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老實實地由著他壓著自己,他倒是真的給睡著了,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趴在一米六幾的妹子身上睡得舒舒服服,壓得我胸口都疼了。
這個就算了,真的又分不清形勢的人走了進來,見著了我們,撒腿就往外逃出去了,好似古代的臣子見著了暴君。
看來他這個人真的是囂張透頂了,身邊所有人都避他如瘟神,我又低頭看了下陳昊天,不由歎息了聲,那麼漂亮的臉蛋,偏偏又那麼暴躁的脾氣,就跟炸藥包的。
可此時他躺在自個懷裏的樣子,又是討人歡喜的,畢竟美男在懷,也算是美事一樁。
我看著看著也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也閉上了眼睛,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的。待我悠悠醒來,發現辦公室裏有兩個陌生男人在向陳昊天報告工作。
我這個樣子真的好丟人,害怕自己的冬裙會曝光,連忙起身,發現身上蓋了張毯子,還有陳昊天身上的味道。
我收拾了下,規規矩矩地坐起來。陳昊天見著我醒了,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同事買了奶茶回來,也給你捎了一杯,你不是很愛吃甜甜的東西嗎?”
那兩個下屬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又繼續麵無異色的繼續報道工作。我憨厚地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工作人員出出進進的,每個見著了我,都會悄悄地瞄一眼,仿佛我是動物園裏的熊貓。
自從我跟了陳昊天,總是有類似的目光打量著我,漸漸地,我也就習慣了,練出了厚臉皮。
但那些地方都是派對,聚會場合,這兒是辦公室啊,我的臉皮還不是很厚的,我好幾次想要說自個要走了,可是我根本沒有機會,工作人員輪流著進辦公室,我真想躺回了床上,繼續裝睡算了。
直至到了晚上六點鍾,如此尷尬的場麵才結束了。
陳昊天走到了我的麵前,對我說道“今晚,我們要去鄭家吃飯!”
當我聽到鄭家兩個字,心還是咯噔了下,倒不是對鄭琦舊情難玩,而是太尷尬了,光是想著我和陳昊天,鄭琦,蘇小芸四個人坐在一塊吃飯,我怎麼想都怎麼別扭了。
我抬起頭望著陳昊天,猶豫著開口問“我....我能不去嗎?”
“不能!”陳昊天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接著又說道“暖暖,你嫁給我了,這種情況,你是在所難免的。我怎麼說也是鄭琦的小舅不是嗎?”
陳昊天說得很有理,但心裏那塊疙瘩就是消不下去。可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會改變主意的,要是堅持下去,他又要發脾氣了,就隨著他去鄭家。
鄭家是搞房地產起家的,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越是有錢越講究風水,依山傍水而建立起來的別墅。
以往我和鄭琦交往那會兒,他是帶著我回過幾次鄭家的,那時,鄭母尚未露出本性,估計也是認為鄭琦是玩一玩,還端著貴太太的身份,對我是極其禮貌的。
當鄭母見著陳昊天牽著我走了進來,氣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拳頭握得緊緊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衝上來,要把我痛打一頓。
我還蠻喜歡見著鄭母要發怒,又刻意忍住的樣子,心裏爽到爆了,這會兒,我才覺得自己嫁給陳昊天是對的,我就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膈應死她,哼!
鄭母長長地吸了口氣,緩和了下情緒,可語氣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她皺著眉問“昊天,你怎麼把這個女人帶到家裏了?”
陳昊天明知故問道“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鄭母放低了語調說道“昊天,三姐也是為了你好,你又不是不懂這個女人的手段,她把小芸的孩子都給弄沒了,太歹毒了……”
陳昊天相當不給麵子地直說“我自己有眼,也有心,自己會看會想,也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別人來告訴我什麼事對的,什麼是錯的。你自個提出要請我來做客的,若是不歡迎,我們就走。”
鄭母終究是個領養的,而陳昊天是老頭子的晚老子,自然不會再說重話,放低了姿態說道“好了,好了,吃飯吧,小芸在廚房忙了一天了,她的母親是江蘇人,也學了七七八八!”
不一會兒,蘇小芸穿著粉紅色的圍裙,端著一碗雞湯出來。
她那個樣子倒是應了賢妻良母四個字,但她見著了我,眸子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