒風襲來,讓我打了個寒顫,心也跟著顫了顫。不遠處就有家藥店,還開著著。明天就是除夕節了,人家肯定要關門做生意了。
我快步地走了進去,看店的人是認識我的張阿姨。
我馬上有種掉頭要走人的衝動。不過我仍是厚著臉皮上前問她有沒有事後藥。估摸著張阿姨也是猜著了,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一盒藥遞給我。我火急火燎地付了錢,再買了瓶礦泉水咕嚕嚕的把藥片都給吞進去了。
之前,我不太願意生孩子,但從來沒想過用藥,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畢竟陳昊天那麼渴望有個孩子,那怕孩子僅是他氣家裏人的籌碼,我也有過動搖的,有個融合我們血液的孩子,或許不算是一件太糟糕的事。
但現在我不想了,因為我對這段婚姻都很沒有自信,何必又再要一個孩子呢?
我站在空曠的街頭好一陣子,直至牙齒都凍得上下打架了,才走回了賓館。
陳昊天睡得真香,眉毛緊蹙著,看得出睡得不是很安穩。我輕輕地躺下床,就緊挨著床邊沿筆直直地躺著。
我剛躺下不一會兒,陳昊天漸漸地挨近了,他伸手從後麵摟住我的腰,強硬地把我按在他的懷裏。
我微轉過頭,他緊閉著眼,呼吸均勻有力,僅是潛意識的動作。我不由地自嘲的笑了,這種擁抱的姿勢屬於親昵的愛人,而我和陳昊天算什麼?
頂多算是兩個孤獨又寂寞的人,相互擁抱著取暖,不讓外人看出自己的落寞罷了。
我推開了他的手好幾次,不一會兒,他又會糾纏上來,直至把我牢牢禁錮在懷裏,才安穩地睡著。那怕是睡夢中,他也要宣布著主權,我是他的,但他不會是我的。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發泄過後,事情就給過了,坦然自若地過著日子,但女人是不一樣的,你說她計較也好,小心眼也罷,我整晚都睡不著,再次失眠了。
當電話鈴聲響起時,我立刻就睜開了眼,可發現是陳昊天的手機響了,假裝沒聽見,繼續假寐,不願去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